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棠的视线望向餐桌前身着制服的男人,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哥哥,今晚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吃晚餐?”
餐桌上的男人正拿着热毛巾擦拭着手背,手指修长且纤细,白皙的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透白细腻。
睫毛低垂,长而细的睫翼在眼睑处落下一道灰影,宫澈抬眸,一双宝石蓝的瞳眸落入眼底,不显女气,倒有一种清冷美,格外漂亮。
宫澈将热毛巾递给身旁的执事,行为沉敛,举止优雅,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刚忙完工作。”
两兄妹的长相不仅仅是那张脸,反而是二者的眼睛,令人神往深陷,无法自拔。
温润如玉,公子无双。
“哥哥,”宫月棠坐在餐桌前,动了筷子,“戒指我没找到,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宫澈摇摇头,温润的嗓音轻声道,“戒指虽重要,但不至于如此。想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没有中意的人吗?”
“还说我,你都三十了也没见你给我找个嫂子啊。”宫月棠撇嘴,有些小气。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为我而死,我哪有再娶的道理?”宫澈道。
宫澈的心上人为她而死,要怪就怪自己无能给不了她名分,精神夫妻罢了,但心上人的墓碑上她永远都是他的妻。
“哥哥,我最近遇到个难题。”
“嗯?你问。”
“我在想我是不是已经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宫月棠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经过那么几天的相处,虽是他害了我,但他也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我。我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你要时时刻刻明白自己的心,喜欢一个人就要做好失去一个人的准备,这是最基础的。”
又补充道,“得到必然会失去,银家的太子爷确实是位忠心之人,他的夫人去世六年未想过再娶,还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但他的忠心能否用在你身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宫月棠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她心里怕的还是自己会怀上他的孩子,自从那个云苑园回来后,心里就时常不安。
有了就打掉嘴上说的当然是那么回事,但如今网上那些爆料被有心人层层扒出,稍微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被扒上热搜,好在对自己名声毫无影响,反而对自己在帝城还很有利。
但自己再去打掉孩子,不说影响自己的名声,就说自己身体本就是长年吃药所以才有时候皮肉显得比较臃肿,引产后身子会更加虚弱。
但若是怀孕了大了肚子,自己又该怎么办……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吗?
“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经你怎么一说,我这个想法还是算了,毕竟人家有夫人,不论如何,我也不能去插足别人家庭,况且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说起来,刚开始离开银忧野那几天,宫月棠还有些不适应,因为有沈书盎在,慢慢地还是习惯了没有银忧野的日子。
今天碰到那杯冰咖啡时,不由得想起来与银忧野初见时在商场购物的场景。
“我吃好了,我先去休息了,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在外面跟沈书盎疯玩了一下午,东买西吃上,晚餐根本吃不下。
心里还莫名的一股烦躁,却又迟迟找不到原因为什么会那么烦躁,脑子里的思绪混作一团,不知该作何解释。
上楼后,女仆已准备好换洗的衣物放到房间里,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自己都不知何时患了腿疾,今天下午跟沈书盎玩了一下午,现在两条腿还阵阵酸痛,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去那么疯。
洗完澡后,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才跟沈书盎发消息。
-我准备睡觉了。
很快消息就秒回了回来:-好。
宫月棠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沈书盎才刚到家。
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沈母见门外车子的灯光闪过,便知是儿子回来了,怎么晚了才回来,看来那女娃有点不好追啊。
沈母从凉椅上起来,随在沈书盎身旁,贴心的问道,“儿子工作一天辛苦了,吃过晚饭没有?”
他笑,“早就吃过了。”
沈母不忍问,“跟你小女朋友吃的?”
沈书盎嗯了一声,后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宫月棠好像还不是女朋友啊,没事,以后会是的。
她追问道,“追了两年多了,情况咋样?”
“我看哪天我和她都有空,我把她骗回来让你们瞅瞅。”他笑着。
沈母有些惊讶。
虽然知道儿子在玩追妻风云,但现在都不知道他追的是哪家的女娃,就怕是个利益上位的女人,现在怎么一听,看来是个好女人。
但还是想确认一下,“不是花瓶啊?”
沈书盎两手叉腰,笑道,“花瓶配不上我的爱情。”
“那女娃叫什么名字?跟妈说说呗,水到渠成我就跟你爸去她家见见亲家。”
“你们二老没有亲家。”
“这是什么意思?”一提到这里,沈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道,“她是孤儿啊?没关系,只要你们两个恩爱就好了,不怕她家世如何,我们注重的是人品和你们之前的幸福。”
“知道艾尔斯·德兰家族吗?”他问。
“知道。”刚说完,沈母惊讶道,“你该不会……”
“你想的没错。”
艾尔斯·德兰家族,世代以宫为姓,是整个帝国最庞大的世袭贵族,六年前艾尔斯·德兰家族家主宫延被人陷害去世,膝下一双儿女海归继承家族大业。
其中嫡子世袭公爵之位,其女身份未知,但其地位在帝国公主之上,在帝城传闻是帝城明珠乔家大小姐乔晚言之后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我的小棠,我没有看错。
深夜。
宫月棠被手机电话铃声吵醒。
被这电话铃声吵得莫名烦躁,宫月棠眼睛也不抬一下,掀着被子埋住脑袋,跟做梦一样,大半夜不睡觉谁怎么晚打电话。
响了几秒之后,宫月棠实在忍无可忍,翻身拉起台灯,拿过枕边的手机,接听后,听筒另一头便传来如鲠在喉般熟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