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泰和酒楼门口,宋南星便看见一群人围泰和酒楼着看热闹,外围的人小声议论着。
“唉,也算这姑娘倒霉,被姚公子看上了。”
“哎,这姚家不是大户吗?被姚公子看上还不好啊?”
“兄弟,你刚来邺城不久吧,要是被一般大户人家看上那确实是几世修来的福,可这姚公子不一样,家里小妾纳了七房了!姚大人早就放话,不允许他在纳妾了,如今也只能白白糟蹋人家姑娘,被他看上的姑娘如今入府做小妾都不可能了!”
“可不是嘛!上个月有个姑娘也是被这姚公子强占了,玩腻了就不管姑娘死活,人家一大姑娘,被毁了清白,又入不了府,哪还有什么活路,最后投河自尽了!唉!造孽啊!”
“原来如此,这姑娘确实倒霉啊!”
听到这些,宋南星心中明了,这不就是城中恶霸强抢名女的戏码!一回头就看见秦艽正垫着脚尖、伸着脖子往里看,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便往人群中挤了进去。
“挤什么啊,哪家小孩这么没规矩!”
“抱歉抱歉!”宋南星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拉着秦艽往里挤。
宋南星瞧见一年轻漂亮的姑娘抱着琵琶坐在地上哭,年迈的父亲头发花白,正跪在地上对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高高瘦瘦的纨绔子弟磕头,纨绔子弟身后站着十来个随从,只听老人求饶道:“姚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吧,小女这长相实在不敢污了姚公子的眼,姚公子哪个妾室都比小女强三分,何苦为难小女。”看样子这姑娘是跟父亲在酒楼卖唱的,这姚公子便是邺城郡守姚宗德之子姚承康。
姚承康也不答话,一只腿搭在台阶上抖着,右手摸着下巴,一脸色相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姑娘。
“呸!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我们家公子看上你闺女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知好歹!”姚承康的一个随从啐了口唾沫,照着老人肩上就是一脚。
老人被踢翻在地,捂着肩膀说不出话。
姑娘一急,丢了琵琶使劲推了那踢人的随从一把:“不许碰我爹!”转身扶老人坐起,父女俩相拥而泣。
随从没料到姑娘敢推他,一个踉跄跌倒地上,惹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这随从背上背着箭筒,此时跌倒,箭撒了一地。
宋南星眯眼一看,红色箭羽,便上前捡起箭一看,箭矢上刻着“姚”字,眼前这恶霸就是射杀自己马儿,害得自己顶着烈日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贼人,现在又在这欺男霸女!
正欲开口,只见秦艽已经冲了上去,对着姚承康的眼睛就是一拳,口中骂道:“你个桑心病狂的狗东西!”速度之快,姚承康的随从来不及反应便看见自家主子挨了一拳。
姚承康一个随从见自己主人被打,忙上前想教训秦艽,被秦艽两下踢翻在地。
“哪来的黄毛小儿,竟敢打本公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姚承康捂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在邺城居然有人敢对自己动手!随即挥了挥手,十多名随从便把秦艽团团围住。
众人见此情形,都怕惹祸上身,纷纷四散逃开,泰和酒楼掌柜也连忙关上门,生怕受到牵连。
宋南星忙向姑娘使眼色,让姑娘赶紧走,姑娘道了声谢,便扶着父亲趁乱离开。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打的就是你!”秦艽指着姚承康开口大骂。
宋南星走到秦艽身边,将手中的箭扔地上,看着姚承康:“今日午时鹤羽山射杀我们马匹的龟孙就是你?”
“老子一会不让你们叫我爷爷老子不姓姚!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
“知道。郡守姚宗德的龟儿子。”不待姚承康说完,宋南星便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知道还不跪下叫爷爷!”姚承康听宋南星说知道自己是郡守之子,便一脸耀武扬威的叫嚣着,此时才好好打量宋南星和秦艽,见两人身穿男装,便以为二人是男子,又见二人长得俊俏,一脸猥琐的对随从说道:“这两黄毛小子长得挺俊俏的,可惜是男子!不过听闻都城的贵公子们也有喜爱男宠的,本公子不介意效仿京城贵公子一回!”说罢一群人哈哈笑了起来。
“是吗?只怕一会你没这个兴致了!”宋南星双手环胸,笑得风轻云淡。
“一会你只顾得上满地找牙!”秦艽十指掰的咔咔直想,活动活动脚腕,就想开打。
“公子,我看她们就是俩小姑娘,你看,没有喉结的。”一个贼眉鼠眼的随从,上前讨好的对姚承康说道。
姚承康一看,两人还真没有喉结,心中一乐,哈哈大笑道:“是姑娘更好!今日不论你们是男是女,爷都要定了!上!”挥手示意随从将宋南星二人抓起来!
宋南星内心一阵恶心,只有将这姚承康打得鼻青脸肿,才能减轻心中的恶心了!
此时宋南星不禁又想起在客栈,君墨白被误会成断袖的情形,如果是今日换成是君墨白说这话,可能自己还会配合他,演一出羊入虎口的戏码吧!
呸呸呸,想什么呢,君墨白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么!
远在邢台的君墨白不禁打了个喷嚏,心中狐疑:“今天怎么回事,大白天打了好几次喷嚏了,难道自己感染风寒了?”
压下心中所想,宋南星与秦艽眼神交汇,便跟十多个随从打了起来,片刻功夫随从们就躺在地上惨叫连连,再也无力爬起来保护姚承康了。
姚承康见十多个随从不是两个小姑娘的对手,怒道:“一群废物,两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宋南星、秦艽一脸阴笑,摩拳擦掌的向姚承康逼近,吓得姚承康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别打我,我求你们了别打我。”
宋南星、秦艽上去对着姚承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宋南星边打边问:“以后还敢不敢把别人马当活靶子练了?还敢不敢欺男霸女了?”
姚承康身体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头,口齿不清的道:“不敢惹,不敢惹,鹅再也不敢惹!姑来来饶命!”
听道姚承康口齿不清的求饶,两位当事人心情大好,赶紧浑身疲惫都消散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姑来来,叫爷爷!”秦艽对着姚承康后腰狠狠踢了一脚。
“爷爷、爷爷、爷爷......”姚承康一手抱头,一手捂着后腰,鬼哭狼嚎的叫着。
“给爷爷记着,以后不许再欺负人,爷爷下次回来再听说你欺负人的话,爷爷废了你!让你进宫当太监!”宋南星又踢了姚承康屁股一脚。
姚承康连连应是,宋南星只想给姚承康一个教训,并不想伤他性命,便拉着秦艽走了。
见宋南星两人走远了姚承康的随从才一瘸一拐的起来讲姚承康搀扶回家,姚承康一路上骂骂咧咧,只当宋南星二人是路过邺城,当晚派人将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搜了个遍。
回到济风堂,只见张妈在屋里翻找什么东西。
“张妈,我们回来了!你在找什么东西?”秦艽趴在门边往里探了探头,又回头看了宋南星一眼,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的绣花针不见了,我记着放针线框里的,怎么上趟茅房就不见了!”
“那个......张妈,我们肚子饿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宋南星赶紧打个岔,推着张妈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