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吃过饭,宋南星便跟秦艽骑马出城,往鹤羽山赶去,因觉得上山穿女装不方便,二人还是男装打扮。
大约一个时辰便到了鹤羽山下,两人将马拴在山下,拿上绳索、背篓便步行上山找娑罗花。
秦九卿交待过曾在鹤羽山的崖边见过娑罗花,娑罗花紫黑色,花朵拳头大小,伴生赤焰蛛,很好辨认。因此两人也不耽误,运起轻功直奔山崖而去。
不消片刻,两人便到达山崖边,大片紫黑色的花朵簇拥着,随着清风缓缓摆动,宛如万千少女随风舞动。不用多想,宋南星便知这就是娑罗花!若不是知道这花的危险,宋南星还真想坐下来好好欣赏眼前的美景呢!
一阵清风朝两人迎面吹来,伴随着阵阵花香,香香的、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多闻一闻。宋南星眼前突然浮现小时候母亲带自己在花园捉蝴蝶的情景,那时候母亲年轻貌美,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而小小的自己拿着网兜满院子追着蝴蝶跑,步子还不太稳,竟跌倒在地,母亲担心的向自己跑来,满脸担忧。看着母亲担忧的脸,自己咯咯咯的笑着,拍拍臀部爬起来继续追蝴蝶......
不对,此刻怎么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而且忍不住想沉沦其中......难道是这花香有毒?想到这种可能,宋南星立刻咬破舌尖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转头看向秦艽,她此刻正闭着眼睛,满脸笑容,像是沉溺在幸福梦里不愿醒来!宋南星立刻大喝一声:“秦艽!花香有毒,快醒过来!”
听到大喝的秦艽一个激灵睁开眼,从袖口里掏出一枚药丢给宋南星:“这是清心丸,对迷惑心智的毒有奇效,快吃了!”说罢自己迅速将药吞下。
“爷爷真是不靠谱,这花香有致幻的作用也不提前跟我们说,要是再晚点醒过来,我们恐怕要成赤焰蛛的午餐了!”
宋南星也不暇思索的服下清心丸,转头对秦艽道:“医书上关于娑罗花的记载少之又少,爷爷一项不屑研究这些毒物,加上爷爷当年只是远远的看见娑罗花,估计他也不知道。我们速战速决吧,一会惊动赤焰蛛就麻烦了!”
“嗯。”秦艽点头同意,从怀里掏出银丝手套带上,就要去采娑罗花。
“别动!”宋南星见一只红色蜘蛛顺着秦艽肩膀往上爬,就快要爬到脖子上了,当下立即叫住秦艽。
听宋南星这么一叫,秦艽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凭借两人多年的默契,秦艽毫不犹豫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宋南星手一挥,一根细小的绣花针擦着秦艽颈部飞出,准确无误的刺入赤焰蛛体内,将赤焰蛛带着飞了出去。
见赤焰蛛已死,两人皆是松了口气,这么一大片娑罗花下,不知还有多少赤焰蛛,必须在大批赤焰蛛出动前拿到娑罗花。两人片刻不敢耽搁,秦艽出手取花,宋南星站在一旁替秦艽解决了几只赤焰蛛。
秦艽顺利拿到娑罗花,还来不及转身,便有成片的赤焰蛛从花间涌出,速度奇快,密密麻麻的,一片赤红,令人毛骨悚然。
见状,宋南星立刻挥手将所有的针朝最前面的赤焰蛛扔去,秦艽也立刻脚尖点地,运起轻功飞身后退,随手往身上掏了包药粉朝赤焰蛛撒去,赤焰蛛似是惧怕药粉,一时不敢上前。
宋南星二人一刻不敢耽搁向山下飞奔而去,直到山脚才敢停下。
“你准备了药粉干嘛不早用,害我白担心一场!”宋南星大口喘着气,拍了拍胸口,说话都有些费劲。
“时间仓促,只有那么点药粉,当然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啊。”秦艽也是上气不接下气起。
两人见危险解除,干脆坐到地上休息。
“对了,你哪来的绣花针啊?以前也没见你绣过花啊?”秦家一脸疑问。
“张妈的,今天出门看到张妈针线框里放着一大包,借来用用!”宋南星不自在的摸摸鼻头。
“分明是偷的!”秦艽对宋南星做了个鬼脸。
烈日当头,已是正午,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忙活了一早上,肚子也饿了。
秦艽忙将娑罗花用布袋装好放在背篓里,收起银丝手套,两人朝着栓马的地方走去。
前面拐个弯就是拴马的地方,到地方两人傻眼了,马不见了!
“马呢?!我记着就拴在这的啊!”秦艽快要急吐血了,这荒郊野岭的,马丢了怎么回去!
“是这,没错。”宋南星走到拴马的树边查看起来。
“这是被人偷了吧!这可怎么办。”秦艽有些急不可耐。
“不是,缰绳是被砍断的,如果偷马的话砍断缰绳偷马的人自己也没办法骑。”宋南星手中拉着被砍断的缰绳,果断的说道。
“在附近找找看吧。”面对此情此景,宋南星也没什么办法。
两人循着痕迹走了大概一刻钟,终于看见其中一匹马了,这一看宋南星也忍不住对天破口大骂:“哪个龟孙王八蛋,野狗臭老鼠,敢杀了姑奶奶的马,让我知道我非扒了你的皮!”马儿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颈部,腹部多处中箭,箭射得不深,周围还有几根未射中的箭,看上去马儿像是被当作活靶子练箭了。
秦艽亦是破口大骂,奈何现在又渴又饿,实在没力气,随口骂了几句便停了,叉着腰坐到树荫下。
宋南星拿起旁边散落的箭,箭羽被染成骚气的红色,箭尖还刻着“姚”字,宋南星将箭丢给秦艽:“这支箭很特别,我想它的主人应该不难找。”
“嗯,回去打听下姓姚的,让我找到他,非打的他满地找牙!”秦艽接过箭仔细看了看,记住箭的特点便扔了,“现在怎么办啊,马死了一匹,还找另一匹么?”
“不找了,另一匹多半也死了,省点力气吧,一会只能走回去了!”宋南星走到旁边,幸好带的水还在,解下水壶喝了口,递给秦艽:“喝口水赶紧走吧,拖的越久越没力气了。”
就这样两人顶着烈日走走停停。虽说两人武功不错,但忙活了一早上,又饿着肚子,之前又受了重伤,此刻也是有些吃力。
“要是君墨白他们在就好了,他烤的兔子可真香,烤马肉应该也挺好吃的。你说我们出门怎么连火都不带的?”秦艽说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别想了,越想越饿!”宋南星也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想起君墨白,现在想来他这个人挺有趣的。明明看上去就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却会随身带着调料,烤的兔子味道一流;虽说对自己百般调戏,却也不曾真正占过自己一点便宜;表面上除了女色,对其他事毫不关心,却也会细心备至的给自己准备男装、临走不忘给自己留信、玉佩、银子,主要长得还很妖孽!
玉佩!君墨白给自己留信,留银子都说得过去,干嘛给自己留玉佩?宋南星此刻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君墨白送自己玉佩可能是对自己有意思,不禁一阵脸红。
秦艽看到宋南星这样子,一阵狐疑:“干嘛脸红啊?想起君墨白了?喜欢上他啦?”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不是太阳太辣,晒得我脸疼嘛!再胡说我揍你!”说着捏起拳头就要打秦艽。
秦艽赶紧往前跑,躲开宋南星的拳头,回头嬉笑着道:“你就是喜欢他!”
“你才喜欢他!”宋南星气鼓鼓的追着秦艽打,话一出口感觉不对呀,偏着头想了想:“哦,不对,你喜欢的是邵宇!”
这会儿换秦艽不依,两人打打闹闹闹,路途终于不那么难熬了,两人走走停停,两个多时辰才回到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