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嘉清的吻,让李思怡急忙抗拒,可夜嘉清只是把她搂的更紧了,伤口上的血流的更凶,李思怡动都不敢再动,任由夜嘉清吻着,可心思却一直集中在夜嘉清的伤口上。
李思怡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夜嘉清终于不舍的放开了她。
“我不痛了。”夜嘉清平和地注视着李思怡的眼睛。
李思怡看着他,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傻瓜。”
“我愿意永远都做你的傻瓜。”夜嘉清的紫眸中带着隐隐的邪气,却又有掩不住的深情。
“我们还是赶快找一个能包扎一下伤口的地方,好吗?”李思怡终于放下了耍无赖的态度,认真恳请道。
夜嘉清点点头,也不再拒绝,再一次抱起李思怡,飞入苍茫的夜空。
原来,李思怡原先所见到向菖蒲的那一座宫殿并不是易陵国真正的皇宫,而是向菖蒲的一处行宫,地处北界,几乎已到易陵国的边境。所以夜嘉清带着李思怡飞了一段时间,就已离开了易陵国的地界,回到了汐野国。
半个时辰之后,夜嘉清终于降落在了汐野国的一座小城扬京,夜嘉清的脸色泛白,明显就是失血过多,而李思怡大红色的嫁衣之上,也已染上了深红的血色。
现在还不算太晚,医馆也还没有关门,夜嘉清的血很快就止住了,可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夜嘉清刚坐下,李思怡就忙不迭的叫了一大桌子菜,夜嘉清也不阻拦她,只是倚着床栏,一直看着李思怡忙来忙去,为他操劳着。
李思怡端来一大碗血燕粥,拿着汤匙,亲自喂到夜嘉清嘴边,夜嘉清只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沦陷在李思怡的温柔里。
“快吃,这是补血的,好东西呢。”李思怡热络道。
“有点烫。”夜嘉清皱了皱眉。
李思怡送到唇边轻吹了吹,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口水全都溅落在了粥里,她连忙站起来,自怨道:“对不起,我去给你换一碗。”
“算了。”夜嘉清伸手接过粥碗,他已看明白李思怡是在笑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此时竟娇贵的像个小姑娘,还要让李思怡把粥吹凉了喂他。
虽然贪恋着一时的温柔,可李思怡笑的还是让夜嘉清心里很不舒服,他一把接过粥碗,在李思怡讶异的目光下,不一会儿就把粥给喝完了。
“你……你不嫌弃我呀?”李思怡浅笑道。
“你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吗?”
李思怡的脸忽然羞红了。
吃完饭。李思怡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嘉清也不再绕弯子,解释道:“如果不事先对红莲镇调查一番,我怎么会把你带去呢?那个溪九我早有耳闻,但一直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红莲花里面的人,毕竟红莲花里都是女人。”
“那你现在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和你有关的事。”
“什么事?”
“你身边的那个丫鬟,不简单。”
“丫鬟,”李思怡眼睛一亮。“你是说忍冬?”
“嗯,”夜嘉清点了点头,“那天我们被溪九邀请进盈香阁正厅,那杯酒,你喝了,我没有喝,因为我知道,有些毒,不用下在酒里,反而更容易使人中毒。”
“你是说,下在酒杯上?”李思怡问道。
夜嘉清满意道:“真聪明,溪九给我们的酒里是没有毒的,酒杯上却是有毒的,所以那杯酒我并没有喝,而是倒在了袖子里,溪九的人很聪明,可是眼力终究是差了一点。”
“但你还是装作喝了,然后晕倒了。”
“是,要不然怎么能听到一些我们原本听不到的话呢。”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溪九放了一个屁,一个很响亮很臭的屁。”夜嘉清的这句话像是在骂人,又像是在开玩笑。
李思怡苦笑道:“你就听到这些?”
“我就听到这些。”夜嘉清认真地点了点头,“溪九要把我给杀了,然后把所有的罪责都嫁祸到你身上,然后胁迫你嫁给他,实质是要把你送到向菖蒲身边,然后让乐宁郡主邀赏。”
“乐宁郡主?”
“嗯,乐宁郡主是溪九的人,是溪九在向菖蒲身边的眼线。”
“可是你呢?你怎么……”
“我没死是因为我会龟息功,而且我的心脏是在右边,不是在左边。”
“在右边?”李思怡忽然跳了起来。任谁都知道,人的心脏是长在左边的,可夜嘉清的居然长在右边,“这怎么可能?它对你的身体没有影响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所有的器官都和一般人的相反,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影响。”
李思怡不由得要感叹,这个世界真神奇,真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有人能重生,有人能长生不死,有人竟然能把器官长得和正常人相反。
夜嘉清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又发现李思怡笑了。
“你笑什么?器官长反了有这么好笑吗?”
李思怡摇了摇头,似乎想忍着,可又有些忍不住,最终还是说道:“器官长反了并不好笑,好笑的是,你的功夫怎么都和乌龟有关系?你是不是乌龟变得呢?”
夜嘉清苦笑道:“你竟然说自己的相公是乌龟,那你是什么?王八还是绿豆?”
李思怡笑呵呵地道:“好了好了,你继续。”
夜嘉清无奈接着道:“溪九在我的左胸上捅了一刀,我施展了……龟息功,然后,他就以为我死了,我就在暗中听到了他的所有计划,红莲镇当然也有我的人,可是我却意外见到了你的侍女。”
“忍冬?”
“嗯,她竟然偷偷地去找过溪九,而且还像溪九报告了你的状况,这样一个人,你觉得可疑吗?”
“她是溪九的人?”
“有很大的可能,而且我还怀疑,李将军的死,也和她有关。”
“为什么?溪九说是陆青池杀了李将军。”李思怡惊道。
“溪九的话你也信,怪不得你会被送到向菖蒲那里。”夜嘉清睨着李思怡道,“陆青池不可能杀李将军。”
“你怎么知道?”
“因为陆青池武功不高,打不过李将军,重点是她根本就不会用红莲针,但忍冬却会。”
李思怡忽然凝眸,避开忍冬的问题,酸酸地道:“你好像很了解她。”
夜嘉清并不作答,而是接着道:“案发的时候,我们都在楚王府大门口,但是忍冬却没有去,她有足够的时间去作案,而且她会用红莲针,至于她的身手我并不清楚,但红莲针就已经是最好的暗器了。”
“你怎么知道她会?她即使有时间,动机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见过,双儿就是她杀的,至于动机,她若是溪九的人,溪九跟你说的那番话不就是最好的动机吗?”
“你一直都在跟着我?”李思怡问道。
“是。”
“那躺在小庙里的人是谁?”
“我的同门师弟。”
“可是在易陵行宫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马上救我?”李思怡的声音有些颤抖,当时她是多么无助,多么希望夜嘉清出现,可夜嘉清却在外面看着,而不去救她。
“因为,我想知道溪九要做什么?还有,你和向菖蒲是什么关系?”
李思怡默然向后退了一步,失落道:“你现在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向菖蒲认识的李思怡并不是你,可你却告诉我你和有过曾经。”夜嘉清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犀利和深重,仿佛在打探着李思怡的心事。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李思怡失神道。
“有些想,我希望我能了解你,我不会责备你的过去是怎样的,可是我希望我能更加懂你,理解你的心事。”
李思怡突然怒道:“可是我不想。”她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她觉得自己都有一些可笑,她曾经一直期盼着夜嘉清没有死,她甚至把夜嘉清当做是希望,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是唯一能够解救她,给她温暖的人,可是现在夜嘉清居然告诉她,在她孤独无助,甚至是害怕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把她当做鱼饵一样,去钓他想要的鱼。
似乎是又一次,她在自作多情,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容易相信男人的感情,然后又被骗呢。
溪九,忍冬,陆青池,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夜嘉清的麻烦,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给掺进去。
李思怡忽然转身,她已经不想再听夜嘉清解释了。
见李思怡离开,夜嘉清连忙冲上去拉她,李思怡却用力一甩,直接甩开了夜嘉清,她真的生气了,她生夜嘉清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笨呢?
夜嘉清跑过去,拦在她的面前,“你去哪儿?”
李思怡冷冷地道:“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我的王妃,怎么和我没有关系?”
“王妃?”李思怡一声冷笑,像是在嘲讽夜嘉清,又像是在自嘲,“我是你的王妃,”李思怡默念着这六个字,忽然道:“自从我进了行宫,你可是一直都在外面看着?”
“是。”夜嘉清的语气已经弱了许多。
“里面发生的事情,你可都看到了?”
夜嘉清不说话,他已经想到了李思怡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