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拿下元安的手，不听话的往屋里看了一眼，赶紧转过了身，脸就刷的一下红的像苹果。“这妖怪太恶心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元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平日里脸皮挺厚，难得看到她吃瘪，还觉得挺好玩，“让你别看了，小心回去长针眼。”
“就这么由着他们？”白茸皱了皱眉，想转身，又想到屋子里的旖旎春光，最后憋住了，低声问和尚。
这事儿挺为难，两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屋子里的光景让人看了忍不住面红耳赤，可是不看的话，进去又要怎么除祟？
白茸皱皱鼻子，“这股狗味越来越重了，好像就是从这个屋子里传出来。莫不是个狗妖？”
“也不能保证。”元安想想，从边上取来了一个茶壶，朝屋子里扔了进去，就听哐啷一声脆响，茶壶应声倒地，屋子里的人影多做也停了下来。
而柳芍药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扯了被子把身子遮严实了，大叫了一声，“高僧，快来救我啊。”
二人对视一眼，都咬咬牙，才忽的一个转身，进了柳芍药的卧房。那男人只穿了一条亵裤，精壮的上身赤着，在月色下，汗珠反着光。而柳芍药半个雪白的肩头露在被褥外头，一脸惊惶。
“死和尚，三番五次坏我好事！”那男人开口说话，却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芍药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从来不说话，此刻听了才明白。他的声音粗噶而沙哑，像是砂纸砂过粗糙的墙面，听得人耳朵里像是长了倒刺，无比难受。以往她还在抱有一线希望这个男人是她相公，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你不思悔改，每日到这家欺负寡居女施主，该打。”元安冷声道。
白茸也皱皱鼻子，“你的味道太难闻了，你是狗吧？”
那男人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涎水顺着口角流下来。原本维持的糙汉子的脸也逐渐变形，鼻子和嘴往外头凸，越凸越长，长长的狗牙长了出来，而耳朵也竖在了头顶。
白茸被他样子丑到了，啧了啧嘴唇，“咦，我是不是什么时候修炼了言灵咒啊，这东西怎么说它是狗，就变成狗了。一点儿也不顾及形象，太丑了。”
狗妖背对着柳芍药，她没看到正脸，听白茸这么说就有些好奇，但又碍于没穿衣物，不好下地，只能伸长脖子往前看。
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那狗妖猛地转过了头，面容狰狞的瞪了一眼柳芍药，“看什么看？想死？”
丑恶的面容吓得柳芍药一阵突突，赶紧用被子蒙住脑袋。就像鸵鸟一样，仿佛把自己的脑袋遮住，就能逃离危险。
“你执迷不悟。”元安低叹一声，“总来一个寡居的女人家中欲行不轨，晚间还要对我同伴，咳，总之，你不可恕。”
白茸没听明白元安没有说完的那半段话，有些疑惑地看了元安一眼，可是对方明显不欲多说。“臭狗，你一身的狗味还想变成人，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看你是做梦。”白茸看着狗妖一身腱子肉，配上那张狗脸，多看一眼多辣眼睛。“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你以为这样好看吗。”
狗妖呲了呲牙，做出要来攻击的姿势，元安和白茸全身戒备。又担心他攻击不到自己而去伤害柳芍药，极力想要引开这狗妖的注意力。
却没成想，正当他们全神戒备的同时，那狗妖顺着窗户一下子蹿了老远，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白茸一看他跑了，就要跟着追出去。而元安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穷寇莫追，先看看女施主如何。”
只见那柳芍药躲在被窝里，人抖得和筛糠差不多。白茸忍着难闻的腥味和狗味，走到她床前，拍了拍她的被子，“大嫂，那东西被我们赶跑了，你可以起来了。”
自然是起不来的，柳芍药身无寸缕，只露出个脑袋，也头发蓬乱。“走了？”
“嗯，走了。我们出去，女施主先穿衣服吧。”元安掉过头就出了门。白茸也跟在后头。
就听柳芍药在背后忽然喊了一声，“姑娘，你停一停，能不能给我关个窗啊？”
白茸就给她把窗户关上了。
柳芍药悉悉索索穿好了衣物，掌着灯就出了卧房。白茸把整个房子里的门窗都打开了，这间屋子里的气味让她不能忍受。
“高僧，姑娘，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啊？”柳芍药将灯盏放在了桌上，抬眼看着白茸和元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