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说过要一直保护你
改编作者:一言 2021-04-14 20:005,275

  来到没人的地方后,李天成试图稍作解释,好缓和下周悦的情绪,但周悦冷漠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她找他,不是为了私事。

  周悦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刚拍的照片,照片上一只死鸡栽倒在泥地里。

  李天成有些疑惑,农村死只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是鸡马克氏症?”

  周悦道:“鸡马克氏症是很普通的禽类疾病,我下乡扶贫的时候见过,不是这样的。不对,这不是鸡马克氏症。”

  周悦收起手机,严肃地说道:“要控制传染病的传播,寻找到病毒的源头是非常重要的!札尔岛上这场脊髓灰质炎疫情是控制住了,可那个神秘的源头在哪里,始终没有找到!”

  李天成突然激动起来,“周悦!你不要再追查了。”

  这种事,查下去,会出大事的,他不要周悦出事,更不要她出大事。

  “我非要查。”她不能让正义倒下。

  李天成无奈,“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我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人,抱歉让你失望了。所以我们分手,是对的。”她心有多疼,嘴就有多倔。

  李天成想说点什么,好阻止她,可周悦却心直口快抢先一步:“既然遇到了,正好跟你说说,脊灰疫情的源头很蹊跷,刚才发现的这只死鸡很蹊跷;前两天达邦撕烂了乔先生的包裹,乔先生的反应很蹊跷。这么巧,乔氏在筹建一所医院,所有的事情都不寻常。到底怎么不寻常,我暂时还没理出头绪;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加入乔氏,建议你想清楚。”

  她越是接近真相,李天成的脸色就越是苍白,雷声轰隆,不远处的梁凯莉已经很不耐烦地朝着他们走来了,李天成绝对不能让梁凯莉听到周悦所说的东西,用从未有过的凶横语气呵斥:“够了!”

  周悦被吓得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只听李天成大声地说:“周悦,你最近心情不好!你这是在胡思乱想,做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跳跃?

  李天成还在说:“以后你少管这些闲事!”

  梁凯莉走到李天成身边,有些警惕地问:“怎么了天成?”

  李天成冲梁凯莉亲密一笑,两人如同旧情复燃的情侣,周悦感觉受到了屈辱,转身走了,留下李天成在梁凯莉面前逢场作戏。他好想好想看看那个倔强的执着的姑娘,怎么不撑个伞就在雨里跑?感冒了怎么办?她每天手术任务那么重,会吃不消的。

  可是,他不敢。

  回到车上,梁凯莉追问李天成,周悦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李天成故作平静:“没什么,想当面听我说分手而已。”

  梁凯莉笑笑,“好倔的个性,跟我当年一样,没亲耳听到一句分手就不死心。”

  李天成闭上眼睛,疲倦,累,难受,突然开口:“你和她,不要比,没有可比性。”

  对于李天成突然的变化,周悦很伤心,当年和张伟恋爱都没有这么伤心过,眼泪一串接一串地落下。但这些事并没有影响她做事,为了弄清林水村那只病鸡到底患了何种传染病,周悦等雨停了就又折回寻找,却惊讶地发现死鸡消失不见了。而且,周悦在荆棘丛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当周悦失落地回到友好医院,还没歇口气,就听到王晓聪质问廖宇,他跟乔雨倩最熟,乔雨倩这么久都不回医院,是不是也想跳槽去善为医院。

  周悦想劝住王晓聪,王晓聪却越说越激动。

  廖宇沉着脸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晓聪嚷嚷起来:“我都知道了,你天天去看乔医生,为什么不敢承认?”

  周悦很吃惊,诧异地看向廖宇。

  王晓聪瞪着廖宇:“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和乔医生的关系?”

  廖宇沉默良久,“我只能说,我跟她……是两个生活、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经过初浅的了解,发现根本无法进入对方生活的世界,所以没有什么可承认的。”

  王晓聪维护乔雨倩:“别和我绕口令!你可能是这么想的,那乔医生呢?她也这么想吗?你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周悦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廖宇:“你和乔医生……真的……”

  廖宇平静地回答:“就算是真的,也已经过去了。”

  王晓聪咬牙切齿地算账:“刚才不是说不熟吗?现在又说过去了!虚伪!”

  廖宇合上了办公的手提电脑,认真地说王晓聪道:“真正的感情,是要对一个人负责任,而不是非得要得到她,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你也三十而立了,如果你之前没有办法理解这些,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学着理解。你想的可能只是喜欢不喜欢,我想的是能不能够对自己的喜欢负责。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凭王晓聪在他身后叫嚣。

  周悦看到王晓聪如此激动,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对乔医生也有好感?”

  她隐约记得王晓聪之前总是主动靠近乔雨倩,有什么话也总喜欢跟她说,偶尔会远远地看着散步的乔雨倩发呆。

  王晓聪干脆利落地回答:“是!我才不像某些人,敢做不敢承认!”

  周悦劝道:“聪,廖宇家的情况你不了解。你对乔医生有好感,乔医生对廖宇有好感,而廖宇又没有接受,你可不能因为这个生廖宇的气。”

  “他不懂珍稀!”王晓聪气得不轻,为乔雨倩感到不值。

  周悦无奈地摇头:“廖宇就是太懂得珍惜,所以从来不敢轻易开始。喜欢上一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走到一起,等发现不合适的时候,又想都不想就离开,才是最大的残酷。聪,你自己仔细琢磨琢磨。”

  周悦不相信廖宇是表现出来的样子。

  劝不住王晓聪,她也没办法,只能先离开,跑去霍祥的办公室,把林水村那只死鸡的情况汇报给了霍祥,希望能在卫生署办个手续好好查一查这件事。霍祥却一再劝周悦不要继续查下去,见周悦态度坚决,他只能说道:“确认疫情是严谨的事情,不能这么轻率。我们这样贸然跑到村子里东查西问,村民们对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很容易又没了。别忘了谢华的教训!”

  周悦才不接受霍祥这种不严谨的工作态度,直说道:“岛上每次出现传染病症都和林水村有关,我直觉,林水村,或者林水村附近,一定有问题!是,现在是没有证据,可是医学也需要合理大胆的假设的!我觉得就要立刻查林水村,不能瞻前顾后!”

  霍祥没想到周悦居然能联想到这么多,又一次阻止她不要继续查下去,可周悦哪是听劝的人呢?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向来只认真相不认人。

  霍祥不让周悦插手调查是李天成特意交代的,他不愿意假汉克劫持周悦的类似情况再发生,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来挖掘真相,保护心爱的她。

  为了确保万全,李天成还特意交代了John,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做什么,都绝对不能让周悦知道。

  霍祥、李天成、John组成了一支秘密队伍,将解开札尔岛最隐藏至深的秘密。

  John有些担心:“上一次我们三个瞒着她引假汉克上钩,她多生气,你忘了?”

  李天成严肃道:“这次比上次严重很多。向晚和凯莉很留意她,我不想让她陷入任何危险当中。”

  霍祥不解,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天成说出了三个字:“防护服。”

  当初小徐的快递纸箱破开一条口袋后,显露出来的是防护服。作为医生,李天成一眼就看出那是医用防护服,一般用在高级生物实验室或者传染病病房。

  John震惊地问:“乔氏的研究所是做植物萃取的,买防护服干什么?”

  李天成道:“我怀疑,一直没找到的脊髓灰质炎病毒源,很可能来源于乔氏的研究所!

  John:“这怎么会?连我这个外行都知道,一个植物研究所,不可能有研究病毒的条件!”

  正是因为不具备条件,所以才发生了泄露。

  李天成道:“向晚和凯莉都不是病毒学专业的,不可能突然成为一个病毒学家。可是研究所里有一个新到一年的琼斯博士,神秘莫测,我试探了好几次都问不出来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霍队还在查。今天请你来,就是想问你,警方可以出面调查乔氏植物萃取研究所吗?”

  一切都只是猜想而已,要证实就需要切实的证据。在无凭无据的时候,警方无法单凭猜想就出警,所以一切只能依靠李天成自己悄悄探查。

  李天成的不辞而别是周悦的心病,尽管她对谁都绝口不提,没想到很快又到了小汤包离院的日子。

  小汤包是周悦上札尔岛,在地震废墟里救的第一个孩子,一回想起当初的场面就难免会想到默契配合她的李天成。如果没有李天成的配合,绝对不会有小汤包的安全降生。

  这么一个对生命敬重,对手术负责,克服万难也要把事做漂亮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贪慕虚荣跑去做私立医院的院长呢?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周悦舍不得小汤包,四个月的小肉丸子在襁褓里笑得好甜,她真的很想让李天成也看看。

  李天成很喜欢小汤包,上次小汤包来医院看病时,李天成听说后跑得比谁都快。见到小汤包后,他自己也变成了孩子,做着各种幼稚夸张的动作,把小汤包逗得咯咯直笑。

  当周悦看完孩子,往庭院走过,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不仅喝道:“谁?别鬼鬼祟祟的,出来!”

  暗角走出一个人,周悦迟疑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不是王月妹吗?

  王月妹来过医院好几次,却次次都没有和周悦他们打照面。这次,周悦顺便提起,王月妹把头埋得很低,她担心别人会因为她自杀过就对她抵触,害怕她。王月妹这次来医院,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小汤包,那个曾给她带来生的希望的小天使。

  王月妹是个孤儿,明知江瓦隆对她不好,人品也坏,可是已经嫁给他了,有了他的孩子,一心为了孩子,哪怕挨揍被虐待也认了。但是,诚如周悦所说的那样,她这是自欺欺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怎么会改呢?王月妹想了几个月,也想明白了,丈夫对她和孩子都不好,喝醉了酒还开车,害死无辜又可怜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可以像小汤包一样健康活在世上,她愿意像小汤包的母亲一样用生命为孩子托举一条生路。母子一场,却连面也没见过就阴阳两隔了。

  周悦安慰她,从她的手术情况来看,子宫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创伤,如果恢复得好的话,是有希望再怀上孩子的。

  其实王月妹偷偷来医院看过好几次小汤包,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她就拥有了无比巨大的对抗生活磨难的勇气。

  告别周悦,王月妹如同重获新生。

  周悦回到办公室,打算继续整理她的学术论文,可是,脑子却不听使唤,总是想起那些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李天成喝断她,不许她调查那只古怪的死鸡,霍队也突然喝止她,不许她插手。

  她突然想起小六在神婆屋里昏沉被控制的样子,想起谢副去世时,心电监护仪变成一条直线的画面,想起李天成的种种……

  突然她放下了对文论的书写,转而搜索各种有关传染病学的资料,许久后,她的笔记本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字:乔氏研究所!

  那端,李天成已经展开行动了,他盯上了琼斯博士的研究室。梁凯莉说天才都有怪癖,就爱繁琐,李天成不信是个这么简单的理由,只怕里面藏着猫腻。他打算趁晚上拿走潘婶的钥匙,从后门进入梁凯莉的研究所,顺着消防通道上去。至于琼斯博士的研究所,因为用的是电子门禁,只能另想办法。

  因为研究所是老式小楼,最近才安装上电子门禁卡,本来要安装防盗系统的,但因为资金短缺,暂时没有安装,也就是说,如果有办法可以打开门,进入的话并不会被发现。不过,想打开电子门禁没那么容易。

  李天成很快就找到了动身的机会,他趁夜给琼斯博士的研究所断了电,气得琼斯博士用英文破口大骂:“小徐,搞什么鬼?是没钱交电费吗?”

  黑暗中,嘀的一声,门禁打开了,琼斯博士拿着个手电筒从里面走了出来,“电闸还是保险丝?我他妈懂个屁!”

  一连说了好几个“Fuck”也没能熄灭琼斯博士的怒火,他没注意到,他身后,门禁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拉开了门,一道影子飞快地缩了进去。

  李天成终于成功地摸进了这扇神秘的门,门后,门禁滴的一声又锁上了。他打开手电,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往前走,一扇紧闭的门挡在一米开外,锁得死死的。

  草率了!

  一看走廊一侧有扇半掩的小门,他赶紧闪了进去。手电筒清冷的光扫视完房间里的一切,一桌一椅子,异常简洁冷清,桌上的东西排列整齐,一目了然。电脑亮着光,李天成试图看看电脑里有什么秘密,却发现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电脑。

  这么辛苦,又惊险又刺激,该不会白跑一趟吧?李天成不甘心地随意翻找着,突然在抽屉里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照着手电一看,是个银镯子。正要细看,灯突然亮了,情急之下,他赶紧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把镯子放回了抽屉,准备找个地方躲躲。然而,办公室简洁,一眼看穿,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李天成只好溜出房间,却发现走廊也是空荡荡的,一眼望到头,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滴的一声,门禁打开,琼斯博士已经走了进来,仍旧在高兴地骂骂咧咧。

  当琼斯博士走进办公室,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向门后!

  李天成赫然就躲在门后,一个照面,四目相对,惊得琼斯博士瞪大了双眼,李天成真怕他一个抽抽就被吓死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琼斯博士恼火地喝问。

  李天成试图解释:“刚跑步经过,看到里面灯一亮一闪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进来看看啊!”

  琼斯大为光火:“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进我的办公室!”

  李天成:“我没有想要进来,听到你打电话,想问你要不要帮忙而已!怎么,要帮忙吗?”

  琼斯的火气稍稍缓和了些,“不用,谢谢。等下,你怎么进大门的?”

  “大门没锁啊。”李天成故作轻松地回答,没想到琼斯博士瞪着他,生气又愤怒,糟糕,难道被看穿说了假话?

  琼斯却沉闷地“嗯”了一声,“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这个小徐,安保总是做不好!”

  居然蒙混过关!李天成赶紧告辞。

  回去后,李天成翻看着手机里的银镯子照片,又回想起谢副的日记:

  2018年,6月12日

  小四的手上戴的,像是阿P的银镯子。这个镯子昨天肯定还没有。

  李天成还想起,他向小六追问阿p的下落,小六说:“我也找她好几天了,找不到啦。之前她来找我,告诉我她找到工作了,吃饭睡觉就有钱赚,以后也带我去赚钱。后来,就没有再来了。我去老村子里面问,她也没有回去。”

  除此之外,一个星期前,老村子里来的两个人阿土和阿狗和她一起离开村子,也都没有回去!

  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前,三个原住民,找到了一份吃饭睡觉就可以赚钱的轻松工作,然后就失踪了。

继续阅读:第49章:妙手仁心英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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