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赵楷在山上山下来回奔波，就连学生们都已经习惯，因此对于他再次下山并未感到诧异。
可虽然未诧异，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有一些人表现出了很强烈的情绪。
那是不舍。
是不安。
也有一丝畏惧。
“祁老师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赵楷无视了学生门的表现，他专程去找了后山的铁匠和工人们。
在造出第一批的纸张之后，整个后山都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之中，尤其是以工部的工人们最甚。
新纸的意义铁匠们或许不清楚，但工人们工作当中却需要利用到，因此更加看重。
赵楷来到后山处时，就已经看到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在忙碌着，或是砍伐，或是蒸煮，也有人在木盆里不停蹦蹦跳跳，里边放着不少竹子。
看到赵楷到来，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大家不好意思地看过来，有人挠挠头。
“皇子。”
工部的人毕竟怀有官职，因此并未像学生门跟铁匠一样换了称呼，还是习惯于叫他皇子。
赵楷没有纠正，毕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怎么样？”
赵楷只是在众人面前进行过一个简单的流程，并不知道这些人了解到什么程度，打算趁着离开前再询问一番。
“可能是我们饿愚笨，虽然皇子已经当着大家的面做过一次，可我们有些地方还不是很理解，好在大家记着皇子做过的所有步骤，所以还能复刻。”
赵楷点头道：“那就好，我又要下山一趟，希望可以说服陛下大力推行新纸，既然你们也对这件事有兴趣，那就趁着这些天多研究一下，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能做的更好。”
一听此话，工人们立即激动起来。
有人满面笑容道：“好，我们一定不辜负皇子的期望，尽力做好这件事。”
闲聊几句，赵楷找到了铁匠。
在参与过造纸之后，这位下属倒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忘记本职工作，已经投入到对蒸汽技术的研究之中。
“老板，您来了。”
铁匠放下手头工作，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都对造纸表现出很大的兴趣，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研究这个，只怕蒸汽机器上要耽误一些时间。”
“无妨，蒸汽技术跟造纸同样很重要，既然他们对造纸更感兴趣，那就让他们做这件事吧。你也不必着急，蒸汽机器同样需要很长时间，急不得。”
赵楷可没有奢望靠着自己和铁匠几个人就能迅速地研究出蒸汽机器，何况还是自己几乎没有时间参与的情况之下。
这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你先做着，等过段时间一切稳定下来之后，我会再试着去山下找一些人上山，到时候就由你来带领他们。”
从一个普通铁匠升级成带领大家的头目，这对铁匠来说也是一个境遇。
“是！”
没有耽误时间，赵楷干脆带着萧青玄下山离开。
经过一番颠簸，他们重新回到了京城内。
二人在京城分开，赵楷揣了几张纸，准备直接进宫。
萧青玄问道：“需要我跟你一起进宫吗？或许我能帮到一些忙。”
“暂时不用，说不定这件事情上没有那么多麻烦，我那皇帝老子可能很轻松就答应了，你就去人间仙境等着吧。”
这让萧青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赵楷去做事，自己反而等着。
看出她的情绪，赵楷说道：“如果你不想干等着，也可以去找京城里的几大商家，秦家，或是刘家，跟他们简单透露新型纸张的事情。”
“你打算提前布局？”
“倒也不是，只是早点做些准备罢了，毕竟新型纸张肯定能对现有的环境造成极大的冲击，到时候最严重的便是商界。我们需要提前做好一应准备，免得到时候乱了手脚。”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萧青玄终于不再排斥，反而无比憧憬起来。
二人分开，赵楷独自赶往皇宫。
又一次来到这里，赵楷跟之前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皇宫内依旧是无比冷清的模样，远远看去，侍卫们守在各个关键位置，偶有太监宫女从某个地方急匆匆地路过。
除此之外，很久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也不知道皇帝老子是怎么习惯住在这种冷清地方的，这不就是一个巨大的监牢嘛。”
心里吐槽一句，赵楷加快脚步。
不过在宫里寻找了一番，赵楷却白跑了好几趟，不在御书房，不在大殿。好在从一名太监的口中，赵楷询问道了皇帝的所在。
他立即往皇后寝宫赶去。
顾不得跟皇后寝宫的宫女们打招呼，赵楷直接了当地走了进去，他一入门便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当然，他没有那么美眼力见地喊皇帝老子，而是喊着自己的母后。
很快，皇后便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笑，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呀，怎么又回来了，还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让人听到还以为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了呢。”
赵楷一眼注意到跟在皇后身后的皇帝，但他若无其事地忽略掉对方，兴冲冲地说道：“母后，我在云顶山研制出了新纸，所以特地下山一趟。”
“新纸？”
皇后诧异片刻，疑惑道：“你怎么突然研究纸了呢？以前没看到你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啊。而且你不是在主要研究蒸汽机器吗？”
赵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跟祈大人上山之后，闲聊当中我知道了如今大乾内纸张短缺，墨竹价高稀少，导致无纸可用，为了学生门学习，我就想着尝试一番，想不到真的成功了。”
皇后身后的赵振业早已听到赵楷所说的一切，他沉着脸问道：“你用什么造出了新纸？”
“新竹。”
赵振业紧皱眉头，“新竹造纸以前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可并没有成功，凡是造出来的纸质量奇差，根本无法使用……”
见状，赵楷直接从怀里取出了自己带下山的几张纸，递给了皇帝跟皇后。
二人的表现跟山上众人第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满脸都是震惊。
赵楷趁热打铁道：“我下山，是为了推行新纸，让大乾所有人都能利用到这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