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可可到九州唐越的时候池鱼正好在楼上挑衣服。王姨见是她来了,忙邀上楼:“太太在楼上等呐。”
“那我先去找她,麻烦您了王姨。”丰可可把车钥匙扔进包包里,连声应着。
王姨点点头,也不再打扰她,随即走进厨房忙去了。丰可可见她进去,也转身轻轻巧巧地上楼去。
池鱼和顾渊通完电话,好长一段时间还沉浸在甜蜜和喜悦当中,轻轻哼着歌,整理自己的衣柜。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来人。直到被拍了下肩膀,尖叫一声转过身来。
“你叫什么啊,吓死我了。”丰可可也被她这一声尖叫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一下,要笑不笑地说。
“我才要被吓死了,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池鱼捂住自己的胸口,还有点心有余悸。
“是你自己没听见好不好!”丰可可提高分贝,然后轻轻抱起胸,围着她转了一圈,眯了眼,语气戏谑:“什么事那么开心?还唱起歌来。”
池鱼被她这么一看,脸上瞬时就红起来,忙别过头,假装还在收拾的样子,瓮翁出声:“没什么,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那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丰可可撩撩头发,在衣帽间的沙发上坐下,悠闲道。然后抬眼,上下打量了一圈池鱼,皱皱眉头,“你就穿这身啊?”
池鱼正好收拾完,听她这么说,有点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妥吗?”
说是出去吃饭,她除了舒适就是以保暖为主。随手套了件厚厚的蓝色卫衣,下面是条浅色牛仔裤。头发散在肩膀上。一张笑脸粉黛未施,清透干净。
“你这穿的跟个未成年一样,我带你去酒吧,人家觉得我在拐卖少女。”丰可可从沙发上站起来,环顾一圈,目光扫过一排排衣服,最终定在一件酒红色的丝绒裙上。伸出手指了指,“就那件吧。”
“那件?”池鱼不可思议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惊讶地出声:“你疯了啊,外面好冷的,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要陪你去酒吧了!”
丰可可没理她,直接走了两步,把那裙子挑了出来,然后在池鱼身上比了比。挑眉赞叹道:“这多好看。”顿了顿,又道:“我再给你画个妆。”然后把衣服往池鱼手里一塞,重新坐回沙发上去。
“我不想……”池鱼撒娇。这还没撒到一半,就被丰可可打断:“想我带你去吃你垂涎好久的牛排,就乖乖穿好。”
“好咧!”原本还满脸不情愿的池鱼听她这么说,立马乖巧起来,屁颠屁颠地去穿好衣服。回来的时候,还当着丰可可的面转了个圈,笑道:“丰大爷,还满意吗?”
“还不错。”丰可可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挑挑眉,似乎很满意的样子。随即站起来,拉着她手道:“再画个妆就更棒了。”说完就把人拉出衣帽间,按到化妆台前。
“你就不能打包回来给我吃吗?去高档餐厅吃个饭太难了……”被她捣鼓脸的时候,池鱼嘀嘀咕咕吐槽着。
丰可可白了她一眼,然后把眉笔放回桌子上,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才像个人。”
池鱼:“……”
镜子中的女人只是淡妆,眼影画得浅浅的,稍微点缀了细闪,更衬得明眸皓齿。眼妆淡,唇色就重了些,并不显得俗,倒多了些妩媚和明丽。一件酒红色丝绒长裙,垂感极好,将她本就玲珑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妩媚。头发挽成个髻,她精致的锁骨和脖颈完全直观地暴露在外面。肤色细白,仿若凝脂。
“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也会爱上你。”丰可可对自己的手艺和作品表示很满意,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快走吧,我都饿了。”池鱼站起来,走在床边,将床位的羽绒服捞起来,随手披在身上,然后,拉拉链、插兜、缩脖子。动作一气呵成。
丰可可扶额:“果然不能要求你太多。”
池鱼想来的这家店名字叫做:“合度”,一家高档的VIP制会馆,除非你有预约,或者是他家的VIP,不然根本就进不来。池鱼当时在美食杂志看到的时候,就动了心思。但奈何一直没机会来尝尝。
就是不知道丰可可怎么搞定的预约。
于是,当两人落座的时候,池鱼碰了碰桌上摆放装扮的红玫瑰,花瓣新鲜饱满,娇艳欲滴,像极了坐在她对面的女人。
明媚热烈,妩媚艳丽。
可现在,丰可可在自己的眼里,除了好看,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她怎么搞到的位子。
于是轻轻咳了声,“话说,你怎么搞到位子的。”
丰可可正在看菜单,闻言翻了翻页,眼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不是我定的。”
“不是你?那是谁?”
丰可可扣了菜单,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看着池鱼好奇的表情,“你男人。”
“顾渊?!”她的声音有点大,在安静的空间里就显得有点突兀,于是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嗯哼,”丰可可挑挑眉,继续低头看菜单,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他在这里还有股份,所以,你这是在自己家餐厅吃饭。”说完,不再去看池鱼错愕的脸,伸手招来服务员开始点单。
池鱼咽了咽唾沫,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他自己想来这家餐厅吃饭。只是淡淡提过一句,这家餐厅似乎有点意思。
可自己的小心思,他好像全部都知晓……
丰可可点完单,抬头的时候看见池鱼还在发呆,轻轻敲了敲高脚杯,问道:“怎么了?”
“嗯?没事,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她垂下眼眸,睫毛长而翘,掩去了大部分神色。
丰可可将手搭在桌子上,沉声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和顾渊之间,只是你一厢情愿。我总是劝你放弃,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情感。他太薄情,你又那么固执,你们俩本来就不合适。继续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可后来,你为了橘子,和他结了婚。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不对,以他的出身和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偏偏就选了你?”
“那次明荷的事,闹得你那么伤心,我不想让你再沉下去,索性早些脱身。还去找他理论来着。”
她讲得漫不经心,池鱼却再一次被震惊到,顿顿地开口:“你为了我,去找他了?”
“嗯,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丰可可笑笑,继续道:“可他告诉我,他对你从就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步步为营。池鱼,他做的,远远比他想让你知道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