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卧室并没有开灯,池鱼把脑袋搁在顾渊肩膀上。就像只树袋熊,贪恋他的气息和怀抱。
虽开了空调,但她穿得少,睡衣的领口开着,露出她脖颈处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他的外套也没来得及脱掉,还沾染着外面的冷气。怕她冻着,索性将人哄下来,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个可爱又漂亮的脑袋。
池鱼被裹在被子里,委屈道:“你这样我都动不了了……”
顾渊正在脱外套的手就是一顿,西装脱下,被他随手扔到一边。
然后重新覆到床上,声音低醇入耳:“你不用动,我来。”
池鱼:“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被抽丝剥茧似地从柔软的被子里捞出来,随即陷入个更加温暖炙热的怀抱里,被迫抬头,承受住顾渊落下来的密密麻麻的吻。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但渐渐地,他便不满足于此,逐渐加深了力道。
两人的思绪都逐渐乱起来,不知是谁先触碰到了谁,触手间只是觉得滚烫。
顾渊低头,黑色的衬衣被她紧紧地攥着,更衬得她手指细长白嫩。
喉结滚动了两下。
这样白嫩的手,除了画画,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
可……想法最终战胜了理智。
顾渊拉住她的手,一边往下,一边轻声问她,“可以吗?”
她没回答,只是被握住的手渐渐松开,另一只手沿着他坚实有力的手臂缓缓向上,环住他的脖颈。
略一抬头,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不偏不倚地亲了一下。
下一秒,原本还温文尔雅的男人瞬间攻城略池。
很奇怪,顾渊本不是好色之人,昨晚却像积攒了很久一样,彻底将她吃干抹净。
池鱼被他圈在怀里,被他带着去洗澡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他那么狠,自己就不不那么嘚瑟了。”
刚一挨着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至于后来还发生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了。
次日一早,天气晴朗,算是近几日难得的好天气,早上起了霜,草叶上蒙了细细的一层,太阳一照,便显得晶莹可爱。
顾渊记得,高中时候,池鱼为了观察到最真实的霜降,愣是足足一个晚上没睡,就等着太阳露头的那一刻。却在太阳刚要出来的时候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不是很想动弹,浑身酸痛。小腹以下涨涨的,很不舒服。腰间被一条很有力量的手臂禁锢着,他的脑袋搁在她的颈窝处。
这姿势,控制欲十足。
池鱼稍微一动,他便醒了,眼睛未睁,语气还带着刚刚浓重的鼻音,显得更加低沉沙哑。
“怎么了?”
“我该起床了,要去赶飞机。”池鱼翻了个身,伸手触了触他的眉毛,轻声道。
他倾身揽住她,重新圈进怀里,吻在她的侧脸,“你的飞机已经起飞了,顾太太。”
池鱼本来还很眷恋这种甜蜜悠闲的时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炸了毛,“现在几点了?”
顾渊动作未变,吻缓缓向上,到达耳骨,含糊道:“唔,或许八点半了。”
“啊啊啊,我!我要赶不上飞机了!”再也顾不上腻歪,池鱼从他怀里挣出来,划拉了床边散落的睡衣就要往衣帽间跑。却被身后的人抓住手腕,稍微一用力,人就重新落在柔软的床上。
“你干吗?我要迟到了。”池鱼盯着顾渊拉住自己的手,急切道。
男人却不急,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来,然后将她重新拉回来盖住被子,“我帮你定了别的票,不会让你迟到。”
她张张嘴,却说不出别的话来,半信半疑地扯了扯被角,看着身边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天。”
“那我们快起床,你送我去机场回来再睡。”池鱼点点头,再次不老实地想下床,却依旧被拉住手腕。她回头,不解地去看。
顾渊眼睛微微睁开,沉了眸色对上她满是疑惑的视线:“顾太太从来没想过带家属?”
“就是个比赛而已,带什么家属,我又不是去生孩子……”池鱼只当他还没睡醒,笑笑道,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眼底的眸色更沉了几分,扣住自己手腕的手力道也沉了不少。
池鱼咽了咽唾沫,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装模作样地咳嗦了两声,问道:“你在家有什么事要做吗?”
“没有。”
语气平平,没什么情感波澜,池鱼莫名就觉得心软了,妥协道:“那你,要不要一起去?”
顾渊好似是犹豫了一下,十分体贴道:“这不大好吧?”
“那你自己在家好了……”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住,他的舌趁机滑进去,迷迷糊糊之间听他说道:“都说了可以带家属,我不去,你岂不是会落单。”
顾渊定的是中午十二点多的飞机,离起飞还有大段的时间可以挥霍,两人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急了。王姨给他们准备了早餐,池鱼兴许是饿了,吃了碗馄饨还不觉得饱,又吃了三个小笼包加两根油条才作罢。
倒是顾渊,符合他的作风,吃的慢条斯理,就是不多。
池鱼喂饱了自己,一脸满足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眯了眯眼看着正在喝粥的顾渊。
果然啊,不愧是被网友们票选出来的国民男神,只是喝口粥都那么的帅气!
察觉到她的目光,顾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的皮蛋瘦肉粥,想起来她早上似乎还没喝过。指了指碗,“要喝吗?”
池鱼内心几句挣扎。他拿自己当什么了?吃不饱吗!不行,不能喝,要保留最后一丝骨气和尊严!
但欲望战胜了理智,她捧着肚子往前凑了凑,然后接过勺子,故作淡定地说:“我就尝尝。”
“嗯,尝尝?”他的尾音上扬,即像肯定,又像是疑问。
池鱼一闭眼,将粥送进嘴里。白米饱满粘稠,加了皮蛋和瘦肉,更是丰富了口感。味道不错。
顾渊环胸,看着她伸手送了几口到自己的嘴巴里,后来也许是觉得站着有点累,索性扯了板凳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碗里本来就剩的不多的粥喝了个精光。
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池鱼似乎是察觉到了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尴尬地举了举勺子。“你喝吗?”
顾渊扶额,无奈地笑笑,“我还有的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