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太多的情绪,可是却没有一种是她能够看得明白的,闵茜揣摩着他心里面的想法,却不想,突然之间听到Joke开口——
“闵茜,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猝不及防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么一瞬间就好像停止了一样。
她被他直直的看着,只觉得那视线仿佛能够没入她的眼球到达她的思想深处。
许久,Joke放开了她,起身下床走进了浴室。
闵茜坐起身,听着不远处浴室里面的水声,抬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害怕让Joke知道。
她觉得自己有病,居然会喜欢上绑架自己的人。
浴室的传来了门锁的声音,她连忙跳下了床,拿着毛巾跑到了窗口。
Joke走了出来,她没有回头,却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看了她一眼。
她连忙拿毛巾擦头发,镇定地站在那儿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那毛巾下的手在颤抖,抖得让她的心也跟着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闵茜看着床上另外空荡荡的一侧,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复杂地盯着Joke的位置看了半响,才下床洗漱。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人拿着包子来来往往,突然之间有些饿。
门突然被敲响,闵茜被吓了吓,她走过去开门前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谁?”
这么些天,她已经从一个完全没什么忧患意识的千金大小姐变成走到哪儿都居安思危的逃难者了。
现在房间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Joke不在,她更加不敢贸贸然开门让人进来。
“是我,Roe。”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她才微微松了口气,开了门让Roe进来。
Roe一进门就将早餐给她放到桌面上,回头环着双臂看着她若有所思:“倒是没想到你还挺会防人的。”
闵茜被他盯得心里面有些发毛,虽然说这一个多月跟着Joke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算是见识过场面,他脸上的疤虽然吓人,但是也不至于吓坏她。可是他现在那样盯着她看,她心里面免不了发毛。
她拿起桌上的早餐,转开了视线,拿出一杯豆浆抿了一口:“他去哪里了?”
“有些事情要办。”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到时Roe,见她就这样收了口,反倒是有些好奇:“你就不想知道他去干嘛了?”
闵茜咽下口中的包子,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Roe一样:“好奇啊。”
“那你怎么不问?”
“我问了你会说吗?”
Roe看着她眼眸带着几分诧异,闵茜没有管他,拿着包子站在窗口。
刚才看别人的时候自己饿死了,现在自己有吃的了,她终于不用挨饿了。
Roe在房间里面站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他人刚转身出了房间,闵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过去把门的防盗锁锁上。
她总觉得这个Roe话里面有话,跟他说话就像是打太极一样,很难受。
Joke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哪儿也不能去,房间里面有电视,开了之后才发现只有雪花可以看。
闵茜气得想把电视砸了,可是拳头挥下去发现痛的是自己,最后还是躺在床上熬日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四天,Roe每天都会给她送吃的,有时候是包子,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饭。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和她说一两句话搭理她,后来几天他一句话都不说,放下吃喝的东西就走了。
闵茜有些烦躁,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终于拉住了Roe:“他去了哪里?”
Roe一改常态,看着她的视线甚至是有些冷的:“这个你并不需要知道。”
她被他的话噎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面,抬手就将他送过来的饭菜翻倒在地上,看着Roe浑身都发冷:“既然这样,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她是这样说,然而她的动作比她说的做得还要快,她话音刚刚落下,人就走了出去,只不过刚出门口就被Roe拽了回去,他的力气大得很,她整个人就被摔在床上,那质量并不怎么好的床垫,人被用力摔下去的时候,后背撞得她发痛。
Roe似乎也生气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们!”
这几天以来天天吃了就睡,没有一点目标和盼头的生活折磨得她的脾气很狂躁,听到Roe的话她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什么意思?”她起身拽着他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畏惧:“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一点!”
男人脸上的原本恐怖的伤疤现在变得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她此时突然发现,原来由始至终,她最害怕的男人是Joke!
女人的力气向来就比不过男人,闵茜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拽着Roe的衣领,可是对方不过一只手就将她两只手扒拉下来,用力一推她整个人又摔回床上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眼的睥睨:“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除了会拖后腿就只会发脾气了!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在黑方那些人手中!”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闵茜怔怔地看着他关上的房门,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Joke第一次那样急促而没有任何预兆就拉过她开始上床,甚至那即将高潮时所问出来的问题。
她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大胆而不可置信的想法,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左胸腔那猛烈的跳动声。
她抬手按捺着胸口,可是越是按,手心触碰到的心跳就愈发的急促。
一旁是被她怒气扫下的饭菜,摔在一旁菜汁到处都是,她怔怔地看着,许久,才起身拿纸巾去收拾地上的凌乱。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之后,她和Roe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关系冷到了冰点,原本他早中晚还些有温度的吃喝给她,现在就只有中午的时候他才敲开她的房门,然后扔下一袋乱七八糟的零食给她。
闵茜有些后悔那一天自己的冲动,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还要遭受Roe这样的虐待。
这让她很不爽,可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她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面,身无分文,甚至连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都没有。
她想过逃跑,可是最后还是被现实所屈服了,或者说,她在等,等一个跃跃欲试的答案。
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Joke终于出现了,他推开她房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闵茜刚跳下床就被他迅速钻进浴室的动作吓愣了,人站在那儿有些哭笑不得。
Joke出来后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他一边擦着板寸长的头发一边开口:“我送你回去。”
这是他消失了八天零六个小时候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闵茜整个人僵在了那儿,那预想盼望了很久的一天终于到来,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她甚至呆滞地站在那儿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房门被敲响,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懵,连忙点了点头,拿过一旁的外套穿上。
Roe走进来的时候她刚好穿完外套,鉴于两个人之前的针锋相对,他此刻看她的眼神并不是很友好,甚至开口的话也带了几分嘲弄:“恭喜你闵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就是苦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Joke横过去的一眼打住了,Roe收回视线,没有再看她,只是嘴角斜着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讽刺。
闵茜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Joke:“我可以了。”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Roe:“你可以走了。”
于是Roe就走了,三个人一同出去的旅馆,只不过Roe向左,她们向右。
这里离A市几乎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距离,所以当Joke带着她去火车站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得坐多久的火车才能到A市啊,实在不是她娇气,而是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不是说坐就坐的。
Joke显然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只是什么都没有说,买了票后就带头坐在候车区里面闭眼候车。
闵茜总觉得消失了几天的Joke回来之后好像变了,对她的态度好像比以前越发的冷淡。
她看着他闭着眼眸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一个夜晚,她现在有些质疑自己当初没有开口回答他问题的决定了。
两个人一直沉默,这种沉默持续到一批人突然之间闯了进来,然后假寐的Joke睁开眼看了一下,最后嘴里面低低咒了一声:“shi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