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有哪里难受吗?”
姜母摇摇头。
姜母现在每天吃很多止痛片。
“你去看看你弟弟,我总是不放心他。”
姜慕迪感冒了,为了不传染病房里抵抗力差的病人,他回了姜慕薇租的房子。
聂南浔直接搬到了主卧和姜慕薇一直睡。不过姜慕薇拒绝和他同床,所以聂南浔打地铺。
“但是你这里没人的话……”
“不是有聂少爷吗?”
“您叫我南浔就可以了。”
姜母笑了一下。
姜慕薇看了眼妈妈,又看了眼聂南浔,出去了。
等她走了,姜母才开口道:“聂少爷,聂家显贵,不是我女儿能高攀的起的。现在她怀孕了,又不愿意打掉,接下来的一生,她都要为这个决定买单。我这个老太太也行将就木了,只是想求求你,将来,就算聂家要把孩子抱回去,也能让我女儿见见她的孩子,一个妈妈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母子分离。我知道是这是妄想,但是,求你看在她年纪那么小的份上,多给她一点仁慈……”
“我说了,我会和她结婚,只要她愿意,现在去领证也可以。孩子会给她抚养,阿姨,你想太多了吧。这些话,你别当着她的面说,免得影响她心情。”
姜母流着眼泪说:“康家的二少爷,他留在自己生母身边了吗?他妈妈在生下他以后,他就被抱到了康家养,聂少爷,您可能不知道他生母最后的结局。她疯了。而康二少自己,也是饱受私生子的困扰。我知道您说结婚是想安抚薇薇,但是聂家怎么可能让薇薇进门,就算进门,她的性格,她的背景,怎么可能会适应那样的生活?她在听风苑什么样,您比我清楚,我求您大发慈悲,不要逼死她啊!她这个孩子,看起来好像很刚硬,可是内心比谁都敏感,她爸爸去世了,不久以后,我可能也……如果再让她失去孩子,她真的会受不住的……”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我们原来是相处的不太好,但是有了孩子以后,会不一样的。这些话,你别当着她说了,我怕她多想。”
姜慕薇静静的站在门边,放下了手。
原来妈妈这么不放心自己吗?
原来学长的妈妈最后疯了。
想起在游轮上,众人随意的嘲笑他,完全不给他任何面子……
就算他有万千财富,那个富二代的圈子他始终是边缘人,但是平民的圈子他也难以融入……
还有那个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的女明星……
豪门……
姜慕迪塞着两团纸巾堵着鼻子,正在上网课。
姜慕薇洗了水果放他旁边。
姜慕迪按下暂停键,道:“姐姐,你现在什么感觉?”
“就还行咯。”姜慕薇轻松的说道。
姜慕迪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肚子,“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儿子,聂南浔去验了。”
“哦。”
“你喜欢外甥女?”
“小包子很可爱啊,男孩子的话,很调皮很难带诶。”
“现在还远着呢。”
“不远啊。不过,如果你生了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和我去瑞士了?还有阿诚哥……”
“不一定吧。”
李嫂去医院陪夜了。
晚上,聂南浔坐在床边看着她喝完牛奶,对她道:“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吧。”
“领什么证?”
“结婚证。”
“过段时间吧。”
“你不急?”
“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才出生呢。”
聂南浔想想也是,反正时间有的是。
“我把听风苑翻新了一遍,以后就当做咱们婚房了。”
姜慕薇不耐烦他说这些,好像两人很合法似的,他们这种不被祝福的关系,难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聂南浔看她不高兴,
转移了话题,摸着她肚子问:“今天怎么样?”
“就那样。”
聂南浔笑了一下,道:“你脾气不好,我脾气也不好,将来这儿子肯定脾气更大。”
姜慕薇掀开他的手,侧身背对着她。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姜慕薇回头,看到他正在往床上躺。
“现在冬天了,我再睡地上,肯定得感冒,再说了,孩子也是需要爸爸陪他的,我现在抱着他睡,好不好?”
姜慕薇掀开被子,“你不睡地上,我睡,行了吧?!”
聂南浔看着她火大的样子,不知道她又怎么了,不过想着孕妇比较多愁善感,他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睡地上了。
第二天,姜慕迪好了很多,不再有感冒症状了,便去了医院。
聂南浔积压的工作比较多,回了公司。
“弟弟,我回去睡一会儿,你在这里陪着妈妈,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她直接在医院挂了个号。
“要打怎么不早点?现在都快四个月了!”女医生很严厉。
姜慕薇低着头,不说话。
照了B超,确定没什么异常,姜慕薇拿着单子去手术室外面排队。
快四个月的胎儿?
她看起来还是很纤细,除了肚子,其他地方看不出怀孕了。
凌少来医院看他一个师兄,两人正在走廊上说话。
突然,凌少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等在手术室外。
仔细一看,果然是姜慕薇,这可是流产手术室……
“卧槽,这女人,真是够狠啊。”
凌少对师兄道:“师兄,能帮我查查那个女人是看什么的吗?”
师兄二话不说去了,凌少掏出手机,打给聂南浔:“你女人要堕胎啊,你知道不?”
"“什么?”会议室里,聂南浔打断了下属的汇报,拿着衣服直接出去,“在哪里?”
“就在她妈妈那家医院啊,你不是很金贵她吗?怎么没派人盯着她?”
“你现在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做手术,也别惊动她,我马上过来。”
姜慕薇等了很久,一直没叫到自己的号。
“护士,什么时候轮到我?”
“你叫什么名字?”
“姜慕薇。”
“没有你的号啊。”
“不可能。”
姜慕薇把取的号给她看,护士查了一下。
“你的号被取消了?”
“什么?为什么?”有一瞬间,她觉得是医院不愿意做近四个月的胎儿的流产手术。
直到感觉身后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她才后知后觉的转身。
聂南浔正一脸寒霜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