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低着头将元稚衣服在沙发上一件一件折好,胳膊有些酸痛,她伸展了一下听见微波炉的声音猛地站起身,不由得‘哎哟’一下。
“怎么了。”
时舒峪站起身扶住了她。
施清摇了摇头,蹙着眉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
“坐太久了,有点晕。”
时舒峪将施清扶到沙发上,自己也不顾忌地坐在茶几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剥了出来塞进她的口中,指腹触碰到施清柔软的嘴唇,他轻轻吞咽了口水,指腹贴在施清的嘴角。
施清缓缓仰起头,半抬眼有些魅惑地看着他,二人四目相逢。
“你养过狗吗?”
施清看着他,轻声婉转的开口。
时舒峪点了点头,不知施清是何意。
施清甩开钳制自己的手掌,额头靠在时舒峪胸口处,静默着。
就在时舒峪以为施清要睡着的时候,她偏了偏头,看着时舒峪的锋利的喉结,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
时舒峪感受到她的触碰,不由得吞咽了几下。
他低下头看着玩得开心的施清,施清感受到炽热的目光,也抬起头。
施清抿嘴一笑又故意的一般,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柔软的头发蹭着时舒峪敏感的脖颈,时舒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猛地窜了出来。
他低下头刚想开口,施清便脸贴在他肩上闷闷地说道。
“你不觉得......你很像一只萨摩耶吗。”
时舒峪听见她如此形容自己,抬手本想拍她,落在她头上又变成了抚摸,时舒峪来气,故意将她的头发揉成一团。
施清伏在他胸前嗤笑,又补了一句。
“黏人的傻狗。”
施清的动作幅度过大,宽松的毛衣滑到一旁,露出香肩。
时舒峪伸手帮她拽好,对着施清的耳边轻喃喃道。
“我觉得你也挺像小狐狸的,还是老奸巨猾的那种。”
施清抬起头,有些娇嗔地喊道。
“哪有啊。”
时舒峪刚把一边的衣领拽好,另一边的又滑落下去。
“这个衣服为什么老掉。”
施清缓过劲来,拉了拉自己的领口,满不在意的解释。
“常宁去年织的了,今年可能是瘦了。”
何止是瘦了点,时舒峪低头握住她的手掌。
之前的施清手指珠圆玉润的小手,现如今却瘦的纤细修长,看起来是漂亮细长了,自己握起来却是瘦地让人心疼。
时舒峪转过了话题拎起毛衣的一角,啧啧感叹。
“这是常宁为你打的吗,她这么厉害?”
“昂。”
施清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像是炫宝一样。
客厅的墙上贴着许多的照片,时舒峪不经意的望去,被吸引了目光。
“想看就一起过去看。”
她握着时舒峪的手走到墙边,墙上满是施清各式各样的照片,时舒峪伸出手指了指。
“这是?”
“池姜姜,我大学同学,之前我们一起住。”
时舒峪点了点头一张一张地扫视着照片,施清脸上满是蛋糕的生日照,在蓝莹莹的水族馆,亦是在湖边划船。
有一张牢牢地吸引了时舒峪的视线,他望了许久背对着施清开口询问,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这张是在哪拍的?”
那是一张在悬崖边的照片,施清侧着脸,手放在额头遮住了刺眼的阳光,风很大,她的围巾头发都飞了起来,缠绕在她的身后。
“这个啊....很久之前了...应该是大学和姜姜得到奖学金之后去爱尔兰旅行的时候的照片了。”
施清望着时舒峪的背影缓缓开口,她的目光落在时舒峪的背影,痴痴地望着他,时舒峪却望着照片没能回头看一眼,若是他回头定能看到施清那般深情温柔的目光。
时舒峪没再追问,伸手,指腹落在照片的围巾上,像是没事人一般目光转向其他的照片。
照片里大多数是她自己,偶尔池姜姜也会入镜,唯独没有常宁。
施清站在一旁开始解释道。
“常宁说她只喜欢帮人拍照,自己不乐意拍。”
“嗯,因为人上镜。”
时舒峪并未回头,他一本正经的欣赏着照片说道。
施清笑着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
“这么正经的夸奖,那我就当做是真心的吧。”
时舒峪转头望向她,眼神里流露出地深情包裹着施清,他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言道。
“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施清的心跳声仿佛冲了出去,她用手掐了自己一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这般的认真的时舒峪。
元稚的开门声打断了施清的胡思乱想,元稚悄的探出头,看见二人亲昵的朝着墙壁说些什么。
元稚站在门边没过来,施清看见他,朝着他招了招手。
“看我年轻的照片。”
元只走到二人中间,盯着照片里的施清看了一遍。
“和你现在长得一样。”
施清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我年轻永存。”
说罢,便转身去了厨房。
元稚用指尖戳了戳施清的照片,她笑颜如花地站在一片花海之中,脸上的明媚尽收眼底。
许多的照片叠在一起,每一张的风景都怡人,每张的笑脸也是如出一辙。
元稚的眼睛垂了下来,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暗影,记得家里有个旧的相机,小小的很精致,是哥哥留下的,当年哥哥最喜欢就是给自己拍照,各式各样的照片组成了他的童年。
后来哥哥就丢了相机,拍的照片也停在了那一年,那一年他亲爱的哥哥变了。
时舒峪站在他身旁,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元稚身上,元稚的失落沉重都落入他的目光中,他绝对不是施清的弟弟这么简单,施清对此事是噤言不提,时舒峪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却又没开口询问。
施清从厨房探出身子对着二人说道。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我打算定外卖,你们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
“我都可以。”
时舒峪和元稚异口同声地说道,施清点了点头。
她靠着餐桌坐在椅子上,先是低着头看着手机,随后又将一只脚翘了起来踩在椅子上,手肘撑在膝盖上。
时舒峪坐在沙发上攥着杯子望着她,她目光流转,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有些纠结的时候咬起了手指甲。
趁着送外卖的时间,三人便合力将元稚的行李收拾了一些。
他的衣物物品少之又少,更多的是书籍课本,但也不是全新的正品,而是有一些岁月痕迹的旧书籍。
虽说已经泛黄破旧,依旧看得出拥有之人的疼惜,书籍上都包了书皮,用工整的字迹写好了书名,倒也是大方得体。
施清和时舒峪抱着递给元稚,元稚再一本一本按照名称排序在书柜上。
这样一套时舒峪已经气喘吁吁,施清手上忙着还不忘打趣他。
“就你这身体素质,啧啧啧不行。”
“我?我?我哪...哪不行?”
元稚背对着二人听见此话不由得噗呲笑了出来,时舒峪抱起双倍的书籍颤颤巍巍的端到元稚的面前。
元稚抿了抿嘴,伸出的手立马缩了回来。
恰好,外卖敲门的声音响起,元稚转身便跑去开门,剩下时舒峪自己抱着十几本书楞在一旁。
施清拍了拍受伤的灰尘,拍了拍时舒峪的肩膀。
“好好加油。”
说罢便自己拎着饭菜去厨房重新装盘才端了出来。
三人刚落座,便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施清头也不回的冲着坐在对面的二人打了个响指说道。
“常宁。”
说音刚落,常宁便身子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今个做什么了,这么香。”
施清转过头,手臂搭在椅子的靠背上。
“有些人就是有口福,每次都能掐准了饭点。”
“那是,从小我们院长就说我有口福。”
常宁蹬掉脚上的鞋子,小跑着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起施清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塞进口中。
她眼下有些青紫,嘴边有些红肿,虽然带着顶鸭舌帽依旧是遮盖不住。
施清看见立即站起身皱起眉,伸手想摘掉她的帽子。
常宁偏身立马躲掉了施清的手,不愧是当警察的,身手敏捷。
“你脸上怎么了?”
常宁也不说话,将筷子撂在一旁,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躲开施清的询问。
她洗了把脸,将脸上的灰尘洗掉才走出来,又将帽子摘了下来甩在沙发上,甩伸手抓了抓有些被汗浸湿的头发,坐在椅子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有个嫌疑人不老实,我和他比划了两下。没什么事,快吃饭。”
施清从厨房拿着碗筷走出来推到她面前,言语中有些心疼。
“那你也小心点。”
“订的哪家的外卖,这个番茄鸡蛋还挺好吃。”
常宁避开了话题,她只尝了一口便知道这不是施清的手艺。
元稚攥着筷子看着常宁脸上的伤痕,常宁抬起头撞上元稚的小眼神,笑着调侃。
“怎么不吃啊小孩,不喜欢啊。”
元稚连忙摇了摇头,夹了点菜,低头开始扒拉饭。
常宁见他并不回嘴,目标又转向了时舒峪。
时舒峪也出神地看着常宁脸上的伤口,常宁朝着他开口。
“你盯着我干嘛呀,是不是我抢你位置了,不咱俩换换位置。”
“这是你的地盘,哪有我的位置,你坐好就成。”
时舒峪笑着将话接了回去。
“呦,这不是折煞我吗,我这就站起来。”
施清用胳膊肘狠狠地碰了她一下。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常宁这才闭嘴低下头专心开始吃饭。
吃罢饭,几人慵懒的靠着椅子,晒着温暖的阳光,正是惬意的午后时光。
元稚站起身立即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时舒峪也跟着站了起来帮忙,施清摁开电视,身子倒坐在椅子上,一只手伸了出去遥控着电视,悠哉地看着广播的新闻。
新闻里正报道着今日刑警队抓捕的在逃犯罪嫌疑人,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是常宁的身影,施清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眼眯缝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常宁。
阳光打在她侧脸上,眼下的青紫,耳旁的伤口,脖颈的红痕,彰显着她昨日的辛苦,但她依旧只字不提。
施清眼中有些心疼,她指腹轻轻地触碰到常宁的脸颊,常宁有些吃痛躲了一下,眯缝着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泛起丝丝的涟漪。
“我去给你拿药。”
说罢,施清便从抽屉里翻出来药箱,里边是琳琅满目的外伤药。
常宁不爱去医院,也许是那些病人的眼神让人觉得无能为力,也许是小时候生身父母将她扔在了医院导致的阴影。
无奈的施清便熟练地掌握了一些外伤的处理,她蘸了蘸碘酒,用棉签轻轻地擦过伤口。
常宁咬着嘴唇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疼疼。”
在外,再大的伤口她都不会说一个痛字。在家,酒精的刺痛她都恨不得和施清撒娇一会。
施清一巴掌拍在她挥舞的手上。
“别乱动。”
元稚熟练的刷着碗,在酒店后厨的兼职经历让他对这些信手拈来。
时舒峪则站在他身旁,接过他刷好的碗盘放进壁橱里,元稚刷的仔细,他闲来无事转身靠着洗手台,看着门外正细心擦药的施清。
她仿佛比常宁还紧张,嘴唇微微张开,粉红的唇色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的软弹。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上扬,眼神里是溢出来的温柔。
元稚将盘子递给身边人,身边人许久未接,他抬起头看向时舒峪,他正望着施清出神,元稚深深地呼了口气。
“有这么好看吗。”
元稚正进入变声时期,声音有些憨重,他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面上,垂下眼睛朝着时舒峪说道。
时舒峪冲着元稚笑了笑,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我看她就是百般好千般好,她笑也好哭也好,生气也好,有她在的时候我的注意力永远被她牵着。”
“注意力不集中就不能专心做事了。”
“当然可以做好。”
“为什么?”
“因为你会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时舒峪像个成熟的演说家,他嗓音低沉地对着元稚解释道。
元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前朦胧之间好像浮出一个人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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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被酒精刺激的龇牙咧嘴的,施清拍了下她的手背。
“别乱动。”
常宁站起身,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左看右看,满头黑线的朝着施清喊道。
“这个蝴蝶结的创可贴是不是不太适合我。”
她手撑在门框上,指了指鼻梁边粉嫩的创可贴。
施清手上正收拾着小药箱,眼也不抬的清冷说道。
“这样比较接地气。”
常宁无奈,掰着自己的脸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终接受了这个结果,便回了房间休息。
元稚也收拾好厨房回了房间。
施清跷着腿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播放着什么东西,聚精会神地看着。
时舒峪脱掉围裙挂在墙上,靠着墙壁看了她许久。
看到元稚关上门没再出来,他好似一个小孩一般,磨磨蹭蹭地走到施清身旁坐下。
先是直直地坐着,慢慢慢慢地,头便靠在施清的肩膀上,施清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电脑,好似没注意到时舒峪的小心思。
她身上的清香一丝一丝的勾着时舒峪的呼吸,时舒峪仰着脸看着施清的下巴,脸颊上毛茸茸的绒毛在阳光下都清晰可见。
几缕头发围绕在她的脖颈上,施清用手背蹭了两下。
时舒峪伸出手指刚想帮她抹去,施清正好偏下头和他四目相对。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微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她早就看到时舒峪的小动作,只是懒得逗他,此时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才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挖耳勺。
“我给你挖耳朵吧。”
“好。”
时舒峪答应的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到她的大腿上,将脸对向电视机。
漆黑的屏幕里映出来施清流畅的侧脸,她低下头认真的帮他挖着耳朵,时舒峪整个上半身都躺在她的腿上,脸上的肉肉被挤在了一起,却还是看得到他偷笑的表情。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时的亲昵,时舒峪舒服的都闭上了眼。
“好了。”
施清拿起卫生纸擦拭着挖耳勺,时舒峪转了下头,眼睛正对着施清的下巴,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下巴尖上有一个小小的痣,他有些不舍地离开目光。
施清放下手里的东西,低下头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样子,低了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眉眼处。
时舒峪暗笑,二人不再说话,心如止水的保持着现有的姿势,时舒峪朦朦胧胧的闭上了双眼,施清一动不动的撑着身子靠着沙发。
夕阳西下,腿早已经被时舒峪压麻,但她依旧没有动,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睡得正香的时舒峪。
他睡得极其舒服,双手抱拳在胸前,五官舒展开来,呼吸声均匀绵长。
时舒峪五官长得极好,剑眉星目,满脸的正义秉然,放进电视剧里就是个好人的长相。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眼尾有些微扬,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目春水,不自觉地让人满心荡漾。
因为睡觉姿势,额前的刘海散开,露出利剑一般的眉毛,斜斜的飞去鬓边。
红唇紧紧地闭着,轮廓分明。
施清用指尖轻轻地临摹着他的眉宇,仿佛将他的脸刻在指尖。
时舒峪睡梦中感觉到脸上的扫痒,他潜意识觉得是猫咪的尾巴在挑弄,皱了皱眉心,小声哼出来。
“别...别闹。”
施清有些微微地笑了,将手移开,抬眸看到镜子里映出来的二人,亲密无间。
施清拿起手边的电脑,手肘没有着力点,但依旧撑着试图将这一幕画出来,时舒峪被她的动作弄醒。
他睁开双眼,有些懵地看着施清,施清对他莞尔一笑,声音压到最低。
“吵醒你啦?”
时舒峪摇了摇头,窗外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拉出二人的影子,交映在一起。
自己很少有睡这么久的时候,时舒峪将自己身子撑了起来,靠着施清的肩膀,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撒娇的语气。
“你在画什么呢。”
“画你呀。”
施清将自己的画作举到他面前,图上只有几根线条,依旧将二人的神韵画了出来。
时舒峪伸出手指点在屏幕上放大又缩小。
“你学过画画吗。”
施清摇了摇头。
“只是画图纸画的多了,顺手画着玩玩。”
“已经画得很好了,线条很流畅,细节很到位。”
施清托着屏幕,他坐起身接过画笔,在图上修改了几下,一副二人的素描图就这样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图画里,女子温柔地注视着怀里酣睡的男子,男子的眉宇之间倒有几分安详。
夜晚,四人吃过晚餐,常宁换了一身运动服,拎着篮球准备去打球,换好鞋子,她靠着玄关,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元稚挑了挑眉。
“小孩,一起下楼打球去吧。”
“我不太会....”
元稚看了看篮球,转头看向施清,眼中有些无辜求助。
“不会可以学嘛。”
施清手里攥着胡萝卜,狠狠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说罢,她坐在沙发上,和正在吃饱了犯懒的时舒峪坐在一起,又开口。
“一起下去运动运动吧,我们楼下的公园可是中老年人的天堂。”
时舒峪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接受了中老年人的身份,被施清推着一并去下了楼。
施清带着几人去了车库,车库里还停着两辆电动车,已经很久不骑了,落了一层薄灰,施清掏出纸巾擦了擦,骑起来依旧自在。
常宁给元稚戴上头盔,让他坐在后座,施清则是和时舒峪骑着一辆。
时舒峪哪里骑过这样的车子,只能乖乖地坐在施清的身后,在施清行驶的时候,他才轻轻搂上她的腰。
两辆车子在路边一前一后的行驶着,夜晚的小路上行人并不多,常宁加快了速度,风呼啸着从身边划过,元稚偏了偏头,将自己的脑袋从常宁的身后漏了出来,先是悄的伸出几根手指感受着风的力量。
许是感受到了快乐,他将手伸出去,仿佛一用力便能触碰到树枝丫。
风将他的刘海往后撩起,露出他干净漂亮的额头,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