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人伺候惯了,臣妾自然是要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拉长的语调夹杂着让人深恶痛绝的恶心,只见柳妃盈盈一笑,又缓缓说道,“皇上您还是早写了,少受点苦。”
云玺深深的看着柳妃,那样的目光,含着威严和冷漠,就算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柳妃也仍然是心里一颤。只不过到底是吃了豹子胆要造反,霎那间柳妃又提起胆量,直视过去。
忽而,云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提起笔来,在明黄圣旨上游龙走凤的写了几行字,写完将笔一掷,收袖负手而站。
“您比臣妾想象的可要配合多了。”柳妃见状讽刺一笑,接过太监递来的圣旨,摊开在眼前,目光一扫之下,脸色瞬间大变。只见她将圣旨往地上狠狠一甩,银牙紧咬,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指着云玺说道:“好,好!本来你若乖乖写了,还能给你们软禁起来过完这一生,如今你不识好歹,哼!”
赫然落地的圣旨上面书写着:柳妃与皇四子云千行谋反,即刻诛杀。
“来人!给皇上贵妃赐酒送行!”柳妃猛的拂袖,笑容变得恐怖阴森,又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身后的四名侍卫端着酒杯立即上前,柔光下红色的酒液微微荡漾,正是常用毒酒鹤顶红。
越贵妃看着那杯酒忽然笑了,笑声夹杂着浓浓的讽刺,她接过侍卫手中的毒酒,端起在面前,绝美的面容上荡漾着讥诮的弧度。
那镇定的模样,讥诮的笑容,柔和的双眸,一点儿都看不出丝丝的惊惶和后悔的情绪。
只见她缓缓的走到云玺的身边,云玺一把打翻她手中的毒酒,“越儿,不要喝!”
越贵妃点了点头,白皙的肤色上闪耀着淡淡的光彩。只见她双手卷袖,叠于胸前,随即沉稳地看向柳妃,而后平淡地说道:“就算本宫喝下毒酒,你又能怎样,云千行坐上了皇位,你就是太后,是这样吗?”
“那当然!如你将来为后,我便永远是妃!我哪里比你差,只要让行儿能坐上皇位……”
听到云千行三字,云玺的眼睛中森色悚然,只听他冷沉着嗓音打断柳妃,阴沉地问道:“他人呢?”
“等我们遗诏一发,他自然会出来!”柳妃不屑的答道。
她转过身来继续对着越贵妃说着刚才被打断的话:“只要让行儿坐上皇位,本宫就是母仪下,掌管后宫的太后!”
到了那时,正红色,凤凰图,都将是她可以随意选择的东西,而不是她只能远远看着,想用而不能用。
“你错了!”越贵妃头上的凤凰步摇微微晃动,只见她宛若清新脱俗的仙子,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只听她继续道,“柳氏,无论本宫是生是死,你永世都将在本宫之下,生生世世都只能在本宫身后留名。”
这样的话语从一向温和娴熟的越贵妃后口中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可是越贵妃所言也是事实。
就算今日被赐死,她依旧是位同皇后的那人,就算云千行登基后能立柳氏,可却始终都是第三个。第三个,就是续娶的皇后,永远在正室之下。毕竟柳将军他们不愿意让人知道是篡位,牌坊是一定要立的。
柳妃的脸色变得铁青,双眸中似乎有箭能射出。只见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越贵妃,大喝道:“请皇上贵妃两人上路!”
她不要跟这贱人再耗费口舌,送他们上路才是正道。
柳妃转身对着身后的太监道:“立即给本宫父亲通传:皇上与贵妃二人遭刺客毒害,临终之时向父亲传下遗诏,立四皇子云千行为新帝,彻底清查镇南王军中叛党!”
“你们竟然敢!竟然敢!”云玺被气的呼吸不顺,一掌拍开一名过来欲灌越贵妃毒酒的侍卫,而后他又指着柳妃大声喊道,“朕要抄了你柳家九族!”
“做都做了,有何不敢!”柳妃冷笑着说道,“至于抄九族的事,皇上您还是别想了,您和贵妃两人情深意重,伉俪情深,还是就一起上路吧!”
四名侍卫马上上来压制身有武功的云玺,另外两名则是马上过来扳开越贵妃的嘴巴。
“哈哈哈哈!”看着越贵妃紧抿嘴唇,被侍卫压的一身难堪,柳妃忍不住欢声大笑,“贵妃啊贵妃,你也有今日!”
“柳氏,你表演的差不多了!”越贵妃突然很是诡异的一笑,手掌对着外面射出一道蓝色的火光,冲在夜空之中。
顿时,宫外传来高喊的厮杀声,原本压着云玺和越贵妃的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手下一停。云玺一身明黄龙服被弄的凌乱,此时也顾不得半点形象,赶紧趁机扶起越贵妃坐到椅子上。
柳妃张大眼睛,拖着衣摆跑到门廊下。外面的皇宫内殿中,到处都是打在一起的兵士,那墨色的盔甲,夜色中闪耀着冷冷的光彩,不是白衍的军队是哪里的?
他的大军不都是被云玺的大军控制了吗?怎么会这样!
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柳妃不管眼妆被擦的混乱,再一次确认了眼前的确是镇南王的军队。
“保护皇上,清剿叛贼!”为首的是一个女子,身穿银色软盔,手中挥舞着一把九环大刀,直直的往钟粹宫杀了进来。
那不是本应该被关在大牢中,犯了军法等着白衍回来处置的下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红的朱唇被咬得发白,柳妃脸色从铁青变得苍白。只见她疾步走进钟粹宫,美眸微眯,直直的走到越贵妃的面前,至于一旁的云玺早被她身后的侍卫拉了开来。
柳妃掐着穆皇后的脖子,目眦尽裂,面容几乎扭曲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越贵妃的脖子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掐得呼吸困难,仍旧笑道:“怎么能让你们这样的成功了呢?恩?”
“你个贱妇,为什么总要和我做对!”柳妃手指渐渐用力,只见越贵妃面色涨红,几乎要窒息,艰难的说道,“你掐死本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