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洲胸口莫名紧了下。
但这小东西是林昙那个不知检点的可恶女人和别人生的,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很快冷下脸,将林安安丢给了向丽荣,然后就转身下了楼。
林安安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哭了起来:“呜呜……”
臭爸爸怎么这就走了!
他怎么都不安慰她一下!
“安安,没事的,喝点水就不苦了。”向丽荣以为她嘴巴苦才这么难受,当即抱她回房间,拿了杯水给她。
林安安苦哈哈地喝了杯水,然后趴在向丽荣的怀里,继续嘟囔:“安安要妈妈。”
估计是那瓶口服液起了作用,她嘟囔了没几句,就困得睡着了。
没多久,她身上也冒了一层汗,体温明显开始下降。
向丽荣这才舒了口气,抱着她睡了起来。
…
一夜过去,清晨。
陆衍洲的卧室。
气氛静谧,大床上,陆衍洲正闭着眼睛,沉稳地睡着。
咯吱。
阳台上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小身影溜了进来。
不一会儿,那道小身影就爬上了床,爬到了他的身边。
先是盯了会儿他的脸,接着就猫儿似的趴在他的枕头边,拿小胖脸蹭他的脸。
正睡着的男人瞬间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澄澈明亮的大眼睛。
“嘻嘻~”
陆衍洲:……
他坐起身,一把揪起了她,“你怎么进来的?”
林安安骄傲地说:“安安走进来的。”
陆衍洲很快看到阳台上被推开一条缝的门。
她住在隔壁卧室,明显是经过外面的大阳台来到这边的。
陆衍洲沉下脸,“谁让你过来的?”
林安安眼神缩了缩,弱弱地说:“安安记几过来的。”
她的小模样人畜无害的,十分呆萌。
陆衍洲有一瞬间很想抱抱她,但她不是他的崽。
他一手把她拎到了床下,冷声道:“出去。”
林安安懵了懵。
爸爸肿么还这么凶?
她不死心地朝他伸出两只小胖手,巴巴地叫他:“爸爸……”
陆衍洲眸色紧了下。
虽然和那女人离婚五个多月了,他也有五个月没见过这小胖丫,但她明显记得他是她的爸爸。
可想到那个女人,陆衍洲又忍不住地沉下了脸。
有那么个狼心狗肺的妈,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他喝道:“滚出去!”
林安安两眼一懵,瘪起了小嘴:“呜……”
爸爸真的变了,爸爸变得好坏好凶!
妈妈也不见了!
她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了!
她翻过身爬了起来,一手抹着眼泪,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外面还在下雪,露天阳台上已经积了一层的雪。
她才走出去,就“噗通”一声摔了个大跟头。
“哇哇哇……”她扯开小嗓子大哭了起来。
陆衍洲紧蹙起眉头,接着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却也是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拿过手机,随手就要挂了电话。
“安安,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向丽荣着急又心疼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陆衍洲手一顿,接通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什么事?”
林珍珍温柔清丽的嗓音传来:“陆总,今天你有空吗,王总他们想约我们吃饭,商谈一下城北的项目。”
阳台外面,林安安还在呜呜地哭。
陆衍洲有些烦躁地说:“晚上。”
“好的,那我让他们定在春宴厅了。”她记得他最常去的餐厅就是春宴厅。
陆衍洲:“嗯。”
他随即就要挂断电话。
林珍珍忽然又问:“陆总,你那边是有小孩子在哭吗?”
陆衍洲当即回她:“没有。”
“好吧,那我先不打扰了,晚上见。”
电话挂断,陆衍洲放下手机,起身走到了卧室和阳台相接的门前。
林安安已经被向丽荣抱回去了,阳台的一层积雪上只有林安安摔到地上印出的一个小身影。
烦躁地抿了口气,他随即走了回去。
…
林家。
林珍珍刚起床没多久,正躺在躺椅上。
两名服侍她的佣人认真地给她按摩。
随从小孙恭敬地站在一旁。
见她放下了手机,随从小声地问:“珍珍小姐,您刚刚听到的会不会是林昙那个孩子的哭声?”
林珍珍面色冷了冷,“应该是的。”
陆衍洲竟然将林昙的孩子关到了他的别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按照她们的计划,得先让那孩子到林昙的身边,不然林昙肯定不会死心离开。
可现在那孩子被困在陆衍洲的别墅里,就算告诉了言修谨,言修谨应该也没办法去把孩子弄出来。
“这个好办。”林珍珍喝了口水,笑着说:“想个办法让温俪华或者陆淳淳去他的别墅,她们一旦看到那个孩子,肯定会把她轰出去。”
随从目光一亮,说道:“那我现在就想个办法让她们过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随从疑惑地问:“您想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她半死不活的时候。”
随从愣了下,没太明白。
林珍珍看了看窗外还在下的大雪,问:“这场雪还要下多久?”
“天气预报说到今晚才能停。”
林珍珍愉悦地笑了声,“看来老天都不想让她好过。”
等雪停了,她大概也半死不活了吧。
……
北山。
林昙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茫茫一片。
身上地上,四周的山林和村庄都变成了一片白色。
要不是右小腿被砸断的地方还钻心的疼,她都要以为自己死了进入天堂了。
雪还在下。
她抖了抖帽子和羽绒服上的积雪,捡起身边的一根木棒,支撑着站了起来。
刘哥他们正坐在车里吃饭,虽然是盒饭,但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林昙吞了吞口水。
而刘哥他们看到她过来,当即警惕地看向她。
林昙嘶哑地问:“你们能给我点热水吗?”
她好渴,也很冷,急需一杯热水缓缓。
刘哥拧了拧眉,说:“陆总吩咐过,除非你挖到宝藏,我们才能给你吃的喝的,如果我们给你了,我们这些天就全白干了。”
好吧。
林昙走一步就疼得厉害,她转过身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
她坐在地上,吞了吞干涩的嗓子。
好渴。
她忍不住从地上捧起一捧干净的雪放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