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机的水开了,还在咕嘟咕嘟冒泡,蔚景铄听着被挂断的忙音,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这个表哥虽然一直以来就不喜欢说话,但还是能听自己把话说完,怎么这结婚后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
但到底是有求于人,他不得不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接的快,蔚景铄长了见识,直接进入正题,快速说道:“我想问你是怎么把嫂子骗到手的!”
“骗?”清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隐约带着点杀气。蔚景铄听得一机灵,立马改口:“啊,我是说,你是怎么,怎么追到手的。追。”
顾渊走到书房坐下,长腿交叠,慵懒地往椅子上靠了靠,眉毛一挑:“你什么时候对我私生活感兴趣了?”
蔚景铄抿了抿唇:“我……”突然灵机一动:“我有个同学,要追女孩子,问我怎么办,我哪会啊。又一想,我不会,这不是有人会吗,所以就想到您了!表哥,你这么优秀,能不能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同学啊?”
“嗯,说吧,你想追谁?”
“卧槽,这你都能猜到是我?”蔚景铄忍不住爆了声粗口。声音太大,引得几个同事不满地看过来,他急忙不好意思地招招手表示抱歉。
顾渊依旧是一副闲适的姿态,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去帮池鱼削她之前送过来的铅笔。闻言,淡淡道:“是不是太长时间不见,你对我的智商有什么误解?”
蔚景铄烦躁的抓抓头发,妥协道:“好吧,是我,我喜欢我女上司了,但她拒绝了我。我现在应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追到她?表哥,就你开开恩,把追大嫂的方法告诉我吧!”
他的话音一落,反倒是顾渊若有所思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怎么追的她?”
他似乎确是没什么章法,死缠烂打,暗度陈仓;运筹帷幄,步步为营。一切以她为中心,抓住重点,从外侧进攻,逐步包围。追主要的是——她还喜欢他。
思忖了片刻,他才重新开口:“帮她养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池宴的病,他也不能那么快就打到敌人内部。
“什么?养啥玩意?”蔚景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大声询问道。
“算了,这是个充分不必要条件。”听到蔚景铄问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疲惫地揉揉眉心,刚想说:“我也不知道,我帮不了你。”蔚景铄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过来。
“我说,顾大影帝,你不会也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吧,对于已婚男士来说,这个问题不应该很简单吗?如果你不会,只能说明你不是个优秀的丈夫!”
顾渊捏眉心的手一顿,扫了一眼手机,轻笑道:“没关系,我能不能回答都不重要,毕竟我已经有家室了,不像某些人,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要求助别人。”说罢,拿起桌子上销好的铅笔继续道:“我要去找我老婆了,你自己慢慢思考吧,祝好运。”
再一次,蔚景铄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电话就被干净利落地挂掉。
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挂断两次电话,蔚景铄觉得自己问了个寂寞。问顾渊还不如问百度来的靠谱……
于是,咖啡香弥漫的茶水间,一个大男孩闷头查手机查到被领导痛批……
池鱼最近沉迷于把和顾先生的日常小事都画出来。比如刚刚的草莓事件。不需要太多精力,但却能成为很珍贵和美好的回忆。刚把两人的对话写进去,身后的门就被敲响。
她把笔放下,轻轻应了一声:“进来。”回头就看见顾渊推门走进来。
换下了西装,只是简单的一身家居服,黑白灰的颜色,却依旧将人衬托得温润如玉。他宽肩窄腰,长得又好看,穿什么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池鱼把凳子转过来,看着他走向自己,伸出两只手要抱抱。顾渊弯唇笑笑,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大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真暖和。”她把脸紧紧贴在他身上,热源隔着一层卫衣源源不断地传到脸颊上。她满足地叹喟一声:“有老公真好。”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话,视线很快落回她身上,盯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看了会:“刚刚有人向我请教怎么追到的你。”
“嗯?”池鱼从他怀里探出头,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那,你怎么说?”
她的一双眼睛亮亮的,想冬天里的北极星,此刻盛了一点笑意,更显得波光流转。
“我说,凭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