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半,祝平节办公室。
陈卫镔坐在祝平节的对面,把机动大队询问受害人的情况,以及去作案现场查看的监控情况,一五一十向祝平节报告了。
“一个晚上,发生三起割耳案,搞得是人心惶惶。”祝平节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一脸严肃,“这么说来,现在是一点儿眉目都没有?”
陈卫镔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
看着陈卫镔的样子,祝平节心想,这么快就要求他们有眉目,也的确太难为他们了,于是走到陈卫镔的旁边,表情缓和了一些,拍了拍陈卫镔的肩膀:“上次甘凤羽的那个案子,破得很不错。看来,让你去机动大队,是正确的。”
听到支队长的表扬,陈卫镔立刻来了精神,站了起来:“感谢支队长的信任,这是大家共同的功劳。”
“哟……”祝平节挤了挤眉毛,“陈大队长,今天怎么学会谦虚了,难得啊。”
“嘿嘿……”陈卫镔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这不……从您身上,慢慢学习一下,如何当好一个领导吗,是得谦虚啊。”
“油腔滑调。”祝平节在陈卫镔那结实的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希望你们机动大队再接再厉,尽快把这个割耳案破了。”
“是。”陈卫镔点了点头,起身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突然感到一阵尿急,疾步去了卫生间。
解了小便,陈卫镔出了卫生间,来到了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实在太忙,都忘记剪头发了。他用手指理了理耳朵上面的头发,左右转了转头,看了看两只耳朵。
“怎么……会有人去割别人耳朵呢?”陈卫镔自言自语了一句。
“哟,陈大队。”身后传来一大队闻自高的声音,“听说,祝支队把割耳案交给你们机动大队了。”
“是啊……”陈卫镔叹了一口气,扬了扬眉,“上次甘凤羽那个案子,机动大队办得很一般,祝支队让我们再历练历练,就把这个割耳案交给我们了。”
“哈哈……”闻自高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就叫那个‘凡尔赛’(凡尔赛:网络流行语,指通过看似谦虚的表达方式,实际上在炫耀自己的成就)吧。”
陈卫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闻大队,你是不晓得,作案现场连个监控都没得,恼火(恼火:方言,意思是让人伤脑筋)啊。”
闻自高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我早上来上班,听他们讲了一些事情,是挺离奇的。”
一大队是刑警支队的第一梯队,考核一直都排在前面,闻自高能当上大队长,他的侦查能力自然是出类拔萃的,陈卫镔在一大队当刑警期间,对闻自高也是很佩服的。
想到这里,陈卫镔问道:“闻大队,你是我的老领导,你的经验多,指点指点噻,我都想了好久,不知从何处入手?”
闻自高皱了皱眉:“以我的经验吧,既然案情离奇,那就不能按普通的作案手法去思考,得打破常规思维。”
说完,便进了卫生间。
闻言,陈卫镔瞬间得到了启发,回到了机动大队会议室。
唐熙雨三人正坐在会议室等他。
“打破常规……”陈卫镔轻声念叨着坐了下来。
董介名侧头看到陈卫镔嘴里在咕哝着什么,问道:“陈大队,你在念啥子哦?”
陈卫镔回过神来:“你们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唉。”董介名叹了一口气,“你都想不到,我们啷个想得出来哦。”
陈卫镔看向了唐熙雨。
唐熙雨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找到切入点。”
董介名翘起二郎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就说嘛,作案的人就是个变态,找准机会,逮到一个就割一个,周围又没得监控,怎么查嘛?”
易之林接过话来:“如果他下次犯案还是这样的手法,那咱们依旧没有线索。”
“哎哟……那个变态真要是……”董介名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变态?如果将嫌疑人定性为变态,似乎还真解释得过去。
此案中,嫌疑人的作案目的并不是钱财,而是割人耳朵,并且,三只被割掉的耳朵还都是清一色的左耳,这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如果他只是单纯为了满足割耳的变态欲望,左耳右耳又有什么关系呢?更奇怪的是,被割下的左耳都被他带走了,他又拿去做什么呢?如此疯狂而奇葩的事情,恐怕还真是一个变态才能干得出来。
打破常规,换一种思维方式,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这时,陈卫镔的神经突然绷了一下,一个念头闪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