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要赠送与我,可是我拒了,那小龟头顶珠玑,龟身蛇腹,身下有一条蛇纹贯穿整个身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往生谷众人一直供奉的圣兽玄武,这样的东西既然选着跟他出世那就是认定了他,我怎么能要呢?只是我原先听说玄武早就已经离世,只留下神魂于一方印记之中由人供奉,汲取民众的信仰之力来壮大魂体,为何会化作实体尚且不得而知。”
“若是我所料不差,那么姚大夫遭此劫难定然与那只玄龟有关系。他上面有五位师兄,还有一个华阳真人,无论哪个资历都比他强,玄龟却落到他手上,心中有想法那是必然的。”
木流商道:“这都只是你的推测,做不得数。”
许笙歌回身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是真是假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呢?我去往生谷,只是要将那只玄龟拿回来,姚大夫不要那就是我的了,我的东西,哪能随随便便的放在别人那里。”
“既然如此,三日后我与你们同行。”
许笙歌抬脚朝外走去。
她等在这里为的就是木流商这句话。
回了住处,她关上房门进了空间,蹲在那里瞅着埋了半截在土里一直都不曾化形的人参娃娃,伸手戳了戳,这么浓郁的灵气都修补不了它身体的创伤?该不会是废了吧?
不过,不化形也有不化形的好处,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扯跟参须入药了。
以千年人参为引,再加上从木流商那里弄来的上乘的固本培元的药材,加以灵泉水炼制的培元丹最适合姚知许用了。
修行之人一旦气海被破,金丹碎裂,那身体就不会好,若是调理不得当连普通人都不如但是有了培元丹就不一样了,千年人参的精气,就一点点根须都足够他承受的了,等身体完全吸收,就算不能再重新聚气,身体也会变得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要健康一些。
四颗丹药出炉,许笙歌刚刚打开鼎盖,黄毛毛嗖的一下就窜了过来,跳起来叼了一颗就跑。
千年人参的味道,它垂涎了很久了,花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不去啄埋在土里的那根“萝卜”,就是害怕被许笙歌收拾。如今炼成能吃的小豆豆,它当然得先吃了。别人能吃它为什么不能?
可惜,它实在太高估它现在的小身板了,那手指头大小的丹药看着不大,差点没把它噎死。
许笙歌也不管它,任由它在那里折腾,看了一眼它脖子周围那颜色又深了一些的羽毛转身出了空间。
空言是身体里藏着灵魂,朱雀就在她的空间内,玄武原本在姚知许那里,如今却被遗失在往生谷,再加上九黎城尚不知道方位的白虎,四圣算是齐了。
四圣显,灾祸至。妖皇出世之日不远了,或许根本就等不到三年。
有许笙歌给施针用药调理,过了三日姚知许虽然还不能下地正常行走,但是气色明显好多了,他强烈要求要离开九黎城和许笙歌他们一道去往生谷。
木流商拗不过他,只能安排了舒适的马车带他一路同行。
许笙歌是去往生谷找事情砸场子的,此去不可能太平,带着他根本就照顾不周全,索性出了九黎城就一掌劈晕了他,兵分两路,让木流商带人护送他回临溪郡,然后再前往往生谷接应。
北地一连好些天都没有下雨了,临近六月,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烤的人心里发慌,万物的生机都在一点点的消退,到处地面都皲裂的不像样子。
各处水沟里面都已经干涸,死鱼烂虾的腐臭味儿散的到处都是。
才刚刚过天合关就被人挡了下来,算得上是冤家路窄,是在怀江山李树海家被许笙歌一剑穿了个透心凉的张陵游。
张陵游在这里撞见许笙歌也觉得很意外,他带谷中弟子在外巡视,为的就是寻找姚知许,姚知许没有找到,没有想到竟然碰见了许笙歌。
离上回被一剑穿膛而过已经大半年有余,但是那种血流不止疼痛难忍的感觉记忆犹新,张陵游端坐于马背上看着坐在骡背上的许笙歌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许大夫。”
许笙歌挑眉看着他没说话,一旁的沐乘风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张大夫,看来往生谷的人确实有两下子,都那样了,你还能活蹦乱跳的。”
“你!”张陵游一贯自负,眼高于顶,最经不住激。活了这么多年,怀江山那回是他吃亏最狠的一次,想起来就恨的牙根痒痒,偏巧沐乘风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沐乘风看着他咬牙切齿一副想吃人又干不掉人必须忍着的样子就觉得浑身舒坦,一脸肆意的笑:“我,我很忙的,先走一步,就不陪你聊啦!”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马儿迈开蹄子绕过张陵游一行就超前走,还没有走过去就见张陵游手一扰,身后的人就将他拦了下来。
沐乘风挑眉:“姓张的,你这几个意思?胸口不疼了?”
张陵游冷笑:“年纪轻轻的,我劝你还是留点口德。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可你们也不一定就能一直猖狂。天下之大,强中还有强中手。顺便跟你们说一声,玄武州十八郡各处都戒严,没事还是好好在山里呆着,别乱走的好。”
许笙歌这才开口:“戒严?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竟然十八郡一起戒严,就不怕惹百姓非议吗?”
张陵游一声冷哼:“玄武州,我往生谷说了算,说了戒严就是戒严,谁敢非议?”
许笙歌微微勾唇,上一刻人还在青骡的背上带着阮溪,下一刻就到了张陵游跟前,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缓缓开口道:“往生谷说了算,没人敢非议?我偏偏就敢了!”
说完,嗤笑一声道:“老老实实告诉我,玄武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你们往生谷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到了玄武十八郡全部戒严的地步。说了,留你一条狗命,不说,现在我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