曹氏一拍大腿笑说:“唉,你早问这句不就结了?我也是一时没有想起!”
说着便照着江秋菊的要求说了遍,又强调说:“这是我那小姑自个亲口说的,就要这样子的!你就依照这给她找!”
粱媒婆点头口内应着,心中不禁暗叹:这大嫂嫂便是大嫂嫂,和亲妈没有法比呀!
就江秋菊那般的品貌,又做的一手好针黹刺绣,江家又是个家境不错的人家,要是爹妈还在,如果要在乡下找夫家,什么样的好人家找不到?
现在却只可以找个老实的凑合,哎,可惜啦!
这先不说,看她这大嫂嫂说的是啥话?啥叫“这是我那小姑自个亲口说的?”,即使真是,也不可以这样讲出呀。哪里有姑妈家自个说自个亲事的,传出岂不叫人看轻?说这娘子轻浮!
粱媒婆动了二分恻隐,就试着笑说:“曹大嫂嫂呀,我见过秋菊两回,长的真是不错,看着又精神又利落,条件不错,你们家家境也好,是不是可以找更好一点的?”
曹氏瞬时便有些不大愿意了,心道你说亲事事就说亲事事儿,扯我们家家境干什么?你还替那妮子操心陪送嫁妆呀?
“不必不必,”曹氏摆了下手,说:“就摁我说的找。哎,虽然长嫂嫂如母、长嫂嫂如母,可做长嫂嫂的也是难呀,尽做这一些滞涨不讨好的事儿!她既有主意儿,要找那般的,如果找了其它来,未来过的不好,只怕又要怨在我这长嫂嫂脑袋上!我呀,是宁可少一事不愿多事儿!”
粱媒婆察言观色,情知曹氏有些不大开心了,也就没有再多说,笑着点头附跟了她几句,这事即使这样定下了。
曹氏回家,和江法祖做了交待,江法祖也非常满意,觉的自家娘们儿大事上还是蛮靠谱的,这不,一早就赶着去找媒婆了。
为等她的消息,他一上午都在家。这会放心,简单吃午餐,就扛着铁锄下地。
春播虽说已然忙完了,可各种杂粮也开始种了,地瓜、洋芋、马铃薯、花生等。还有竹篁林也要修一修乱草。
再乘着这会天还没真正的热起,也还没到梅雨季节时,多砍些柴回准备着,否则等了雨季就不好劈柴了。而到六月向后,又太热。
因此依旧还是忙个不停的。
曹氏吃完午餐,叫江苹帮着照顾大瓜儿,便去了老3家。
一来自然是表功:她可是为她的亲事忙前忙后的跑腿,难不成还不应当的她一句感谢?
二来,这陪送嫁妆的事儿,她的和郑氏好端端的说说。
前一条那是必需的,后一条她在去老3家的路上又改变了策略:这事不可以在老3家说,吴幼兰那臭丫头一准啥全都给搞砸了,要将郑氏搞老大家去,在她的地盘说这事她才能作主。
打定主意儿的曹氏嘣嘣敲门。
半天,江秋菊才打着呵欠目光迷离的开了门,见是曹氏立即警惕起:“你怎样来了?”
曹氏见这样久才开门已然有一些不开心,再听江秋菊这般问、见她一副明明刚才睡醒的模样更不开心。
瞬时沉下脸数落:“你瞧瞧你这模样,大白日的竟然还睡觉!咱庄户人家哪里来这样子的毛病!这如果嫁了人、做了旁人家的媳妇也这样子,便等着被休吧。”
江秋菊也“刷”的一下沉下脸来,嘲笑说:“我这亲事还没有一撇,你就盼着我被休?我被休你有啥好处?你脸面上非常光彩么?你忘了自个有闺女我还记的我有侄女!”
曹氏干瞠眼,头一回被她噎的一个字也吐不出。
江苹眼看也可以说亲事了,如果做小姑妈的被人休回母家,自然会影响她跟江芽的亲事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说,啥事儿!”江秋菊理了理鬓发,白了她一眼问。
而已,还真是幼兰说的那样子,和这类人真生不起气。若和她生气整日除去生气就别想干其它了,还伤肝,何必?
曹氏才缓过神来,瞎了声挥手说:“的了,你也不要挑我的字眼,学什么不好偏学那牙尖嘴利的!”
“为你这亲事我可是一早热茶都没有顾的上吃一口就去找了粱媒婆,全都和说清了,这阵便放心等消息!”
江秋菊神态淡淡的,“噢”了声没啥其它反应。
曹氏瞬时觉的扳回了一局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且心中也是有气的,当即说:“噢?你这是什么态度呀?姑奶为你忙前忙后跑断了腿嗓门都要冒烟了,你就这一声噢?不说其它,连声长嫂嫂也不叫姑奶?”
江秋菊当即针锋相对,凉凉说:“我为啥不叫你长嫂嫂你自个心知肚明,说这般话有意思没有意思?你要我谢你,等事成了再说!届时叫我给你磕头都成!怎样?陪嫁的田我都不要了,你还想闹什么?”
正说着郑氏也来了,笑说:“呦,长嫂嫂来了呀,这太阳下讲话晃眼,快屋中吧。”
曹氏原本已然在心中懊丧不应当呛江秋菊……这一张利嘴呛起她什么时候赢过?
此时见了郑氏,也顾不得再去同江秋菊拌嘴,一把拉着郑氏手臂笑说:“唉,我这不正是特地来找三弟妹的嘛!三弟妹快和我上家里去,我有事好好同你说说!”
“唉……”郑氏莫明其妙,不等问清楚,早被曹氏强行拉了去了。
江秋菊看的也非常无语,“切”了声,关门回身。
吴幼兰打了个呵欠也起,只看到江秋菊一个不禁讶异说:“大娘这就走了?”
江秋菊不知该苦笑还是好笑,说:“三嫂嫂叫她拉去她家了,也不知又要强逼三嫂嫂答应啥!”
现在日气渐暖,吴幼兰除非进城,否则每日晌午必定要犯困睡上大半时辰的。
想想作为儿媳光自个睡不大好,就撺掇郑氏跟江秋菊也歇一歇,说是对身子好。
郑氏跟江秋菊午餐后也同样觉的困,便也睡了。
曹氏来时,她们都还在睡觉!
唯有傻相公不睡,之前吴幼兰进屋他也跟着去,动手动脚惹的吴幼兰没有法睡恼火,就不许他晌午再进屋了。
今天刚才睡着便被曹氏吵起,也正不爽快,听江秋菊这样一说,瞬时睡意全消,说:“也不知这一回大娘又要折腾啥!”
还要将郑氏拉走才说,准没有好事儿。
江秋菊冷嗤:“管她,她爱作就作,就是多添一场笑话而已!”
再说曹氏紧紧抓着郑氏手臂唯恐她跑了一样不禁分说将她抓到自家,犹疑了下究竟没有叫江苹去叫章氏做帮手……章氏也不是个好的!一旦届时又意见多多跟她扯皮咋办?
“长嫂嫂,啥事这样急啊!”郑氏悄悄搓了搓被抓的生痛的手臂,心中松了口气。
“秋菊的亲事儿,可以不急嘛!”曹氏说起理直气壮,倒像真关怀江秋菊一样。
但是郑氏这朵小白花却信了,瞬时也看重起,忙说:“秋菊的亲事怎么了?是……已然看好人家了?”
就是,如果是说着合适的,也是好事儿。
“哪里有那样快,今早我才去找了粱媒婆。”
曹氏白她一眼心道这郑氏也不知哪儿来的好运,这样蠢的人怎样便有那样好的儿子……儿子傻了,又拣了个大便宜的了个好儿媳……呀呸呸呸,口误、口误,啥狗屁好儿媳,分明是煞星!
“但我看粱媒婆的样,这亲事要说成也容易!我看咱的将秋菊的陪嫁开始预备起,否则届时临时抱脚忙忙乱乱的也不像样。叫人说咱倒不拿秋菊当小姑一样!”
“长嫂嫂说的对,这事是应当预备起啦!”郑氏连连点头。
对曹氏的话她是个字都没怀疑,到底江秋菊的条件摆在那,那样好的一个小娘子,说亲事事怎会难?
这陪送嫁妆,是应当预备起。
“你也这样想那就对啦!”曹氏一拍大腿大笑,气色越发的纯善亲跟,笑嘻嘻说:“咱们不可以薄了秋菊你说对不?三弟妹有什么好的想法,说来听听看!”
“自然是……”
郑氏正要说“自然是尽我所能,”突然寻思到家一直是儿媳在当,这话虽说自个作为婆母来讲也没错,可总归不大好。
儿媳那样辛苦,又对江河一心一意,自个儿总要尊敬她、给她体面,她才不会心生不满、不会因为心生不满而迁怒到江河身上不是?
脑筋中这样一转,那后半句郑氏就讲不下去了,笑说:“自然是瞧瞧长嫂嫂有啥主意儿,我们再商议了。长嫂嫂还不晓得我呀,我哪儿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