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吴娘子言之有理!你姐姐都答应了,你还有啥好犹疑的?咱收拾收拾,等天温暖了便走!老汉子在这片地儿待的也太久,该别处转转去喽!”朱老爷子笑嘻嘻的连连点头附和吴幼兰的话。
隆小硒抬起头看了吴幼兰眼,表情非常不舍跟矛盾,片刻方说:“可是姐姐,我如果真的跟着朱老爷子走了,也不知啥时候才回啦!我……”
“你这小孩怎样这样死心眼儿?你是个男人,男儿志在四方你懂不懂?”朱老郎中急的在一旁恨不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扒开隆小硒的脑袋瞧瞧里头装的到底是啥。
他老人家啥时候变的这样全无魅力了么?
虽说他的真实身份没抖出,可众人都不是那样肤浅的只认身份不认人的人行不行?
他的医术怎样这小子难不成没有看到、没有脑筋会想么?
自个主动提出收他为徒,还是继承衣钵的关门弟子,这如果换作是别人,早便嘴都笑歪了。他倒好,竟然就因为舍不得离开姐姐、姐夫一家,踌躇难过成这般。
而且看他这样子,是打算选择留在他姐姐家……出息!
隆小硒却是眼中一暗,低声说:“如果没姐姐、姐夫,只怕我早便死了,哪里还说的上啥志不志的。我便想在长平县里开一家小医堂好了,可以经常回瞧瞧姐姐姐夫,替姐姐调理调理身子,往后他们如果要看病也方便些。”
“他们身子都好着,你大可安心!”朱老郎中吹胡须瞠眼。
吴幼兰听的又感动又心酸,这小孩便是太善良。
“咱能成为一家子这是缘分,啥救不救的可不许再者。你看,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们家,晋南王世子说不定怎么样,小姑妈也没这段好姻缘啦!”
“小硒,姐姐没撵你走得意思,姐姐只是要你明白,我们家永远都是你的家,如果要远行,你随时可以回。”
隆小硒眼圈轻轻湿濡,使劲点了下头:“姐姐说的,我都晓得!”
最后隆小硒究竟答应了朱老郎中,正式拜了他做师父,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但是,他也提出了个条件,那便是得等吴幼兰生下小孩、的等小孩满百日之后他才肯随朱老郎中离开。
否则,他放不下心。
本来笑的像朵花一样朱老郎中笑一下僵在了脸面上,不管他怎样说吴幼兰身子健康的不得了、腹中胎儿也健康的不得了,生产时决对不会有问题,隆小硒还是执拗不肯。
吴幼兰心中这滋味还真的便是复杂难言了,一方面有个对自个儿这样上心、这样看重的小弟自然是欢喜非常的,但是因而耽误了他的行程,又有那样一点过意不去。
就是,相比之下而且是在他的个人意愿之下,吴幼兰自然也乐意他留下。
就笑劝朱老郎中说:“老爷子何妨再住住?你看,如今天还冷,也不好赶路不是?我肚中的孩儿也想见一见舅!”
隆小硒连连点头而笑:“对,必定要见了我小外甥才可以!”
朱老爷子唇瓣动呀动,终究万般无奈的叹气:“算了算了,那就……再住住,哎!”
隆小硒非常开心,向朱老爷子屈身鞠躬:“谢谢师父!”
本来情绪低落蔫下了的朱老爷子听这句“师父”立即又开心起,哈哈大笑抬抬起手:“乖徒儿免礼啊!”
小柏一边看着,无不羡慕的抽了下唇角,心想这人比人的气煞,关门师弟这才进门,便受宠了,哎,师父他老人家啥时候对徒儿这样宽容过?关门师弟这也是头一份了……
朱老郎中本来是想拐着隆小硒再上摆夷部落去住一阵的,无奈隆小硒哪儿都不肯去。
朱老郎中自个也舍不得离开这徒儿……他已然开始急不可耐的传授他医术了。隆小硒的天分的确极高,可凡他教的东西,他基本上一学就会。
因着橓哥儿这一些日子以来和隆小硒和的比较多,他年龄还小,朱老郎中每每教导隆小硒时也懒的赶他走,橓哥儿倒是跟着也听了许多。
隆小硒之所以对橓哥儿分外照料,总是把他带在身旁,最开始主要是因为橓哥儿胆特别小,便爱粘着吴幼兰,除去吴幼兰不要别人。
他唯恐橓哥儿一旦伤着孕中的吴幼兰可就麻烦了,故而非常耐心的哄着他,终究哄了他跟着自个儿。他也不是那类非常会带小孩哄小孩的,只好发挥自个儿的特长……教他辨别药草,带他进山采撷药草。
因而他是晓得,橓哥儿死活不肯上书堂,对采药认药却是有二分天赋的。此刻见他跟着自个儿一道听朱老郎中传授医术,隆小硒一声没有吭,有一些细致地方,后边还会向橓哥儿提点。
乃至多年后,朱老郎中一想起这事就感叹自个这关门弟子面上老实,心中也是一肚坏水,而且专门坑他这师父……他的医术,是能随意外传的么?
所幸橓哥儿学的也不多,但是就凭借这一些基础,加之后来自个儿的领悟参透,橓哥儿在长平县,也算的是小著名气的名医了。
这日,郑氏突然和江河跟吴幼兰吞吞吐吐的提了一个事儿,说自个失忆了这样多年,也不知可不可以有机会治好?现在虽说日子过的很好,可以说是舒心如意了,但是每每想起从前那空白的回忆,心中却总有那样点空落落的……
江河跟吴幼兰俩人听了相看眼,暗叹粗心大意呀!
主要是郑氏一直是个平和温柔脾气,平常里从没提过对失忆一事的遗憾,跟平常人并没两样,乃至不管是吴幼兰还是江河,压根便没有想起这一茬来……谁有事没有事成日想这呀?
要是郑氏偶然便提一提还而已,独独她自个儿也从没有提过。
江河不禁内疚,笑说:“早应当请朱老郎中看一看的,全都怪我没有留意!”
娘亲不提,那是她体谅人,唯恐他们因而多想,却不是不在乎。
郑氏就笑说:“这怎样怪的你?实际上我也不是那样在意这,便是……哎,有时想起也总觉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那朱老郎中既然回了,就请他瞧瞧也好。”
她的眼神落到吴幼兰隆起的腹部上,眼神越发的温柔,含笑说:“娘亲现在有你们,很快就要做奶奶了,过去的回忆有没,实际上也不是那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