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文听着都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郑瑾寒阴鸷冷冽的眼神,他都在怀疑他有没有吃抑制药。
“阿瑾,你还在吃药吗?”贺忱文压下心中的疑惑沉静的问出声。
郑瑾寒点点头“在。”
贺忱文打消心中的顾虑,既然在吃,那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郑瑾寒的手机亮起,一个陌生的境外号码发过来三张照片。
郑瑾寒眉宇间冷淡不耐的着点开,下一刻,他凤眸怒睁,双眼猩红骇人,拿着手机的手指颤抖着收紧。照片里向暖婳身上的裙子被掀起,男人埋在向暖婳的胸口,另一只手甚至在向暖婳的方领礼服领口上拉扯着。
躺在地上昏迷着脸色苍白的向暖婳,胸口小腿手臂上全是淤青,让人看着暧昧不清,想入非非。
郑瑾寒的头突然猛地刺痛,他捂住头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成爪状扣在地上,骨节泛着白。
贺忱文一瞬间呆愣住,下一刻他冲上前一把扶住郑瑾寒。
“阿瑾!”贺忱文攥紧郑瑾寒的手臂,不让他倒下来。
郑瑾寒头疼欲裂,猩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低声嘶吼“滚开!”
贺忱文被猛地推开,躺在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贺忱文瞪大眼睛看过去,他不敢置信的张阖着嘴巴。
又是这样的照片……
贺忱文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一把按住郑瑾寒,声音嘶吼“你镇定点,你要是乱了,她怎么办?她刚刚没了孩子,你现在要是也自乱阵脚,你要她怎么活!”
郑瑾寒被擒制住,贺忱文抓着郑瑾寒的手腕扳正他的脑袋,看着他眼里猩红骇人的颜色,于心不忍?
“郑瑾寒!你冷静点!”贺忱文眼见着郑瑾寒即将暴走,他狠下心一拳打在郑瑾寒的脸上。
郑瑾寒被打的偏向一旁,一滴鲜血嘀嗒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贺忱文怔住,手指关节泛起殷红的颜色,他撑着膝盖起身冲过去一把把郑瑾寒拉起来,
郑瑾寒嘴角流下一道血迹,贺忱文的拳头也是管用,现在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灯光下,拉起阴影遮住郑瑾寒眼里的情绪。
“下手挺狠。”少倾,郑瑾寒冷飕飕的声音响起,他伸出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嘴里传来痛感,郑瑾寒伸着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刺痛感随之而来。
郑瑾寒眼神阴恻恻的看着贺忱文,心里想着要是他的牙掉了,就把贺忱文的门牙敲掉,门牙漏风的贺家二少一定很吸睛。
贺忱文咧嘴尴尬一笑“那不是刚刚情况紧急吗?”
郑瑾寒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贺忱文,他捡起手机打开微博,很好,热搜已经撤下去了,现在也搜不到关于那些碍眼话题的有关词条,看着手机里向暖婳的照片,郑瑾寒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
他气,他怒,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下手,这样的照片几年前有过一次就够了,现在再来是想要了他的暖暖的命吗?好在她现在暂时性失明,看不到那些肮脏下贱的话。
郑瑾寒隐下心中暴怒的戾气,他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用这样肮脏下贱的手段对付他的暖暖,他一定会一下一下的敲碎那人的手指,拔了他的牙,让他变成婆婆嘴,这样他就没法再做这些恶毒的事了。
推开病房门,郑瑾寒心怀忐忑的走进去,贺忱文跟在身后看着病床上形容孤寂的向暖婳,忍不住叹息。
“谁!”向暖婳灵敏的捕捉到着微弱的叹息声。
郑瑾寒横了贺忱文一眼,大步走过去动作轻柔的执起向暖婳的手。
“暖暖,是我。”
向暖婳“哦”了一声,将头撇向窗户,半夜的微风带着有些浸骨的凉意,打在向暖婳的脸上,带起凌乱的发丝飞扬。
郑瑾寒心疼极了,他起身将窗帘掩过来,微风嘎然而止。
“你说我的眼睛还能恢复吗。”不是询问,向暖婳神色淡然无常,没有一丝喜怒。
“会的。”郑瑾寒轻轻撩开向暖婳额间的碎发,语气透着微凉的疼意。
只是暂时性失明,会好的。
“可是我觉得不能好了,心上有个洞,填上的泥巴永远不是肉,哽在那里会锥心的疼。”向暖婳抱着枕头伏在上面,空洞的眼神里有着无边的孤寂。
郑瑾寒有些生气,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要,他不懂,不懂为什么她要把话说的这么决绝。
贺忱文眼瞧着病房里气氛愈发的尴尬,他捂着嘴咳嗽两声“那什么,楠楠催我回家了,要不今晚得睡地板了,阿瑾,我就先走了。”
郑瑾寒淡淡的“嗯”了一声。
贺忱文起身步子迈得极快,离开了病房。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暖暖。”郑瑾寒吐了一口冷息,有些压抑。
向暖婳的眼眶一红,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左眼的眼泪流进右眼最后浸入枕头,消失不见。
“不会了,我们…离婚吧,郑瑾寒。”向暖婳扯着嘴角笑的悲凉,她怎么能,怎么能再如往常一样面对他,说着爱啊,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挂在树枝上风干的鱼,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她又觉得自己像是被剥了皮的柿子,砸在石头上,烂的让人恶心。
郑瑾寒的手倏地收紧,手背上青筋突起,他身子猛颤,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又是离婚!暖暖,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承认是我没保护好你,我认错,孩子我们也会再有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婚,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为什么要轻言放弃!”
向暖婳推开枕头,眼眶通红,一言不发。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接到那个电话,为什么要告诉她关于父亲的曾经!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利益纠葛,为什么……偏偏是他。!
向暖婳突然笑出声…眼泪肆意的跑了出来,她笑的苦涩…笑的锥心刺骨。
“暖暖!”郑瑾寒咬着牙扳正向暖婳的脸,四目相对,一双眼睛满含孤寂空洞无神,一双眼睛怒意不止,戾气横飞。
“我告诉你,离婚是不可能的,我会查出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把他们送进监狱吃枪子儿,但是…离婚永远不可能!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我离不开你,你也不准离开我。”向暖婳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郑瑾寒摆弄着,纤细的手臂无力的垂着。郑瑾寒将她拥在怀里,168的身高,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瘦的锁骨突出,抱在怀里硌得郑瑾寒心都在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