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觉得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晚上。她收了画板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泛黑了，于是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出画室。
只要画起画来，池鱼几乎能忘了时间。但她更喜欢在心情好的时候画画。
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连画都是悲伤的，
房子里很温暖，空气里弥漫着橘子蛋糕的清甜。池鱼吸了一口香气，挪到厨房。
厨房的光线偏橘，衬得桌前的男人温暖居家。池鱼摸摸鼻子，忽然觉得今天一天似乎都冷落了他，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
她记得曾经还在日记本上写道：“要是我和他在一起了，要天天黏在他身上，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做！”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有点不知好歹，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静悄悄凑过去，两只手握成拳，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池鱼软了声音讨好道：“辛苦啦。”
顾渊刚刚把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手上还带着手套，见她出来，扫了她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去洗手。”
“遵命！”池鱼老老实实站起来，歪歪扭扭鞠了个躬，轻快道。
晚饭没有很丰盛，只是简单地烫了碗面。
顾渊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确实会自己做饭，但也只是吃饱就好，并不追求什么深刻精致。倒是甜点，他很擅长。比如今晚的橙子蛋糕，信手拈来。
池鱼就不用说了，从小靠着外面的菜馆子和食堂养活。上学前吃父母单位的食堂，到了上学的年纪就开始吃学校食堂，从来就没什么机会让她做饭。
至于和沈教授去写生那几年，几乎也是沈教授做饭，她打下手。倒是练就了一手择菜的好本事。
所以两人结婚的时候，林秋菊特地找来王姨替两人做饭。奈何最近王姨家里有事，听说是儿媳妇生了。大概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面是鸡丝香菇面，面条还是王姨走之前手擀的，她记得池鱼的口味。买来的面条她不爱吃。
池鱼有点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吸溜吸溜的。对面的人依旧吃的优雅，他似乎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副淡定清雅的模样。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池鱼歪歪脑袋，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盯着他看。
男人换了件黑色的毛衣，更衬得面容如玉，眉目清朗。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渊停下筷子，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她说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几乎是脱口而出。
顾渊眼中的笑意陡然更深：“好好吃饭，不然就没有蛋糕吃了。”
池鱼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弯起眸子笑，然后闷头吃面。
两人吃饭速度都不慢，不一会池鱼就抱着肚子喊撑得慌了。
顾渊洗了碗，池鱼负责擦干然后放进柜子里。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做这些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池鱼还是觉得很甜蜜。
走出厨房的时候，池鱼扫了一眼时钟，才晚上七点多。这个点睡觉，属实太早。
那不睡觉，应该干点什么呢？
池鱼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昨晚……
男人精壮的胸膛，宽阔的肩膀，以及急促沉重的呼吸……
不一会已经把自己想的面红而赤。顾渊去楼上替她拿了件开衫，下楼来的时候就见池鱼站在沙发前，满脸通红。
以为她是白天穿的少，发烧了，他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伸手就要去试她的额头。
池鱼还自己一个人沉浸在回想里，被他这一揽一带的，彻底回了神。
反射性地往后一退，双手护住胸前，一脸防备：“你要干吗？”
他被她这一挡，眉头皱的更紧：“我试试你有没有发烧。”
“哦。”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个意思，池鱼不禁在心里开始反省自己脑子里天天想些什么……
“不烧。”顾渊抽回搭在她额头上的手，把开衫披在她身上，有点戏谑道：“但顾太太，你脸怎么那么红？”
“有，有吗？”池鱼慌忙躲开他的目光，眼神躲闪。
他扳正她的脑袋，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睛眯起，慢条斯理道：“有，很有。”
巨大的身高差，让她只能仰视。池鱼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一双眸子微微眯起，看似有点危险的模样，嘴角却弯起来，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沉默了几秒，红着脸一把推开了他，坐到沙发上。
“那，那肯定是因为暖气太热了，太热了。”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挖起块蛋糕，往嘴巴里送。
掩耳盗铃。
橘子是下午新剥好的，酸甜多汁，裹着奶油和面包胚，好吃的让人眯眼睛。
“他的手艺果然不错。”池鱼在心里满满叹喟。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粘上了奶油。
见他还站在那里，池鱼挖了一口蛋糕，伸手送到他嘴边：“你不尝尝吗？”
顾渊很少吃甜食，总觉得腻，喜欢做甜点最开始也是因为林秋菊喜欢。
顾开明学不会，这个重任就落在了他身上。
但后来和池鱼结了婚，她还是像高中一样那么爱吃甜食，顾渊对糕点的兴趣，似乎也就更深了些。
手举得有些酸了，人还是没动。池鱼撇撇嘴：“不想吃就算了。”
胳膊刚收回来，他就轻轻唤了她一声。
“池鱼。”
“嗯？”她抬头，看向他。头顶的吊灯有点晃眼睛。
忽的一片阴影罩下来。池鱼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他俯身亲了下来。
唇落在她的嘴角处，吮吸掉她唇角的奶油，舌尖一转就进了自己嘴里。
“味道还不错。”他站起身，看着池鱼震惊的脸，缓缓道，笑的一脸邪魅。
池鱼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转过身，继续吃蛋糕。
果然，这个男人流氓起来，也没自己什么事。
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是大意了。
“我先去洗澡。”决定不再逗她，顾渊摸摸她的脑袋。
“嗯。”池鱼一边应着，手里的勺子还没停。
吃甜食容易让人上瘾。
见她吃得欢，顾渊也没阻拦，只是道了句：“别吃太多。”就上楼去了。
她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继续吃蛋糕……
至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要想，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