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在承南府被人撞见之后，他竟然还敢在外边光明正大的走动，尤其是顶着那样的一张脸。”
萧青玄也阵阵后怕。
赵楷沉声道：“对他来说，因为一直待在承南府，所以没有被什么人见过，哪怕那日被我撞见也无关紧要，他或许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并且知道了他的详细信息。”
当然，这信息是从皇帝老子那里来的，是影子调查而来。
除此之外，恐怕还真没有人能探查到承南府内拓跋信的消息。
“正因为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萧青玄思索了片刻，这的确是一个巧合。
或许连拓跋信都想不到，那夜在承南府打过照面的人，便是如今在京城内威名赫赫的皇子。
平息了片刻之后，赵楷才控制住情绪，不再受拓跋信的影响。
萧青玄也慢慢地回过神来，想到他刚才在大厅里所说的一番话。
“你刚才说，所有人都可以跟你合作，他们能够提前在你这里买纸，之后再随意地高价卖出去，而且你不会进行阻止？”
“对。”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还是你真的打算这样做。”
“当然是准备好这么做了，否则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说呢。”
赵楷脸上的笑意显得很神秘，让萧青玄难以理解。
新纸的出现是意义重大的，可赵楷就这么轻易地许诺给商人们，难道不担心被他们搅乱了市场吗？
若是商人们大肆购买新纸，然后提高价格出售，新纸的价格仍然会维持在较高的地步，如此一来，跟过去的差别会有多大呢？
萧青玄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说明自己的不理解。
赵楷闻言笑了起来，“这正是我的想法，既然连你都这么想，商人们自然也会想这样做，或许他们当中有人能想到有问题，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冷静的。”
听他这么说，萧青玄立即意识到不对，她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卖纸给他们。”
“为什么非得给他们卖纸呢？新纸便宜，质量又好，难道还担心卖不出去？”
“当然不用担心，可我的目的又不是之在大乾内出售，我的想法是，将新纸卖到各国去，难道你不希望东明能够利用到这种纸吗？”
萧青玄叹口气，无奈道：“当然想了，我甚至想回去把你制造新纸的办法教给他们。”
这样是最简单，最有效的。
对东明也是最大的利益。
不过考虑到这是赵楷研制出来的，萧青玄只能打消这样的想法。
“既然这么想了，那就要去做，而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让商人们行动。”
萧青玄疑惑道：“可他们完全可以在大乾卖，根本不需要卖到外边去啊。”
新纸大规模推出，将彻底推翻旧有的纸张，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更换完毕。
“很简单，如果我们的价格始终比他们低呢？如此一来，大乾的百姓们就不可能去买他们的高价纸。”
萧青玄想到方才发下去的合同，她没能看到上边的内容，不知道里边的具体细节是什么。
“新纸的价格很低，给他们的价同样很低，但这些商人们或许想不到，新纸的成本相比过去缩减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赵楷的第一步打算，就是从这群商人们的手里赚钱。
签订合同之后，商人们即使是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等到时候赵楷自己派人在京城里开始卖纸，他们自然无法卖出去。
除非这些人不打算赚钱。
而只要他们想要赚，就只能想方设法地将纸卖到大乾境外。
可以说，这是在他看到熊青之后才临时做出的决定。
“你很奸诈啊。”
萧青玄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赵楷却是笑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策略，让我们赚到更多钱的办法，怎么能说是奸诈呢。再说了，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这都是签订了合同的。”
二人在后院闲谈一番，估摸着大厅里的人聊得差不多了，赵楷这才带着萧青玄返回。
“各位，你们对合同的内容还满意吗？”
立马有人笑道：“当然满意，皇子的价格放的这么低，实在是让人意外，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卖纸？我愿意事先预定。”
“时间还早，要给我准备，毕竟纸也不是凭空造出来的，这样吧，一个月，以一个月的时间为界限，到那时候我会提供纸给你们，至于你们怎么卖，在哪里卖，我绝对不管。”
再次听得这话，不少商人们都兴奋起来，纷纷拿着合同前来，想要提前抢占这一市场。
而赵楷则是来者不拒地跟他们签订了一式两份的合同。
很快，不少人心满意足地带着合同离开，怀揣着一个月之后靠着这门生意赚大钱的想法。
原本热闹的大厅内转瞬间变只剩下了零星数人。
除了始终纹丝未动的刘青山之外，秦家二人也很淡定。
倒是熊青几次有意询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熊老板，怎么，你对这新纸没有兴趣？”
“怎么可能呢。”
熊青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没兴趣，而是因为兴趣太大，这纸太便宜了，质量又好，我已经能够遇见新纸全面生产之后的前景。”
“我之所以没参与进去，是因为我想要预定的数量太多，这需要一大笔银子，我没法自己做主。”
“不知道熊老板是什么想法？”秦恒笑着开口。
熊青笑道：“实不相瞒，我打算预定一千两银子的纸。”
一千两，这对于商人而言，也是不少的数字。
就拿赵楷刚刚买下的工厂来说，也不过就是千两银子，足以见得熊青的决心。
说完，熊青讪笑几声，“我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私掏腰包预定了，但实在是担心当家的动怒，所以还是要回去请示一番。”
他向赵楷抱拳致歉，“皇子，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会给您一个答复。”
“好，这件事并不着急，反正造纸也需要时间，不过熊老板可不能考虑太久了。”
“毕竟这一个月的时间能够造的纸也是有限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刚才的那群人可都签订了合同提前预定，我也得量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