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有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慕修寒拿出手机一看，是负责小敏的主治医生，也是在这一刻，慕修寒才响起，小敏还躺在另一间手术室里，心脏即将衰竭，正等候着待移植的心脏。
瞳仁，骤缩。
慕修寒走出了手术室，不想打扰医生们给童染做手术。
“小敏怎么样。”走廊上，慕修寒问。
那头的医生急切地回，“慕总，敏小姐的心脏已经不行了，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她现在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一直叫着您的名字，您要不要，来看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小敏要死了……
虽然这一刻，慕修寒清晰地知道自己对小敏不是爱，但小敏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曾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就算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他也无法在听到小敏将死的消息时，无动于衷。
心底，有着浓浓的愧欠，慕修寒在看了一眼童染的手术室门后，终是抬脚，走进了小敏的手术室。
“修寒……”手术床上，小敏带着呼吸器，形同枯槁的颧骨凸起，那凹陷的眼窝，看着更是骇人。
慕修寒俊颜紧绷地走上前，握住她伸出的手，眼底，有着歉疚和自责，“小敏，对不起……”
他说过不会让她死的，他说过一定会给她找到一具可移植的心脏的，可他却把那具心脏，给了童染。
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在心爱的女人和救命恩人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所爱，他刚刚甚至，都没有想起小敏分毫，就这么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心脏给了童染。
小敏听着慕修寒那一声对不起，孱弱的气息下，愤怒早已燎原。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让那个女医生制造童染救不活的假象的，为什么，慕修寒还是没有将童染的心脏给她？
是计划失败了么？
还是，慕修寒舍不得童染？
不、不会的！
她是慕修寒的救命恩人啊，而童染又是个将死之人，慕修寒没有道理舍不得一个死人的啊！
她原本还可以多活几天的，可她为了逼慕修寒把童染的心脏给自己，那么孤注一掷地去假装鲜血，把自己的心脏彻底弄衰竭了。
如果连这样，她都得不到童染的心，那她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么？！
不！
胸腔急剧起伏，小敏被这事实气得猛咳了好几声，甚至，就这么喷了一口血在呼吸罩上！
“小敏！”
慕修寒惶乱地握住了她的手，“小敏，你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心脏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她不要听他空谈的保证！她只要他把童染的心脏给她！
用力地、用力地、小敏回攥住了慕修寒的手，并且，用一直极度悲伤的、哀恸的眼神，盯视着慕修寒，仿佛是在控诉、仿佛是在绝望，总之，看得慕修寒一片自责。
可再自责，又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可能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心脏来。
“小敏，对不起，对不起……”慕修寒除了重复这几个字，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