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到了嘴里立刻化成了水。
她接连吃了好几捧就不怎么渴了,但身体却更冷。
她蜷缩在一起,一边打着寒战一边朝着这一片村庄看去。
一座座废旧的房子都盖上了一层雪,看起来都一个样子。
别说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的宝藏,就是让她去找个大活人,她都难找。
不过太冷了,她还是活动一下吧。
歇了会儿,她就撑着木棍站了起来,拿起之前用的铁铲。
她一手撑着木棍,一手拿着铁铲往地上刨。
就这么一下接着一下地刨。
一大片雪白的地面很快被泥土覆盖。
她的身体也暖和了些,但断了的右腿更疼了,身上也越来越虚。
嘭。
她倒在地上,虚软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醒了过来,又吃了几口雪,感觉身体有力气了,她继续往前刨地。
然后没多久,她又累得倒在地上昏睡。
就这样反复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雪还在下,但天色明显变暗。
林昙又一次站起身,但还没要拎起铁铲,大脑就猛地一沉。
嘭!
她又摔回了地上。
铁铲和支撑她的木棍也摔进了雪里。
远处,车内。
刘哥等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她又昏倒了。”
“这是她第几次昏倒了?”
“我数了下,有十七次了吧。”
“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也就两顿饭没吃,又吃了那么多雪,肯定不渴,估计就腿太疼了,站不住。”
“没错,咱们的任务就是别让她跑了,她就是有什么事也跟咱们没关系。”
“好了,别看了,快点出牌。”
“……”
几人说了几句就继续打起了牌。
车外冷风呼呼地吹。
大雪不停地飘下,没多久就将林昙刨过的地方铺上了一层白色,也铺落在林昙一动不动的身上。
……
入夜。
春宴厅。
黑色幻影车从路口开来,直接停下了大门前。
门口的服务生当即上前拉开车门。
早就在大厅等待的林珍珍,和几个穿着商务的人一同迎了上来。
“陆总,晚上好。”林珍珍勾起嘴角,笑得温柔知性。
陆衍洲朝她抿了抿唇,“晚上好。”
其他几个人纷纷上前,朝着陆衍洲弯腰握手打招呼。
陆衍洲应了他们几声,随即和他们往春宴厅楼上的雅间走去。
林珍珍走在最后面,看着陆衍洲的背影,她拿起手机,给言修谨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言少,我知道她被关在哪儿了,听说她被收拾得挺惨的,你要去找她吗。】
几乎是她消息发过去的下一秒,言修谨就回了她:【她在哪儿?】
林珍珍发了一个地址给他。
接着,她又给他发去一条信息:【她的孩子被关在了陆总的别墅,如果你想带走她,我或许可以帮你把孩子弄出来。】
言修谨问她:【你想怎么把孩子弄出来?】
林珍珍:【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如果想让她的孩子跟她团聚的话,就安排人去接应一下。】
言修谨:【我现在就找人过去。】
林珍珍笑了笑,【好。】
她紧接着看向随从,吩咐道:“把那孩子在陆总别墅的事传给温俪华和陆淳淳吧。”
“是。”随从应了声就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
陆衍洲和那几个人已经走上楼了。
林珍珍勾起嘴角,当即走了上去。
…
一个小时后。
北山林间,雪已经停了。
冷风在山间盘旋,气温骤降。
一辆白色轿车无声地开了进来,停在了一片树荫下。
一抹修长的身影走了下来。
雪地上很快出现一排整齐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林昙躺着的地上。
瞧着被白雪覆盖,一动不动地躺在雪地中的女人,男人修长的身影猛地怔住。
片刻,他忙弯腰将她抱到怀里,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在村口看守的那辆车,回到了他的车内。
白色轿车迅速驶出了这片山林。
车内,司机稳稳地架势方向盘。
言修谨坐在后排,一手搂着林昙,一手贴在她冰冷僵硬的脸上,“林昙,你醒醒!”
他已经叫了她大半天了,身上能脱的衣服也都裹在了她的身上。
可她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他当即抱紧了她,对司机叫道:“快去医院!”
…
春宴厅。
饭局进行到一半,除了林珍珍,其他几个人正忙着跟陆衍洲敬酒说话。
陆衍洲也认真地听他们说项目上的事,没有注意到走到林珍珍身后的随从。
随从小声说道:“珍珍小姐,林昙刚刚已经被言少带走了。”
林珍珍目光一亮,“知道了。”
随从走了出去。
林珍珍看向主位上的陆衍洲,愉悦地翘起了嘴角。
今晚之后,林昙那个低贱的女人应该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了。
咚~
忽的,一阵清脆的琴音从外面传来。
林珍珍疑惑地看向外面。
几个敬酒的人也疑惑出声:
“谁在弹琴?”
“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他们都没注意到陆衍洲变化的视线。
这曲调是……
片刻,他起身说道:“我失陪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林珍珍神色一变,忙跟了出去。
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陆衍洲很快走到春宴厅的后花园,看到了正在弹奏钢琴的洛雨情。
她披着长发穿着淡雅的长裙,看起来比曾经沉稳了不少。
弹奏的也是他以往最喜欢的那首《清》。
虽说她的琴技并没有什么长进,但时隔很久再听这首曲子,竟依旧让他身心舒坦。
他走到钢琴附近的一张沙发上坐下,静静听了起来。
洛雨情很快看到了他。
她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接着就朝他翘起嘴角,满眼思念地看他。
弹完一整首曲子,她才停下。
她起身就走到他的身前,惊喜地说道:“洲哥,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陆衍洲淡声地回:“我刚在这吃饭。”
而且他是这的常客,她应该知道。
不过时过境迁,他们早就是没有关系的过客了,他懒得拆穿她。
洛雨情痴痴地盯着他,“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挺好。”他回了声,问:“你还弹吗?”
不弹他就走了。
洛雨情眼一变,忙说:“我弹,你想听哪首曲子?”
“还是刚刚那首。”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