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怎么了？”姜慕薇焦急的问道。
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单子，问道：“你妈妈是一直这么瘦？还是近来这么瘦的？”
“我妈妈原来也很瘦，但是最近似乎瘦的更多，因为我们家……”姜慕薇哽咽了一下，然后努力憋住眼泪，道：“因为我爸爸……最近过世了，可能她心情很低落，吃的很少……”
医生看着单子，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你妈妈这个甲胎蛋白含量已经严重超标，再者她面黄肌瘦，我怀疑有可能是……别的病，你们先挂个肝胆外科吧。”
看着姜慕薇吓白了脸色，医生道：“先不用担心，只是先去检查一下。”
姜慕薇完全不理会聂南浔，直接去一楼挂了个号，然后去急诊病房把姜母接了出来，去医生那里等着。
姜母道：“干嘛啊？昨天不是挂了号了吗？为什么又挂号啊，这不是浪费钱吗？我不看病，我健康的很，我根本没病。这医院是不是想创收啊，总是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的。”
老人家的思想就是这样，觉得看病花钱，身体哪里不舒服，也不愿意来医院，觉得靠自己挺挺就过去了。
有些病，
如果早点来检查，早点治疗，或许还好点。
姜慕薇哄着她道：“妈妈，咱们马上就要去瑞士找弟弟了，听说国外的医疗贵的很，我们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现在国内治好了，省的去那边花更多的钱！”
“可是我没病啊！我真的没病，我就是胃口不好！谁还没有个胃口不好的时候。”
姜慕薇忍住眼泪，她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妈妈很可能得的是肝癌。
“这个又花不了多少钱！阿诚马上就要成您女婿了，不花他的钱，花谁的？就是要多花他一点，看看他的心诚不诚！”
提到阿诚，姜母这才放松了神色道：“阿诚是个好孩子，对你好，又体贴细心，还不计较你的过去。女儿，你以后好好和他过。虽然妈妈觉得女孩子要先有自己稳定的工作再谈婚论嫁比较好，但是既然你遇到了，就好好珍惜，不过也不要完全依靠男人，还是要自力更生，咱们自己赚钱，底气才足，知道吗？”
姜慕薇心里发苦，阿诚，你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聂南浔看出姜慕薇的排斥，没再出现在她面前，而是在拐角处听着两人的谈话。
姜母继续道：“你以后别和聂少牵扯不清了。妈妈不是怪你，妈妈知道你很苦，都是为了你爸爸，还有妈妈和弟弟。不过，现在我们家已经解除危机了，你以后再也别和他有什么关系了。聂家是高门大户，咱们不做那些让人戳及脊梁骨的事。就算他再有钱，也比不上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和一个温暖的家。妈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咱们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啊。知道吗？”
姜慕薇抱着姜母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姜母肩膀上，道：“妈妈，我知道的。等咱们去了瑞士，我会和阿诚结婚，到时候给你生个外孙，让你带。”
姜母似乎也很憧憬那样的日子，道：“好，趁着我还有点力气，妈妈给你带孩子，你和阿诚只管放心在外面工作就是。妈妈带孩子可是很有经验的，把你和弟弟两个人教的多好啊，我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我的妈妈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聂南浔转身离去。
阿诚不能回来。
姜慕薇也不能走。
只要阿诚回不来，他有的是办法让姜慕薇走不了。
医生叫到姜母的号，两人进去。
看了下验血的单子，医生问：“最近是不是消瘦了很多？”
“是的，我妈妈最近瘦了很多。”
医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姜母的面色，问：“最近有没有哪里痛？”
姜母看了姜慕薇一眼，才犹豫的说：“最近感觉腹部有点痛。”
医生站起来，蹲在姜母面前，带着手套轻轻点着右侧上腹的位置，问：“是不是这里痛？”
姜母点头，“可能是因为最近胃口不好，伤到胃了，医生，我健康着呢，没事的。”
医生有点无语：“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不要想着自己没事，或者想着节约钱，你小病不治疗，等到小病发展成大病了，只会花更多的钱，还未必治得……”
医生及时收了生，手指飞快在电脑上敲打，很快一张张单子就从旁边打印机出来。
盖上自己的名字，医生道：“去一楼缴费，缴费了去一楼的影像科做检查。拿到了结果，再回来找我。”
姜母看着单子上的检查费，心痛不已，对着姜慕薇道：“女儿啊，我真的没事，买两颗胃药吃一下就行了。走，咱们不去缴费了，回酒店等阿诚。”
姜慕薇道：“妈，你没听医生说嘛，小病不治，将来大病花更多的钱。我们又不是付不起这个检查费。”
姜母见她神色坚决，便不再多言。
等到下午才出了结果。
医生对着单子看了半天，又看了影像科医生给的检查结论，直接道：“你这个是肝癌，而且是晚期，几乎没有出错的地方。你们准备一下住院治疗吧。”
晴天霹雳！
姜慕薇的眼泪汹涌而出。
姜母一眼懵懂，仿佛没听懂医生的话，问道：“肝癌？”
“是的，你肝癌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比如面部蜡黄、消瘦，你应该也经常乏力吧，最主要的是，你的肝痛已经非常明显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做检查呢？”
姜慕薇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从早上开始，一直祈祷是肝癌早期，因为网上说，早期还能有的救，但是晚期，一般只有三个月到六个月的寿命，而且还要依靠医院的治疗，才能延长病人寿命。
且肝癌患者，往往疼痛非常，到了后面，疼痛的部位会向肝脏周围扩散……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妈妈一生待人和善，从未行恶，为什么要她遭受这种痛苦！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姜母一脸犹在梦中，巨大的打击让她无法做出任何情绪反应，太不可置信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多是抵抗力差，身体弱，从来没想到，竟然会得肝癌！
她的女儿和儿子还这么小啊……
他们一个刚刚成年，一个还没有成年……
他们刚刚才失去了父亲啊……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啊……
她不怕自己死去，只是担心她的两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