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凌晨三点,边境城市机场出口。
夜色下,一排蓝色的出租车整齐地停靠在路边等客。
陈卫镔带着三人,走到一辆出租车前:“师傅,去猛噶,多少钱?”
“猛噶?”男司机愣了一下,“是潭国的猛噶吗?”
陈卫镔点了点头:“就是那里。”
“五百元。”司机伸出五根手指。
这个价格能接受。
陈卫镔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招呼三人:“上车吧。”
四人上了车。
“你们怎么这么早去猛噶,是去拜佛吗?”司机好奇地问道。
“拜佛?”陈卫镔反问道,“猛噶有寺庙吗?”
司机笑了笑:“有的,还是很出名的寺庙。”
坐在后排中间的董介名很是诧异:“到猛噶拜佛的人多吗?”
“多。”司机点了点头,“这个机场是离猛噶最近的国内机场,我倒是经常拉客人去猛噶的。只是,这个时间点还去猛噶的客人,倒是少得很。”
“猛噶的佛,灵吗?”坐在后排左边的唐熙雨问道。
司机笑了笑:“听说挺灵的。”
“求什么灵呢?”董介名问道,“不会是求子吧。”
司机摇了摇头:“猛噶的佛不是求子的,而是保佑兄弟姐妹感情的。”
“哦?”陈卫镔转头看着司机,“保佑感情?”
“那我也去拜拜,保佑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董介名转头看着唐熙雨,“熙雨,你也去拜拜,保佑你和温医生的感情。”
唐熙雨皱了皱眉,没有搭话。
“不对,不对。”司机赶紧接过话来,“猛噶的佛,不是保佑爱情的,是保佑另外一种感情的。”
“什么样的感情?”陈卫镔诧异地问道。
“这么说吧……”司机的手在空中舞了舞,“猛噶的佛,很像咱们供奉的关二哥关云长。”
“讲义气?”陈卫镔看着司机。
司机点了点头:“是那种意思。”
陈卫镔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窗外:“大家都睡会儿吧。”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仿佛一头猎豹,勇往直前地撕裂着黑暗。轮胎与路面摩擦的低鸣声,被风声稀释,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旋律。窗外的星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后退着,偶尔有对向车辆交汇,四道光柱在空中碰撞出短暂的极光,随即又被速度的洪流冲散成细碎的光尘,只剩下夜的寒意贴着车身而滑行。
早上六点,出租车停了下来。
“到了。”司机喊了一声。
四人醒了。
董介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借着黎明的曙光看了看周围:“到猛噶了吗?”
司机指了指前面:“是的,这里就是集镇的入口了。”
陈卫镔付了钱,下了车。
脚下的青石板路,整整齐齐蜿蜒而进。两排建筑物如列队的士兵一般,矗立在青石板路的两边。建筑物的后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树叶正随风飘动。
“走吧。”陈卫镔挥了挥手。
不多时,四人进入集镇。
此时,街上的人并不多,炸油条的油烟味,烧饼的麦香味,刚出炉的包子热气,混和着植物和泥土的味道,在空气里漂浮着。
这里毕竟是边境集镇,很多东西和国内的差不多。
董介名停在一家店铺门前看了看:“好像是包子,咱们吃点儿吧。”
闻言,三人随即停了下来,看进了店里。
店铺里的男老板,一看有四个人停在门口,笑着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喊道:“猛噶本地特色包子,进来吧。”
陈卫镔带着三人进了店里,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中文和潭文的菜单,点了餐。
“老板,你的中文说得不错嘛。”陈卫镔笑着说道。
老板点了点头:“一般的,说得不好,勉强够用。”
陈卫镔给易之林递了个眼色,易之林点了点头,随即从包里掏出了那把三连刀。
“老板。”陈卫镔接过刀,走到老板面前,“猛噶集镇上,哪里有这种刀卖呢?”
老板拿过刀来,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见过。”
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了老板,他在这里开店,他都不知道,难道陶丝佳直播间里的那个人说的有误,猛噶并没有这种刀,那岂不是白跑了。
“你们等等。”老板拿着刀,走到正在端包子笼的老板娘旁边,用潭文问道:“你见过吗?”
老板娘看了看:“没见过。”
四人顿时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老板娘把包子笼放到了桌上,用中文说道:“集镇的寺庙旁边,有几家卖刀的,他们的刀和你们的这把刀有点儿像,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
四人顿时兴奋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都想早点过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