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简直无语，她不能明白，掉了几片鱼鳞而已，怎么就成了大罪了。
而漂在一边的元安却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条鱼头上有角！又仔细盯着鱼腹看，鱼肚子下头有几个小小的凸起，好像正在往外头长的肉芽。
“化龙？”和尚低声道。
声音低，身边的白茸没听清楚，“什么？”
而远处的黑鱼却听到了，“你挺识相啊，和尚。”
“既是修到了化龙的境界，必然有自己的洞府，又何必来这里骚扰常人的生活？”元安皱着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条鱼。
黑鱼周身水汽翻腾，变成了一个娇俏的少女。额头上确实是有两个小小的黑色三角形，仿佛是嫩芽破土而出。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
白茸总算知道元安说的什么意思了，这是一条正在化龙期的鱼妖啊。看这样子，道行最少几百年了。化形却化成少女，白茸不禁撇撇嘴，老妖怪刷绿漆，装嫩。
那少女见白茸撇嘴，眼底就有点不开心，“你撇嘴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好好的鱼不做，非得化成人，是想让我们夸你好看么？”白茸反唇相讥。
少女身周黑色的水又开始缭绕起来，她衣裙都是黑色的，黑水仿佛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行成一条条细线，在她背后环绕，看起来还挺壮观。“哼，我脸上都让那两个渔夫给弄破了，差点破相。”
这下，白茸和元安总算知道为什么掉了几片鱼鳞也能让这个鱼妖这么生气了，合着是个爱美的。
“不讨论鱼鳞，只为你为何来到这片水域，这里原本的族类呢？”元安看着少女，她没有白茸长得好看。看惯了美女的和尚不由得在心底评论了一番。
少女哼了一声，嘴巴撅了起来。“有条蛇，占了我的洞府。我没地方去了，只能顺着水来到这里。这边河里的鱼虾都是胆小的，我的妖气把它们都吓走了，跑到下游去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和尚和白茸都哭笑不得。原本以为是个多难缠的精怪，不过就是个公主病的鱼妖。
“谁还能占了你的洞府？”白茸不相信鱼妖的话，“你都要化龙了，这一身的道行，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那少女也很不忿，“我修的不是打架的道，我是修的御水之术。那条蛇精一来，就直接进了我的洞府，说我洞府里灵气充足，适合他的道侣休养生息。我打不过他，只能被赶出来。真是的，还拿着扇子装斯文，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蛇妖？”元安听她说，总觉得这个描述让他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那你也是真的受苦了，不妨带我们去你的洞府看看，也许能给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感觉到没有恶意，那个少女身周的黑水都退了个干净。原本衬的她很威猛的身后的黑线也消弭殆尽。“好吧，不过你们要是不行，我还得回来的。还有，我叫墨语，你们可以叫我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