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马儿受惊
温水煮葵花2025-08-05 16:215,273

  众人本分散着说笑,却望见不远处的施清骑着马朝着这边走来,她身下是一匹漆黑色马儿,膘肥体壮,将施清衬托的小小的一点,施清冷峻着一张脸,像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手上的不是缰绳,而是一柄长矛,随时直取敌人的首级,一瞬间便夺去了众人的目光。

  时舒峪站在原地看着施清,她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骑马服,长发被紧紧的束在脑后,随着马儿的脚步在脑后摇晃。

  她的神情漠然,手上还紧紧握着缰绳,心里十分的有底气,望见时舒峪,她才浅笑了一下,冲着他挑了挑眉像是在调戏一般,随后,猛地拉紧缰绳,马儿长长的嘶吼一声,停在时舒峪的面前

  “怎么样?”

  施清扬起下巴,像是小孩子在寻求家长的表扬。

  “好看。”

  “什么呀,你应该夸我很帅。”

  时舒峪顺从的点了点头,顺着她的意思又再度夸了她一遍。

  施清更是翘起了鼻子,只是,身下的马猛地发出几声低吼,仿佛是它脚上沾染到土地,已经唤起了血液中的兴奋,若不是身上束缚自己的缰绳,怕是已经在草地上飞奔起来。

  “你真的可以吗?这可不是玩玩,别摔倒了....”

  “乌鸦嘴!宋钰钧之前就带我来学过骑马,我虽然算不上很厉害,但是还是勉勉强强被称赞过很有天赋的,再者说了...”

  施清压低了声音,在时舒峪的耳边开口。

  “她都这么挑衅我了,我总不能怂了吧,那岂不是丢你时小少爷的面子,以后还怎么出门啊。”

  时舒峪低头检查着缰绳,听见这话,抬手打在她的腰上,像是惩罚小孩子一样,施清啧了一声。

  “真是为了我的面子,就不用比了。你不比,我也保证,这件事情说出去也是你懒得跟她计较,绝对不会有人敢多嚼口舌。”

  “好啦~是我自己想比的,我心里有数,到时候真是输了,也没事,后浪推前浪嘛,很正常。”

  虽然施清这么说,时舒峪还是知道她心底里是不服输的韧劲,碰见这种事,她最在乎输赢,最在乎面子。

  “那你安全第一,听见了没?”

  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韩一雯便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马朝着施清走来,马蹄敲在地上发出嘎哒嘎哒的声音,施清回了头,望见她此时眼中满是高傲轻瞥,让施清不禁冷笑一声。

  【比个骑马而已,至于这么,这么吗。】

  “怎么比?”

  施清双手交叉在马的身上,身子前倾,像是跟小孩对话一半,朝着她开口询问,韩一雯抬眼看了看远处,才指着不远处许多人正聚集在一起,正在准备的一个地方。

  “咱们比射箭怎么样?一人五个靶子,谁环数多谁就赢,如何?”

  施清这才抬眼看向很远处,那里有几个人正在低头扎着靶子,施清这才回过头,点了点头。

  远处,有人准备好了两把弓和箭,放在了一个木桌上。

  “驾!”

  施清先开口,夹着马肚子朝着不远处飞奔而去,韩一雯则是冷笑一声,也随着一齐冲了出去,剩下众人看了看,也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两把一模一样的现代弓箭放在一起,施清先她一步到达,围着桌子绕了一圈,看着她倒是有几份礼貌和不屑的抬手。

  “韩小姐先请吧,省的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怎么会,这还是我的主场,总不能让人说我欺负你这个客人。”

  “那倒不会,谁不知道我和宋钰钧是朋友,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他那个人最仗义,我了解他的,他不会欺负朋友的。”

  施清话里有话,说的韩一雯脸上立即浮现出不满,她抿了抿嘴,伸手拎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弓。

  施清捡起离自己最近的弓,韩一雯请她先出手,施清没拒绝,抽出一只箭,拉成满月,猛地射了出去。

  力气之大,速度之快,箭头划破空气,发出咻的一声,随即便是稳稳的扎进靶心里,木靶子不禁晃了晃。

  韩一雯看着施清冲着自己扬了扬下巴,刚拉开弓,瞄了半天,又放了下来,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刘海。

  “这没什么意思,要不,咱们打移动靶怎么样,我可听钰钧说,你骑马不错,射箭也很不错,这样的多没意思。”

  “好啊。”

  施清想都没想便应战,她倒是很好奇,这个韩一雯到底在想什么。

  施清甚至都想好了自己会怎么输,又或者是怎么样逆袭,任何的结局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韩一雯在自己射了三箭之后,又抬手射了三箭,不是脱靶便是在中间掉落在地上。

  施清骑着马追上她的步子,二人和许多人离得很远,风也大,呼呼的风声钻进耳朵里,施清紧了脸。

  “谁让你来测试我的?”

  韩一雯丢了弓箭,也不应她,夹了下马肚子,马儿吃痛,肆无忌惮的跑了起来,施清刚想追上去,便望见她被马儿摔了下来,磕在地上,滚了几圈,身子撞在一个树下,晕了过去。

  那匹马身上没了负累,朝着远处站满女人的地方开始冲了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开始躲避。

  而阮曼怀着孕,有些没反应过来,在众人分分散开之后,她才朝后退了几步,一时之间腿软,根本没有力气躲避。

  她紧闭双眼,众人喊着祁太太,也没人冒着危险冲上去。

  施清狠狠地夹着马,追了上去,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马阻拦在那批受惊的马儿身前,两匹马相撞,施清被磕在屋子上的柱子上。

  众人瞪着两匹马朝着远处一起跑远的时候,才凑了上去。

  “施小姐?施小姐!”

  阮曼睁开眼便望见躺在地上的施清和不远处刚跑过来满脸焦急的时舒峪,他俯身在地上,叫着施清的名字。

  “叫车。”

  施清被时舒峪抱了起来,朝着远处的车子飞奔而去,阮曼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如果不是施清....

  施清浑身疼的睁不开眼,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手指握住时舒峪的衣角。

  “没事了,我们现在在车上,等下就没事了,好不好。”

  “那个人呢,她怎么样?”

  “你为她挡过去了,她没什么事情,你先别说话了,再等一下....”

  “时舒峪....”

  “你跟我....我说会话好不好....”

  “你想听什么?”

  “我....”

  施清还没说出自己的想法,便再度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昏暗,静悄悄的,时舒峪则是在病床前趴着,浅浅的发出睡觉的声音。

  施清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看着他睡觉的样子,揪了根自己的头发,用发尖戳着时舒峪的鼻头,他皱了皱鼻子,施清立即闭上眼。

  看他没有醒来的意思,施清又抬起手准备再戳一下,只是这次刚抬起手腕,时舒峪便立即睁开眼睛握住了她。

  “啊啊啊啊!”

  施清被吓到,在病房里尖叫起来,门外的走廊猛地全部亮了起来,随后,施清的床头便站满了附近被吵醒的人。

  两位守夜班的护士,皱着眉,看着低头道歉的时舒峪,嘴上还在呵斥着。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按呼叫铃,隔壁是个心脏病的大妈,差点吓抽抽,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闹着玩的地方。”

  时舒峪不停的鞠躬道着歉,脸上满是羞愧,施清则是用床单盖住了整张脸,恨不得现在直接继续昏过去。

  时舒峪朝着所有人道歉之后,终于把他们送了出去,看着被被子盖住脸的施清,抬手摁在她的小腹上,施清怕痒,咯咯的笑着。

  时舒峪又嘘~了一声。

  “你再把她们招过来,你自己道歉。”

  说着,他摁着自己的脖子晃了晃,皱起眉叹了口气。

  “我这辈子道的歉没有这十分钟的多。”

  施清偏过脑袋,看着落座在自己身边的时舒峪,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又像是逗他。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我这没什么事~”

  “是,你就是仗着自己福大命大,每次都要这么赌,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会有多严重。”

  施清撅了撅嘴巴,不正面回应他,低头扣着床单,时舒峪气急败坏,像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家长,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念念叨叨的训斥她。

  “那个宋钰钧的女朋友,受伤也住院了,她可没你这么幸运,摔得不轻,到现在也没醒,说是伤到脊椎了,我没空去看她,也不知道具体的。”

  施清转了转眼镜接过他递来的温水。

  时舒峪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继续说道。

  “阮曼倒是什么事都没有,祁怀远把她接回去了。”

  他眉头皱起来,双眼委屈的望着施清,像是极度不满。

  “你呢,比赛射箭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女人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她根本不会射箭,她就是故意的,想看看我射箭的能力,你说,她看我射箭干什么?”

  时舒峪扶着下巴陷入沉思,施清猛地打了个响指。

  “时舒峪,你说,她就这么巧,长的跟我很像,然后又很巧的和祁怀远勾搭在一起,这事还没完,她又搭上宋钰钧这根线,这冥冥之中不能这么巧吧。”

  “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针对我来的呀,我谁也没得罪吧.....”

  时舒峪听着她的分析嗯了一声,才将自己查出来的东西娓娓道来。

  “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也去查了,她在一年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是空白一片,如果我能查到什么,说明还有迹可循,这样遮遮掩掩什么都没有,反而让人更觉得有事呢。”

  “我捋捋,她一开始想要介入祁怀远和阮曼,那她肯定是想让祁怀远离婚,离婚之后受益人是谁呢。”

  施清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猛地映入眼帘的是楼下不远处的一家店的招牌,此时亮着五颜六色的灯,赫然写着‘美味一加一’。

  “一....阮懿!”

  施清想通了,在时舒峪面前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是阮懿,就是他。”

  “阮懿?不能吧,他当年最希望阮曼嫁过去的,当时他们家很大的亏空,全靠祁怀远帮忙解决的。”

  施清望了一眼静悄悄的楼道,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自己和时舒峪能听见。

  “如果我说,他也希望阮曼离婚,他才有机可趁呢。”

  时舒峪明显呆滞了一眼,眼睛里是一种不可置信,皱起眉,像是知道了自己吃的饭是脏水做的一般,浮起一丝恶心。

  “你....我....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施清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分析。

  “祁怀远没有随了他的愿,他便把目标打到宋钰钧身上,如果我事业不行,需要求助,说不定我就会求到祁怀远的身上,你不觉得一次一次的巧合都在让我和祁怀远碰到吗,而今天,那匹马如果真的碰到阮曼,她非死即伤不说,那个孩子一定会死,祁怀远会不会怪我不重要,他就是想借着我除了那个孩子,太狠了这个人。”

  施清分析出来,倒是猛地自在,仰着身子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上次,常宁的追悼会,他和阮曼在房间里吵架,被我听到了,他和阮曼吵架的时候动了手,我...我有点看不下去,就扔了个石头把玻璃打碎了,我觉得,这次也是他派韩一雯来试探我的,他应该是怀疑我了....”

  时舒峪看着施清,还没开口,她已经垂着眼帘开始解释。

  “我...我是很讨厌阮曼,但是她顶着个大肚子,又被他掐着脖子摁在那,我就是觉得她有点可怜,大家都是女人,我就是想帮她一下....”

  “我一开始讨厌她,是因为她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现在知道了,你说她,结婚的时候不被丈夫疼爱,结婚这么多年,苦苦撑着一个家,还要带着一个生病的阮娇,娘死的早,爹又那样,这就算了,还有个禽兽不如的哥哥,我真感觉她也挺可怜的,那么努力就为了像个人一样活着,摊上这么一个出身,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不会比她更善良,可是,在那时候阮懿想要杀我的时候,她还是开口救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她两次,已经算是报答她了,对吧。”

  时舒峪倒是浅浅的笑了一下,抬手用手背蹭了蹭施清冰凉的小脸。

  “我知道,我知道你善良,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施清偏了身子,时舒峪坐上床边,揽住她的腰,二人望着天花板,猛地同时叹息一口,又同时小声的咯咯笑了起来。

  “时舒峪,我可能惹上阮懿了,我们的日子怕是不会消停了。”

  “不怕,有我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是你的**烦....”

  “你是我的小财迷才是。”

  施清抬手,拍在他的胸前,报复着他,二人相拥着,直到天明才缓缓睡去。

  施清的伤并不重,但是时舒峪不放心,还是让她在医院养伤了一周,养伤的这一周,施清很不好,她胃口越来越好,吃吃喝喝,逐渐看着体重过了百,有些无奈的扶额。

  阮曼的出现,施清并不惊奇,她躺在床上挥了挥手。

  “坐,随便坐,就是这儿没有你喜欢的真皮沙发,别介意。”

  阮曼身后跟着范谨,他手上拎满了水果和滋补品,顺着放在床边,看着阮曼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阮曼看着施清,本想来道谢,看到她这样不客气的指使自己,又来了气,不知道为什么施清总是可以轻易地惹怒自己,阮曼想,可能是自己嫉妒她太深了吧。

  她身上像是倒扣着一口锅,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施清看见范谨离开,便朝着他大喊。

  “你别走啊,她讹我怎么办,喂!范谨!范谨!”

  “施清,你能不能别叫了!”

  阮曼这几日酝酿出的感恩一时间烟消云散,施清满是防备的看着她,恨不得和她隔着八丈远。

  “我...我是来谢谢你的。”

  施清听见这话,眼都亮了,仰天长笑,笑到阮曼站起身从地上的水果篮子里掏出个苹果砸向她,施清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好了,你谢也谢完了,可以走了。”

  阮曼看着她拒绝自己,更是来气,站在床边,指着施清,你你你了好久,到最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施清才沉下脸,没了刚才活泼的一面,眼里满是阴沉。

  没过两日,时舒峪便把施清接回了家,施清接了几个活,每日每日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忙活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的日子过的悠闲,一转眼便到了秋天。

  H市的秋天很漫长,你是能看得到一天一天变黄的树叶,变凉的天气。

  就再施清一个通宵的日子,电话响起吵到正在补觉的施清,她脸下黑的像个小兔子,皱着眉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那头,传来一阵咳嗽声,阴沉无力,施清第一时间居然都听不出来这是祁怀远的声音,这仿佛就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年人才有的嗓音。

  “有....有什么事情吗...”

  施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她就是知道,这通电话仿佛预兆着什么,离得越来越近。

  “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一句话的功夫,他的咳嗽打断了好几遍。

  施清扣着手指上的倒刺,愣是听他讲完了一整句话,才淡淡的哦了一声,她不知道同祁怀远说什么。

  “那好,我让范谨准备,把地址发给你,好吗?”

  “嗯...”

  “不见...不散...”

  随后便是一阵嘟嘟声,施清没了睡意,从床上跳了下来,脚下是块厚重的毯子,是时舒峪的风格,彩色的线条组合在一起,拼成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施清踩在线头上,望着拉紧了窗帘,黑漆漆的房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四章 橘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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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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