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爸呢?”
姜慕薇坐在沙发上问姜母,姜母正在厨房给她炖乌鸡枸杞汤。
姜慕薇这几天天天都在家里养着,她整天都浑身无力,上次失血过多也是这种情况。
“不知道呢,他说出去散个步就回来,这都半天了,别是又在小区楼下看人打麻将吧?”
阿诚租的小区生活氛围浓厚,楼下居民常常聚在一起聊天、打牌,不过打牌都是打着玩的,不算赌博。
“我给他打个电话。”
姜父电话很久都没人接。
姜慕薇觉得奇怪。
没一会儿,姜父的电话号进来了。
“姜小姐,如果想要你父亲活命,现在来郊区的XX楼,放心,我们没什么恶意。”
“你们想干嘛?”
“如果你乖乖过来,我们就什么也不会做,如果你不来,那你父亲的安全,恐怕就没人能保证了。”
阿诚在姜慕薇旁边,皱着眉和她一起听电话。
“别报警,不然,你父亲可能失足从顶楼掉下去了也不一定。”
电话被挂断。
“难道又是沈佳佳搞得鬼?”
姜慕薇低声道。
厨房的姜母还在问:“你爸怎么说?”
“妈,我爸在楼下呢,他看人打牌入迷了,我和阿诚去接他回来。”
姜母不疑有他,抱怨了两句,头也不回的继续在厨房忙碌。
姜慕薇眼里发酸,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平静日子。
沈佳佳就不能放过她吗?!
两人上了车,姜慕薇拨通沈佳佳电话道:“沈佳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聂南浔早就完了!你他妈能不能别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了!”
沈佳佳无辜的声音响起:“姜小姐,你说什么呀,听不懂。”
姜慕薇和阿诚对视一眼,均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对方搞得鬼。
到了那栋废弃的大楼,二楼传来姜父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姜慕薇浑身无力,走的不如阿诚快,姜父的声音又充满了恐惧。
姜慕薇便道:“你先上去看看我爸爸。”
阿诚不太放心,不过还是先她一步上楼。
楼下,姜慕薇正一步一步的费力爬楼梯,突然,沈佳佳在她背后叫道:“姜慕薇。”
“沈佳佳。你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沈佳佳拿着一把刀冲了过去,不过沈佳佳力道不足,姜慕薇带着病,浑身无力,竟然也能握住沈佳佳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沈佳佳还想继续动,姜慕薇一把夺过她的刀:“阿诚!!!”
沈佳佳见状,立刻逃跑,钻进一辆没有牌照的车,跑了。
姜慕薇握着刀,气喘呼呼,阿诚飞奔下来。
二楼跳下来两人,也飞快的消失。
“你怎么样?”
“没事。”
“沈佳佳跑了。”
“我爸爸没事吧?”
“也没事。”
姜父瘸着腿,鼻青脸肿的下来,抱怨道:“是啊,这么缺德,专门来打我一顿,吓得我要死。”
几人也被这事搞得摸不着头脑,又怕沈佳佳发疯,再折回来要杀了他们,便急忙要走,这里位置偏僻,荒无人烟,要打车,还得走一段距离。
姜父看着姜慕薇手里的刀就胆战心惊:“女儿啊,赶紧把这个刀扔掉吧,看着好吓人啊。”
姜慕薇看着手里的刀犯难,这时警车鸣笛声响了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
工作人员很快来到他们身边问:“你们干什么的?”
姜父好脾气道:“同志,我是被人绑到这里来的,不过绑我的人已经跑了。”
几个工作人员立刻把他们都扣住,还把姜慕薇手里的刀小心的装进了证据袋里。
“我们接到线报,说这里有人被杀,你们现在都是嫌疑人,希望你们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
姜慕薇和阿诚对视一眼,阿诚忧心忡忡的看着那把刀,上面都是姜慕薇的指纹。
几个工作人员上楼去搜,很快,一个人下来报告道:“报告,上面确实有一具死尸!”
“昨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得姜慕薇头晕眼花,她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昨天两点过,她和阿诚去了医院,因为失血过多,医生建议还是继续吃一段时间的药。之后,阿诚和她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
“有没有什么证人?”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工作人员去了公园,公园没有监控。
“今天为什么去XX楼?”
“有人打电话叫我去,因为我父亲被人绑了。”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低声道:“队长,通话记录显示只有她父亲打过电话给她。”
“你和刀疤什么关系?”
“刀疤绑架过我很多次,多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工作人员点点头,死者正是刀疤,那个在通缉名单的恶贯满盈的男人。
“你和死者有仇,是不是想杀了他报仇?”
“不想,我不敢杀人,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就会报警,这样他也是会被判死刑。”
“你爸爸昨天下午在哪里?”
姜慕薇真不知道,姜父一直呆在出租屋里,嫌闷得难受,也有可能是牢狱之灾坐的太久了,他的反弹心里非常严重,一定要出去晃荡。但是他也学乖了,几乎只在小区里走,或者去附近的公园。
但是公园大多没有监控。
“姜小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刀疤死了,而你们又在现场。这个证据对你们非常不利,而那把匕首,正是杀死刀疤的凶器,刚好又有你的指纹。”
“我今天接到电话去XX楼找我父亲,阿诚和我一起去的,然后他先上楼,我在楼下的时候,沈佳佳冲过来想杀我,我抢过了刀,所以才有我的指纹。”
“沈佳佳?”
“是的。”
“姜小姐,我没出错的话,你前段时间……进了医院,现在还在养病,你能从一个想杀你的人手里抢过刀?”
“既然您这样说,那我更不可能杀死一个成年男人了。”
“但是,刀疤的血液检测里,检测到他中了药,这种药,能把一头大象迷倒。”
刀疤的身上,甚至还有姜慕薇的头发。
姜慕薇、姜父和阿诚都被关在了看守所里。
刀疤死亡的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指向了三人。
整个事情关联起来,大概是刀疤又挟持了姜父,威胁姜慕薇过去找他,姜慕薇去了,并且带着阿诚,而阿诚的身份属于灰色地带。阿诚想要搞到药物易如反掌。
可能是姜慕薇自己将刀疤迷倒,也可能是阿诚帮忙,或者仅仅只有姜慕薇在现场,因为刀疤的身上发现了多处新鲜的女性抓痕,可能是刀疤想侵犯姜慕薇,而姜慕薇反抗,便将刀疤刺死了。
所有物证都指向姜慕薇。
姜慕薇穿着囚衣再次被押到问讯室。
她本来身体就没好,现在又突然遭逢巨变,脸色更加苍白如纸。
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到聂南浔正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黑眸静静的看着她。
那一瞬,她再也忍不住委屈,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