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振业最终答应了下来。
便是蒸汽技术的前景并没有那般好，他也会同意。
何况这人是自己的儿子呢。
“之前送下山的蒸汽车坏了。”
赵振业突然想到这件事，开口说了出来。
赵楷并不意外，初代品还有太多的问题，单单是运送下山就很容易出问题，能够在朝堂上演示一遍已经是奇迹了。
“大家都很震惊，觉得不可思议。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对那个漆黑的铁盒子也很感兴趣，都想看一看，玩一玩，结果被他们玩坏了。”
赵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是被后宫的女人们弄坏了。
“之后我会送改良过后的蒸汽车下来，娘娘们喜欢，可以送她们。”
赵振业沉声道：“没什么必要，一群女人家，给她们也没什么用，不如留在山上你多做研究。”
看似在吐槽自己的妃子们，话里却掩藏着对赵楷的关注。
其实，这个老子也是希望自己能成功的吧？
赵楷突然意识到祈风雨的提醒，他似乎说的是对的。
自己在略微低头之后，皇帝老子果然也表现得和蔼了许多。
这是一定要自己先低头才行啊。
说完这些正事之后，父子二人便谈起了山上的事情，赵楷也说了三兄弟在山上的一些糗事，惹得皇帝笑口大开。
末了，赵楷突然正色道：“有件事要提醒您。”
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再加上那声您，让赵振业也不得不重视。
“小心李忠海。”
赵振业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良久之后，他叹道：“你知道他跟熊家的关系了？”
“是，从魏大人那里知道了李忠海跟熊家的关系，也知道了其他大人们都跟商界有所牵连。”
赵楷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今天我不打算跟你吵，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李忠海。他跟匈奴人的联系很紧密。”
“因为北方的贸易？”
赵楷摇头，说道：“不只是商业行为，他跟匈奴的拓跋家看似只有交易，背地里还有其他勾当，我在承南府见到了疑似拓跋家的匈奴人。”
赵振业忽视了赵楷的提醒，恍然大悟道：“原来闯入承南府的刺客是你。”
“只是突发奇想过去逛了一圈，结果发现了那个匈奴人。”
“承南府的守卫力量可一点不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振业对此很感兴趣，能够平安无事地进入承南府，又毫发无损地离开，这得身手极为了得的人才能做到。
哪怕是大内侍卫都不一定能完成。
“原本是躲不过搜捕的，进去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在李航那里躲了起来，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趁着守卫松懈下来才离开。”
闻言赵振业点点头，这样就合理了许多。
有李航做内应，确实会安全许多。
就在赵楷觉得皇帝老子的态度太过于平静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对方开口道：“我知道。”
他知道？
直到什么？
“李忠海跟匈奴人的交易我一直都很清楚，包括他跟拓跋家的联系，以及他府上的拓跋信。”
“您早知道？”
赵楷不由张大嘴，不只是知道，连对方的身份都查到了。
能够查出拓跋信的名字，意味着皇帝老子已经知道对方的大部分信息。
“难道你以为朕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昏君？李忠海这些年那么多小动作，朕当然要盯着他。”
只是李忠海做出的贡献同样不小，因此这件事并没有放到明面上，只是暗中安排影子去做。
“影子你应该知道吧？”
赵楷心中一动，“知道，母后跟我说过。”
“有影子在盯着李忠海，只要他做的别太过分，朕不会处理他，可一旦他敢有任何乱来的地方，朕也不介意把他打下去。”
赵振业补充道：“云顶山也有影子，你别怪朕，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那么多高 官子弟待在山上，实在太危险了，必须有人时刻保证你们的安全。”
一旦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铤而走险，带人上山偷袭，云顶山只怕会彻底沦陷。
“有五个，还是六个？”
赵楷根据自己平日的观察，以及和萧青玄讨论后得出的猜测，向赵振业进行询问。
“十二个。”
“这么多？”
这倒是超出了赵楷的预料。
影子，独属于皇帝的隐秘组织，只为皇帝效力。内部的人无一不是身手极佳之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够轻易应敌。
十二个影子，以他们的战力，只怕能应付一个百人小队了。
这更让赵楷心中感动，皇帝老子看似严肃，可背地里还是做了很多。
同样的，因为提醒，赵振业看向赵楷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温和起来。
这个儿子终于成长了，知道替父亲担忧。
“朝廷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朕还没有老，没有人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倒是你在山上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赵振业提醒道：“另外，跟匈奴的接触尽量小心用一些，你自己尤其是不要出面，匈奴人不只是粗鲁，有些时候根本没脑子，做事也不考虑后果。”
“好。”
父子二人的这次相见缓和了太多，直到分开之后，赵楷仍然觉得像是一场梦。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皇帝老子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
或许在经过一段时间，他能够接受自己行商。
不多时，萧青玄来到办公室，她小心地观察了起来。
赵楷提醒道：“不用看了，已经走了。”
要是皇帝老子还在，萧青玄这般东张西望，已经得罪了。
萧青玄松口气，“他怎么突然来了，还真是吓我一跳，竟然还是亲自到这里来。”
“因为祈大人的事，另外，我们还聊了些其他事情。”
“祈大人的确是在任许多年了，哪怕是在东明，也有不少人听说了这位大乾的名相。他要离开朝堂，换做谁都会舍不得吧。”
“是啊，不过好消息是这个宝贝现在归我们云顶山了。”
赵楷笑着起身，他拉开窗帘，露出一个缝隙。
透过缝隙能够看到楼下，隐秘在暗处的人在高处一眼便能看出来，他们正在有序地离开。
但赵楷知道，除此之外，影子无处不在，在人们发现不了的地方保护着皇帝老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