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兰笑,本来好端端的一家子,搞成现在这样子,想想还真是叫人挺心塞。
“对了,那方姨太……”这是免不了的话题,吴幼兰不免又问起。
郑氏却好像不大乐意提起方姨太,吴幼兰没有问几句她就拿话岔开去了。
吴幼兰见状无奈,便说:“好在老太太是个明白人,有她坐镇,那方姨太料想也翻不出啥花样来,娘亲是正室,她无非是个妾,娘亲尽力不理会她、远着她就是了。”
要说斗,郑氏会跟人斗?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
这话郑氏非常认同,笑说:“你说的对,我远着她就是。只需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乐意管她怎么样的。”
吴幼兰一笑。
心中也不得不钦佩郑氏的运气好。
这样一个分毫没有性子、没有手段、没有心机的,却独独总有人护着。
虽然过去那样些年她也吃了许多的苦,可总要而言,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就说现在回京师,覃陆对她念念不忘这样多年,好容易她回了,自然更舍不得对她不好。
进这院儿屋时吴幼兰随便扫了两眼,半隔断的偏房中软榻上,明明随便放有男人的衣袍,不必说那定是覃陆的了。
看起那位覃大管家,倒是真对她好,只怕现在起居都是在这。
覃老太太当着家,方姨太即使能捣鬼那也有限。
再说,覃子央好快就要娶亲了。
即使覃老太太以后不当家了,郑氏也不管事儿,那也自有覃子央的妻室管,决对不可能交到方姨太的手里。
没个府中有正二八经正室在,却叫个姨太管家的理儿。
还有阿波,背靠名门覃家那般的庞然大物,只怕覃老太太和覃陆都的忌惮三分,这府上谁又敢强出头找他跟郑氏的麻烦?
走这一遭,吴幼兰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晌午时,叫人知会了覃老太太一声,吴幼兰就在这里跟郑氏一块用的午餐。
饭后不多会,就要告辞了。
郑氏满心的不舍,又不好当着吴幼兰掉泪,只好再三的叮嘱她跟江河照料好自个、照料好小圆月…..
吴幼兰一一笑应了。
一时俩人又来到覃老太太这里。
院儿中,跪着一人,吴幼兰瞥了眼,见是那大言不惭的门子,目光微冷。
覃老太太的举动不可谓不快,这就将事搞清楚了。
吴幼兰是前来告辞的,覃老太太却不可以不对她有个交待。
当下就道歉:“门子愚昧无知,嘴贱说了不应当说,真正该死!奴才已然叫人捆了他,还请少奶奶发落!少奶奶千万不要过意不去,这奴才过后奴才便将他卖了,我们家用不得这样子的人!”
吴幼兰笑说:“我并未表明身份儿,倒也怪不得他不认的,就是,有一些话若叫外人听了去,却也不大好。当门子的编排自家的主母,这类事还真是有些过啦!这是覃老太太家里的人,覃老太太打发了就是!”
覃老太太舒口气,赶快答应,又说:“咱们这家里,也着实有一些乱,是应当好端端的清理清理了,不仅是他,还有其它人,也都应该好端端的理一理才可以。”
吴幼兰笑说:“覃老太太一听就是个治家有方的明白人!”
吴幼兰离去后,覃老太太面色一下沉下,郑氏见状暗叹,也有一些过意不去。
她本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离开覃家这样多年,一朝忽然回,方姨太在后边传了她多少坏话她何曾不知?
到底,这覃家上下早已习惯了唯有方姨太一女主人,或多或少,方姨太总有那样些心腹,而她却是啥全都没的。
方姨太恨她一回就压在她的脑袋上,她也可以理解那类心情,因此她从没有跟方姨太计较。
却不想,那一些下人好像不是一般过分,这回事闹到了老太太这儿,她也不知该怎么了。
郑氏有心劝慰覃老太太几句,却也不知该说啥。
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回避,覃老太太瞥了她一眼就晓得她心中在想啥不禁的暗自好笑叹息:这郑氏呀,也不知这软绵脾气究竟是哪儿来的,也真亏了她可以活到如今!
这类时候她这作主母的竟然还想着回避?要是换作旁人,巴不得留下看戏、看姨太狠狠出丑?
覃老太太叹息,幸好覃家不是多大的家业、没多复杂的内务跟人情往来交际,也幸好子央快要娶娘子了,否则这家怎样安心交给郑氏?
“你在这坐着,哪里都不要去。你们去个人,将方姨太也叫来。”
覃老太太发话了,郑氏无奈,也只好应一声是坐下。
不多会,方姨太便来了。
这回方姨太倒是学乖了,向前乖乖巧巧的行礼叫了声“老太太!”,又非常主动的给郑氏请了安。
覃老太太点了下头,冲她说:“站你主母背后去!”
方姨太面色轻轻一白,手本能收紧,低低应了声“是”,垂着头站到郑氏背后,心中暗恨,妒火中烧。
这贱货,失节弃妇,她还有啥脸面回?她为啥不死在外面?
她一回,让自个不得不时时刻刻记着自个儿是个妾,即便老爷,也叫她勾走了魂。
一个失节的妇女,老爷也不嫌她脏么?
本来自个在老太太跟前是有座位的,现在倒好……
覃老太太脸一沉,呵斥:“把那眼中没主儿、编排主儿的奴才给我叉进!”
那门子面如死灰,跪在地面上连连磕头求饶,一声一声认错。
覃老太太嘲笑:“上门是客,是主儿的客,谁许你胡说?就冲这,打杀了你你都不冤!”
门子半个字求饶的话也不敢说,此刻晓得了吴幼兰的真实身份儿,早已唬的魂飞魄散,唯有连连磕头求饶的份儿。
覃老太太见了他这样样子却越发心生厌憎。
覃老太太也是做婢子出身,下人们当中拜高踩低、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各种龌蹉阴司她再清楚不过。
看见这门子的样,和之前那样趾高气扬完全两样,覃老太太又怎会不生反感?
“老太婆也不问你了,”覃老太太嘲笑说:“你对少奶奶都说了啥?老实给我讲出。你说了实话,我便网开一面,你如果不说实话,可就怨不得我老太婆不客气了。”
“是,谢老太太开恩,谢老太太!”
“你可先不要忙着谢,我也没有开啥恩。到底怎样,全看你自个儿。”见这门子这样滑头,覃老太太凉凉一笑。
她活了这样一大把年龄,啥样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
门子擦了把额脑袋上的汗,抖动着声音说起。
之前只顾着爽快,说的那一字字一句句都是不应当说,门子此时即使有120个胆量也不敢当着覃老太太和郑氏的面讲出呀。
听见覃老太太这样问,他心中瞬时燃起了三分期盼,磕了俩头答应一声,定定神,就把在门边事的经过一五一十都讲出。
他的神情看上非常诚恳,态度也非常端正,字字句句说的非常流利通畅……原本也是,除去那几句最最恶毒难听,其它的他是真的一点儿不漏的都说了。
“就是这样子?”待他讲完,覃老太太淡淡问。
“是,便是这样子,奴才不敢扯谎!”门子信誓旦旦。
那时唯有少奶奶主仆在,现在少奶奶主仆不要说已然离开了,即使没离开,老太太也不可能当面问少奶奶那一些话。
故而,门子是笃定了这事天知地知自个知,还不是自个说啥就是啥?
不想,覃老太太的面色却是一点一点的冷下,一拍茶几嘲笑说:“刁奴,果真是刁奴呀!这类不知好赖的东西还留着干啥?来人,堵了嘴给我押下,关入马圈中,等老爷回了再发落!”
“老太太……”不等这大惊失色的门子再讲出啥,早已侯在门外几个男仆一拥而入,早已一股脑儿的拖出。
方姨太见状面色微变,她很少见老太太这样发火,看这情形,这事只怕要糟糕。
想着这门子是自个身旁心腹丫环的父亲,来的路上那妮子就晓得自个儿的父亲出事了哭着求了自个儿,何况那门子当着门上的差事儿,也给自个行了许多的方便,自个儿不管怎样不好见死不救。
“老太太,”方姨太陪着笑说:“婢妾看他低头认错态度倒是蛮诚恳的,不知老太太要怎样处置他?”
覃老太太没先回答她,而是深深的看了她眼,说:“方姨太呀,这类事可不是个姨太该问该管的,以前郑氏还没有回,我想着这家里总应该有个管事的,也就没有大理论。可现在郑氏回了,这大规矩上可不能错了,否则叫人看了笑话是假,要是哪1天搞的家反宅乱就不好啦!我老太婆莫怕将话撂在这里,我们覃家好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我老太婆也做了大半生的奴才才挣的一个有三分体面的良民百姓的身份儿,谁如果敢乱来惹事儿,我老太婆头一个不会饶了她!”
“老太太,婢妾没其它意思!婢妾只是、只是……婢妾知错啦!”方姨太又羞又气又急又惊,吓的面色发白匆忙向前跪下。
心中将郑氏恨的要死:回?她也配有脸回!她一回,一切都不同了,啥全都不同了。
她从没有感到有这样绝望。
“这是做啥?”覃老太太笑起,抬抬起手说:“起,我也就是给众人都提个醒而已!又没说你怎样着。你谨守本分,覃家自然亏待不了你,你只管安心!还有我那乖孙女,未来自有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儿!”
“是,多谢老太太。”方姨太才舒口气胆战心惊起身。
覃老太太眼中却不觉划过一缕忧虑,她这两眼毒辣着,方姨太到底是面上臣服还是心中臣服怎样看不出?
不由心中暗叹:早知郑氏会回,当时就不应当太纵着方姨太了。
但是谁又可以想得到?一个杳无音信20年,一人人都认为已然死了的人,竟然还好生生的活着、竟然还回了。
而郑氏没有回前,虽说覃陆不肯把方姨太抚正,也不肯再娶继室,可府中总归有个女主人打理的不是么?她老太婆一把年龄了,哪儿还有精力事事操心?她更多精力的放长孙身上。
故而也便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任凭方姨太以妾氏的身份行使主母的权力。
一来二去,她也觉的理所自然了。
现在郑氏一回,府中氛围陡然便古怪起。
得亏这郑氏是个软绵脾气,对方姨太的挑衅从放不下心上,只避开,亦或当没有听到看到,也从没有在覃陆跟前哭诉挑唆啥。
否则,这家里便更热闹了。
说起这覃老太太也不晓得是应当叹息还是应当夸郑氏一声,自个儿子对她多好自个是晓得的,她如果真诉几声委曲,方姨太哪儿还有安稳日子过?
而已,看在她这不惹事的脾气上,少不得的敲打敲打方姨太了,是个姨太就应该有个姨太的模样。她不习惯,也要习惯!
覃老太太心中已然拿定了主意儿,也不等覃陆回了,淡淡说:“那刁奴明明没有说真话,当着主儿的面还敢扯谎,实在可恶!府中断断容不得他了,转头灌了哑药,打20板子,告诉人、贩、子,给远远的卖到外省去!这一生都不能叫他回京师。”
那刁奴作梦也想不到?刚才自个身旁侍候的婢子招待那位荀姑姑,那位荀姑姑可是把门边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自个听见身别人转述那一些话后,不仅忿怒,并且心惊。
她晓得方姨太对郑氏不满,对郑氏回怀有怨忿,对她背地中的一些小动作也懒的去管。
可想不到下面人居然过分到这等地步。
一家主母,区区一个看门的奴才居然敢那般评价,谁给他的胆量?
再说回,那方姨太无非是个姨太,她凭啥不平、不甘?有能耐她求了切结书滚出覃家,那才显的她的傲气!
方姨太面色便是一白,讶异着急的看了覃老太太眼,想说啥,想想刚才覃老太太的那一通警告,哪儿还敢说的出?
只好暗恨咬碎一口银牙。
“郑氏,你看怎样?”覃老太太又向郑氏问。
郑氏一愣,笑说:“娘亲处置的极妥当,娘亲拿主意儿就好!”
覃老太太一笑,挥手说:“那就这般!我说郑氏呀,你既回了,也应该管管事儿,别成日闷着了。”
方姨太听言心中更又惊又怒翻滚着醋意妒忌,险些失控的尖叫起。
接下,覃老太太以迅雷掩耳之势快速整顿了覃家。
命人暗中彻查,把方姨太的心腹、走的近的府中的用下人都拿了错处打发到庄子上干农活,即便方姨太身旁的丫环……那门子的闺女也不例外。
她身旁侍候的人,几近都换了遍。
再有那以往里对郑氏讲过极刻薄话的,也都被找了错处惩戒了一通。
这样一整顿,府中谁还看不清楚形式?谁也不敢再招惹郑氏了。
方姨太在自个儿屋中银牙暗咬不知诅咒了多少句,却是灰了心,啥也不敢再做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没了做啥的资本。
非但这样,每天还要老实的到郑氏身旁去请安。
即便她的闺女覃惜惜,老太太和覃陆平常里那样宠爱,因为她这亲妈打抱不平骂了郑氏几句,老太太也毫不留情的惩戒,嘞让她赔不是,又立即把她带走,表明往后要养在自个儿身旁……
她母女俩人,便这样生生的被郑氏给分开了。
方姨太心中妒意酸意熊熊翻滚,酝酿着。
这1天,粤国公府付三爷突然派人上门下帖子,说请江河赴宴,表达歉意。
来者跟上回前来请吴幼兰去粤国公府赴宴的姑姑一样,把姿态放的很低非常低,好像唯恐不去一样。
江河心中嘲笑,面上淡淡毫不犹疑的应了。
待那随从欢天喜地的告辞,江河拿了那帖子跟吴幼兰看,嗤笑说:“他们粤国公府来来去去又是这类手段,他们自个儿倒不烦!”
吴幼兰瞧了瞧那帖子,随手搁在一旁亦笑说:“管用就可以,何苦管是啥手段、用了几回?那个付三爷,我问过荀姑姑,据传是个自诩风流倜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最爱在美人堆里厮混,这京师中有些名气的青楼女人,跟他好像都相熟!他请你赴宴……”
吴幼兰眨了下眼,勾唇笑说:“只怕想你在女色上栽一和头!”
江河哈哈笑说:“怪不得又设宴!打的倒是好算盘!”
吴幼兰莞尔,心说:这也怪不得人家,咱俩便是一对儿乡下的土菜包子,哪儿见过啥真正的风情万种美人?若能叫你在这上头狠狠栽个和头,丑态毕露,他自然出了心头这口气了。
“刚好小硒昨天便送来了那一些药,你带一些解药去!”吴幼兰笑。
“恩,”江河点了下头,对隆小硒的医术他也是信的过的。何况,隆小硒不会的,还有朱老太医可以请教,他送来给吴幼兰的药物,药效自然都会是顶好顶好的。
“顺带,将chun药也给我搞点一块带上。”江河邪邪一笑,“那付三爷要是老实也就算了,如果真起了这般龌蹉心思想算计我,我定叫他偷鸡不成蚀将米!”
吴幼兰“噗呲”一笑,毫不犹疑点头说好,每一样都给江河搞了一点。
江河亲点的军中随从还没到京师,长帝姬已然亲自去信,估摸还要有个三四日才能到,今天他去楚风楼赴宴,就挑了两名长帝姬派给他的禁卫一同去。
做其它事儿,也许他会心存三分忌惮,不敢随便任用他们,可是带在身旁保卫安都是完全不会有啥问题的。
夜色初降,主仆仨人策马横穿小半个京师,来到北海南岸的楚风楼。
楚风楼临水而建,五层的高楼雕粱画幢、彩绘辉煌,非常气派。
硕大非常的八角彩绘宫灯一溜悬挂在高高的檐下,一个足有半米高,坠着火红的流苏,夜色中灯光灼灼,旋转着彩绘流光,富丽非常。
酒家一边就有个大大的码头,码脑袋上齐整的停泊着精美的大小画舫,以供客人们兴致来了就可游湖。
主仆仨人下马,便有衣着光鲜、样貌清俊伶俐的年青小学徒赔笑着向前招呼,接过他们手里缰绳。
问明了是谁的客人,立即便有学徒赔笑带路。
“原来你是付三爷的贵宾,付三爷修好几位先到的贵宾在画舫中,江爷你随小的来!”
学徒陪着笑请江河去码脑袋上画舫,那两名随从欲跟上却被赔笑婉言阻拦了。
“付三爷在楼中另外安排了包间,二位请上楼就是。画舫上少不了侍候的人,二位只管安心!”
安心?两名禁卫相看一眼心想哪儿可以安心?粤国公府跟少公子不对付,如果一旦算计了少公子,长帝姬殿下非拔了他们的皮不可。
江河冲他们一笑,大手一挥:“你们自去!付三爷安排的周全,别辜负了人家一通好心!”
“唉呦,还是江爷会讲话,呵呵!”学徒赔笑恭维。
那两名禁卫见状无奈,只好进楼。
想来靠上了财大气粗的肖家后,粤国公府的日子果真变的很好过、非常阔绰呀。
怪不得那肖三夫人和肖苑性子那样狂妄,在国公府的地位那样高。
来之前江河多少了解了一通,像跟前付三爷包下的楚风楼最豪华阔大的一艘画舫,少讲也要八百两白银。
这还不算酒菜茶点的消费。
京师中虽说纨绔众多,可一出手便是八百两包一艘画舫,还真不是人人都这样阔绰的起的。
此刻,这一艘画舫中灯火通明。
江河进,笑声骤停,数道眼神朝他看过。
“荞公子来啦!”付三爷眼中本能生出的惧色恨意一闪而逝,哈哈笑着起身,向前向江河笑说:“荞公子快请,快请坐!今天荞公子赏脸,着实难的,快请、请!”
付三爷成婚的早,肖苑刚才及笄,付三爷也才30出头的年龄,加之本就生的肤白清俊,保养的又好,看上非常年青,跟江河走在一块,却是不显违和。
江河扫了眼在座的6位公子,有跟自个差不多年龄的,也有30出头的,付三爷为宴请自个儿,倒是下了工夫。
客气几句,江河亦向前坐下。
一名红衣女人眼波流转瞥了江河眼,俏生生笑问:“三爷,这个荞公子是谁呀?怎的这样面生?”
众女人叽叽喽喽的笑说:“是呀,这个荞公子,我们姊妹却是从没见过!”、“荞公子一表人才,真好样貌!”、“往后众人但要多亲近亲近噢!”
付三爷哈哈大笑,说:“这个荞公子,便是长帝姬刚才找回的失散了20多年的儿子!长帝姬府的少公子!你们但要好端端的将荞公子给侍候好了,荞公子可是财神爷!”
众女恍然大悟,原来是长帝姬府的那位。
众女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目光一时变的微妙了三分。
她们都是京师中第1流的青楼女人,平常里游走于王孙公子当中,各种消息自然灵通。
因而江河的事她们多少都有所耳闻,而对江河跟粤国公府当中的恩怨,更是知之颇多。
今天付三爷竟然设宴请荞公子,这就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