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王虞侯不知何时从侧门回来了,幸亏我多跑一趟,才没耽误您的正事。这便送您进去吧!”哨兵没去多久,回来后态度变得恭敬。
京畿禁军的哨兵如此装腔作势,前倨后恭,姜南心中涌起一股悲观的情绪。面上还是装作见惯一切的样子,微微点了下头,抬脚跟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哨兵本想跟她搭讪的,到底歇了心思。
校场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地方有兵刃相撞的声音。一个虎背熊腰,高大健壮的男子正在舞刀,两把三尺多长的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刀光剑影。
哨兵指着男人说:“这便是王虞侯。”
随即大声道:“王虞侯,沈二郎君的人到了!”
“知道了,请回去放哨。”王斌停下动作,把刀放在地上向这边阔步走来。哨兵似乎有些怕他,一溜烟跑了。
王斌器宇轩昂,大步流星的样子,跟姜南心目中的将士形象一模一样。她的信任和憧憬莫名多了几分,恭恭敬敬行了个蹲礼:“王虞侯!”
“免礼!”王斌说:“第一,沈二郎君并未在京城。第二,沈家家教甚严,二郎君身边是没有小丫鬟伺候的。小娘子满嘴谎言,究竟为何?”
他的语气看似平常,内里却藏着雷霆暴雨。姜南有些紧张,还有些找到靠谱人了的欢喜,挺直脊背回答:“沈二郎君刚刚已经回来了,现在城西办事。我不是他的丫鬟,只是曾经受雇于他,帮他组建戏帮子,目前尚未真正解除雇佣关系。”
“哦!”王斌语气稍软:“沈二郎君找我做甚?”
“是这样的:戏帮子解散后,一个重要成员落入了恶人之手。恶人为了逼迫她就范,将她夫君和七岁的儿子绑了,现在生死不知。想求您帮忙解救!”
姜南祈求的看着王斌说:“不是沈二郎君求您,郎君尚不知情。是小女子求您,求您……”
王斌打断他的话:“去求沈二郎君!”
沈府门第高贵,家主为四品文官,比他这个小小的武官都虞侯有权有势多了。放着沈家不求,反而来求他,实在舍近求远。
王斌说完将手一伸,示意要送姜南出门。
“不是我不想求沈二郎君,沈家无故将戏帮成员扫地出门,到现在都没给一个说法,叫我如何敢求他?万一将我们推入更大的火坑该怎么办?”
姜南站着不走,可怜巴巴的说:“求王虞侯看在稚子可怜的份上,施以援手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日日烧香,没齿不忘。”
王斌听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开始沉思。
姜南看着有戏,急忙说:“这事似乎跟京畿禁军有关。三日之前,恶人曾大肆宣扬家中住了几个将领,还特意请了花娘去伺候。今日作恶的是一个团伙,手段狠辣,训练有素,先是用蒙汗药将人迷晕……”
“小娘子说得当真?”
王斌沉吟了一会儿,这事确实像几个同僚的手笔。他早该想到戏帮子解散之后,他们会恶狗扑食般扑上去。
“千真万确,如有隐瞒千刀万剐!”
“那我就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