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猛噶集镇刀具市场。
周围的店铺都还关着门。
“我们来早了哦,唉。”董介名重重叹了一口气。
唐熙雨笑了笑:“介名,你作为一名刑警,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
“是吗?”董介名看着唐熙雨。
唐熙雨指了指陈卫镔:“你看看人家陈大队,什么时候像你这样唉声叹气的呢?”
董介名沉思了一会儿:“对呀,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
易之林“噗呲”笑了一声。
“之林,你又笑啥子哦?”董介名转头看向了易之林。
“哪有‘卷王’唉声叹气的呢,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几个字。”易之林冒了一句。
“对呀,他是‘卷王’的嘛,我又不是。”董介名自嘲了一句,随即瞥向了陈卫镔,“唉,这样下去,我也快成半个‘卷王’了。”
四人就地找了几个石阶,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一个男子走到一家店铺门口,掏出钥匙开始开门。
陈卫镔让易之林把三连刀给了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男子被陈卫镔的动作吓了一跳,面露惊恐之色,后退了两步。
陈卫镔感觉男子误会了自己,赶紧说道:“老板,我是想问,你的店里,有这种刀卖吗?”
说完,把刀递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笑了笑,接过刀来看了看,再还给了陈卫镔:“我的店里没有,隔壁店里有,你们等等吧。”
“谢谢,谢谢。”陈卫镔心里一阵狂喜。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陈卫镔根本坐不下来,走来走去,似乎一刻都停不下来。
“你们看嘛……”董介名悄悄指了指陈卫镔,“他都当大队长,还是那么猴急。”
唐熙雨和易之林捂嘴笑了笑。
这时,陈卫镔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祝平节打来的。
“祝支队。”陈卫镔接通了手机。
“你们到猛噶了吗?”
“早上六点到的,现在,我们正在等刀具店开门。”陈卫镔看了看关闭着的店门。
“半个小时前,在中城区一个地下停车库,发现了一具尸体,经阮代强法医初步检验,伤口和段路一样。”祝平节的语气很是低沉。
“那种伤口很特别,极有可能是同一把刀造成的。”陈卫镔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赶紧查,已经两条人命了。”祝平节严肃地说道。
“是。”
陈卫镔挂断电话,脸上一片阴霾。
“怎么呢?”唐熙雨问道。
“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还是三连刀。”陈卫镔眉头紧锁。
三人惊了一下,立即凑到陈卫镔的旁边。
陈卫镔把祝平节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董介名跺了几下脚:“老板怎么还没来呢?”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来到了店门口。
“你是老板吗?”董介名指了指店门。
老板点了点头,诧异地看着四人。
“你的店里有这种刀吗?”陈卫镔把三连刀递了上去。
老板看了看三连刀:“不是你这种,但是样式差不多。”
“赶紧给我们看看。”董介名催促着。
刚来就有生意上门了,老板笑了笑,迅速打开了店门。
五人走了进去。
老板径直带着四人去了货架处,取下了一把刀,递给了陈卫镔。
陈卫镔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三人凑了上去。
真是一把三连刀。三块长约二十厘米的刀刃,呈品字形排列,镶在一块正方形的金属刀座上。刀尖锋利,寒光闪闪,十分瘆人。尾部的刀柄长约十五厘米,也是金属制成,上面缠绕着红色的绸布。
“怎么会做这种样式的刀呢,完全不适用。”陈卫镔好奇地问道。
老板笑了笑:“你们是第一次到猛噶吧?”
陈卫镔点了点头。
男子指了指门外:“猛噶这个集镇,最出名的是——义气佛。”
“义气佛?”四人异口同声地重复道。
“这是义气佛的缩小版。”男子指了指货架上的一个透明塑料盒。
四人凑上去看了看。
只见透明塑料盒里,一尊金色小佛像端坐在台面上,一对剑眉透露出不怒自威的神情,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眼神坚定而执着,两只手自然放在膝盖上。
“这尊佛,和寺庙里的义气佛相比,除了大小不一样,其他的都一样。”老板解释道。
陈卫镔看了看三连刀,又看了看佛像:“这把刀,和义气佛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拿过刀:“这种三连刀,是义气佛派生出来的。”
四人竖起了耳朵。
老板指着刀:“三块刀刃形成三角形,代表稳定,代表团结,就像你们国家的历史故事桃园三结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老板,你懂的挺多的嘛。”陈卫镔笑了笑。
老板跟着笑了笑:“你们的历史故事,我们也听说了不少。”
“也就是说……”陈卫镔顿了一下,“这把三连刀,其实一种信物。”
“是的。”老板点了点头,“很多人在结拜时,都以三连刀作为信物,发誓要精诚团结,如果不遵从誓言,必死于刀下。”
死于刀下。
四人瞬间有所领悟。
唐熙雨撩了撩头发:“如果其中一把刀刃短了一截,又怎么解释呢?”
老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怎么会短一截呢,都是一样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