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自己疼的地方是小姑娘扇他的脸上。
而不是挤满了愧疚，杂陈着手足无措而绞痛的那颗几乎没什么用处的从心脏。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顾霆夜第一次感受到自作孽后的无力感。
望着通红着眼眶却不肯用力打他的小姑娘，他却连说出口道歉的话听上去都没什么份量。
“再打一巴掌？打到你消气为止。”顾霆夜捧着林若瑶的手，目光开始逃避，不敢去看她现在是怎么样的神情。
林若瑶看着面前低垂着脑袋的大狗狗，深呼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不打了，手疼。”
刚说完，自己被捧着的手掌心里又飘来凉飕飕的感觉。
林若瑶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着他的眼神依旧不满。
“我要写春联，你给我磨墨去。”
“好。”顾霆夜想都没想直接应下。
在林若瑶的眼里，就是乐颠颠的摇着尾巴去给她准备东西去了。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误打误撞的就给调．教出来了？
不太确定，再看看。
林若瑶手撑着下巴看着顾霆夜远去的背影，原地陷入沉思。
不过刚刚她怎么就那么心大？打着打着电话直接就躺到他腿上去了，连他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看着满身透着温柔的男人，林若瑶目光也多了些柔和。
虽然他依旧很少露出笑意，但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是否在笑，是否认真，亦或者是否愧疚，她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曾对自己说过很多次，自己于他而言是例外。
只是自己始终没理解透彻罢了。
顾霆夜收拾好桌子后转过身来，见沙发上看着自己发呆的小姑娘满面柔和地笑着，不免心中一软。
“在想什么？盯着我笑的这么开心。”
林若瑶顿时收了眼中的温柔呵呵一声。
“在想我现在胳膊一点劲都没有，一会儿写出来的字得丑成什么样！”
林若瑶赌气的哼了一声，蹬上拖鞋走到收拾好的桌子前。
顾霆夜脸色骤然一变，垂下头不再开口说话。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若瑶看着桌上的红纸还有润好的毛笔，又看了看自己还带着微微颤抖的右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后的顾霆夜听见叹声，下意识心中一紧。
林若瑶拿起毛笔点了点墨水在草稿纸上试了两笔，几个字的功夫她真是咬着牙坚持到完整写完，放下笔的那一刻她长舒一口气，额头都浮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不行……”林若瑶失落的揉了揉手腕。
顾霆夜探身一看，纸上的字说不上丑，毕竟有功底在。
可毕竟写字之人的手臂缺了些力道，再加上控制不住的颤抖，这字用作春联实在不太行。
林若瑶委屈的抿住嘴，回身冲着顾霆夜撑着桌子的胳膊就是一巴掌。
“打死你！哼！我昨天练的都差不多了，今天再提笔，别说写春联了，我这字都快成鬼画符了！”
顾霆夜看着纸上的字，又看了看身前一脸委屈不开心的小姑娘，压住林若瑶捶打他的小手，手腕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