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年伤往事
沐清墨2021-05-18 15:253,733

  雨后得山谷里到处弥漫着草木得清新和泥土得芳香,树叶上还残留着雨水珠,使得周围空气,一片清新,谷口处,雾气蒙蒙,仿若仙境,更是给外来人好奇,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欲望。

  谷口不远处有一对形状不规则,颜色黑旧黑旧的大石柱稳稳的立在谷口的两侧,一根石柱上书“天地”,另一刻有“无涯”。“天地无涯”,此四字狠狠的嵌在两根石柱上,早已与石柱融为一体,仿似浑然天成,让人根本无法看透是何人所写,何时所书。

  此谷为无涯谷,两根柱子名叫天地柱,一根天柱,一根地柱,预示着与天相接,与地平齐,至于此寓意的出处,就如同无涯谷的来历和两根柱子的念头一样,都是早已无从考究了。

  江湖中人只是知道,除了常见的峨眉,武当,少林,泰山等正门大派;还有如天鹰教,长歌门,天狼堡之类的虽实力不凡,但入不得正流的门户。这些都只是世人所熟知,并且偶尔也可接触一二的世俗门派之外,还有五大神圣到不可侵犯的千年古派。

  其中,蜀中唐门擅长暗器,但门中弟子传人已有百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

  渝西十三岛专攻阵法奇门遁甲,收徒资质人品极为考究,导致现今第一百八十七代的弟子只有百十来人;

  再有辽北长白派,此派成立三百年,是五大古派时间最短的,但势力却是不凡,长白派收徒以世家贵族子弟为首要,下到江湖,上到庙堂,无一不缺长白弟子,可谓是黑白通吃;

  其中最神秘莫测的当属疆东雪山派,因此派旨在守护雪山族人,从不参与俗世纷争,千百年来,除了离派之人,和下山历练的弟子,其余出现在世人眼中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脱离师门,亦不可对外宣称自己曾是雪山派弟子,如无特殊情况,从下山之日起,此人便与雪山派再无任何瓜葛,下山历练的弟子,同样如非事情紧急,不可透露自己的身份,传闻雪山一族和雪山派的弟子,体质特殊,女子常年食用雪莲,又与外界隔离,潜心修炼,身子中都透着轻灵的气息,如能够与一雪山女子长期相处,对自己的心境都是有很好的洗涤作用,就这一点,不论江湖还是庙堂,无一男子不希望能够拥有一名雪山女子,只可惜,这注定只能是妄想了。

  以上门派都说完,还有一个就是众人面前所看到的天地无涯,封南无涯谷,此谷严格说称不上门派,因为自世人熟知有无涯谷以来,无涯谷就始终只有无涯谷主一人,无涯谷以医术无双,甚至起死回生成名,因其谷主来去无踪,行为散漫,世人送其绰号逍遥仙医,只在二十年前相继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是仙医收养的义子,二弟子是栖霞山庄的少庄主。

  哦,对了,仙医十年前又收了一个弟子,是个女弟子,据说,是仙医外出云游路过某座山头,顺手救下来的,仙医见其可怜,便勉为其难将其收为门徒,此女还是当朝丞相,慕容青的嫡女,慕容斯梦。

  有人说,慕容斯梦是自己贪玩,小小年纪不听劝诫,愣是跑到深山老林里迷了路,丞相大急,一病不起,命相府出动所有人马,苦苦寻觅了多日,最后得知被逍遥仙医所救,心下稍慰,每年都要让相府嫡子,慕容斯梦的同胞兄长亲自进谷探望。

  “嗤!”说书人说到这儿,茶馆二楼的某一处包厢内发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嗤笑声,只是无人听见。

  一绿衣女子倚在榻上,修长的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弓起,一手支头,一手正豪爽的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一颗葡萄,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已经不小,却还是一副没有长开的模样,腮边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样貌虽称不上绝美,但也是甜美可人,一身的通灵气息更是让人有说不出的爽朗感,只是此女子眼中的不屑和一脸的嘲讽像,有些破坏了整体的和谐,却也不失雅趣。

  软榻的另一侧则坐着一位英俊的少年郎,一身月白交领锦袍,盘腿而坐,头戴玉冠,腰缠银弦绣纹,镶红玛瑙锦带,一身正气好儿郎,细看面相,眉头微皱,嘴唇轻呡,到与对面女子有着些微的相似之处。

  美少年听了说书先生的段子,眉头不禁皱得更深,却在下一秒又松开了,快的让人不易察觉,此时正手托茶盏,轻俯俊首,准备喝上一口的时候,忽听到对面女子的嗤笑声,挑了一下眉毛,继续手中的动作,舒服的喝了一口茶,将茶盏规矩的放到了桌上,这才抬头看向对面行为不甚雅观的小女子,却是见怪不怪的轻语道:“下了山,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接地气儿了,怎的这么几句撩拨就让你这九天玄女动了凡心?”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美少年一套优雅的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虽是看得习惯了,可也不禁膛目结舌了一下,听了男子的话,一撇嘴不在乎的说道:“哥哥何苦来的笑话妹妹,只是看不惯他的作风罢了,当年是怎么回事儿,妹妹虽小,可是却还不至于连这些都忘记了,他当年既然狠了心的对我痛下杀手,为何知道我被仙医收留后,又做出那般虚情假意的举动,现如今知道我被逐出师门,可不是又来糟蹋我了吗,听听,江湖事迹缘何说着说着就到了我的身上,现下这偏远山镇都传开了,想必,千里之外的京城已经炸锅了吧?将我说的如此不堪也就罢了,却又为何要凸显他的慈爱,十年过去了,他的手段没有何长进,倒是那层皮愈发的厚了。”

  女子说这般话时,楼下先生正讲道:“现今五大古派中,有三大门派同时对外公布老掌门退位,更换新掌门,让众人纷纷震惊的是,这三大门派分别是,长白派,雪山派和无涯谷,此三门据说自创建以来,千百年间,好像都不曾如此高调的传出掌门更替,除开长白派和无涯谷,雪山派掌门似乎从未在众人露过面,无涯谷的逍遥仙医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甚至有传他无涯谷从来就是逍遥仙医一人,此人的年龄已无从考证,此外,更有以长歌门为首的几大世家宗派也相继让禅,与此同时,无涯谷逍遥仙医在临闭关禅位前,更是将十年前收为关门弟子的慕容相府嫡女,慕容斯梦逐出师门,称其资质平平,与药石无缘,十年师徒情尽,各安天命,接二连三的消息一出,江湖上又将会有怎样的血雨腥风。

  男子听到自家妹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又听楼下说书先生的内容,只无奈的叹了口气,缓了缓说道:“逍遥仙医如此对外公布是你们之前计划好的,外人并不知情,虽然为兄不知逍遥仙医为何要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也不知你为何执意如此对外诋毁自己,但是我相信你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只是,十年了,你对爹。

  少年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小心的看了看自家妹子,见其没甚反应,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他并没有你想的那般不看,这么多年来,他也是无时不在想着你,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是哥哥没有护住你,并不全怪爹,你,还是那样恨他。

  女子看出了哥哥有些沮丧,心下有些不忍,这么多年,这个哥哥是那个所谓的家里唯一记挂自己的人,若不是这个哥哥,自己早就不记得原来自己还有个“家”,一个声势显赫的家,家里有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爹,爹爹又有妻妾若干,女儿若干,却只得哥哥这么一子。

  当年,那个已经归西的小丫头被下了毒,年龄太小不堪折磨,每天痛苦的疯叫,乱跑,任多少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所有人却都以为她疯了,只有这个哥哥每天偷偷去她的院子陪着她玩,可是好景不长,哥哥八岁那年被送去了长白学艺,因为年纪尚小,只每年过年时节是被允许下山回家小住两日,哥哥十岁那年,她五岁,那年过年是哥哥学成前最后一次下山与家人团聚,以后就算下山历练也不得与家中有所往来,这是长白的规矩。

  那年哥哥向往年一样偷偷跑去看她,她已经三年没有出过院子了,除了哥哥,院子里只有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婆,便再无人往来,她毒不发作的时候其实与常人无异,只是大家都不敢轻易与她接触,更甚至,府上都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了。

  那日哥哥见她在地上画画,觉得可怜,想着,以后也不知何时再能看见妹妹,便过去要偷偷带她出院子走走,只不想,刚到了一处荷花池,她的毒发作了,小小的她哪里能受得了如此折磨,疯了一样到处乱撞,乱抓,失去意识的她,哪里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被扔在了又潮湿又阴冷的柴房。

  还没等她缓口气儿,外面就进来了几个家仆,将她胡乱的抓走,是的,一个堂堂相府嫡亲小姐,就算犯了错,关了柴房,却也不应该被一帮男仆给抓着走,她吓坏了,不知道反抗,当她被扔在了一个铺着金丝地板,烧着地笼,装饰讲究典雅的屋子时,才被惊醒。

  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好看的屋子,只是当她看到那黑压压一屋子人的时候,生生的给吓住了,差些哭出来,没有哭,是因为又被吓傻了,从记事起,就被关在院子里,早已失去了对生人的免疫。

  这些人好像怪物一样看着她,可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只看到哥哥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周围好几个大夫轮流喂药,丫鬟进进出出,满屋子的药味儿,刺激着她的感官,她很想问一句,哥哥是怎么了,可是她被屋内的人的眼神,吓到了,有幸灾乐祸的,有惊恐避之不及的,也有愤怒到要杀了她的,而她,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还是被扔进来时那个样子,趴在地上,暖暖的,很舒服,她从来都没住过这么暖和的地方,真的像做梦一样,好不想起来啊。

  可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孽障”,伴着自己被踢飞出去脑袋狠狠撞击上了后面的桌腿时的一阵疼痛,这才将她拉回现实,她瞪大眼睛惊讶害怕的盯着自己面前那个如巨人一样的男人,长的很帅气,通身气派浑然天成,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对她,那样的男人,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感觉。

  可是她不会说话,常年被关着的人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只能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再次向她靠近,她不会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惊恐的看着他,害怕的看着他,应该还有些求饶的神情吧,可是他竟像没有感觉一样,当他蹲到她的面前,他的手再次抬起的时候,她,竟被他,活活的给吓死了。

继续阅读:第4章 兄妹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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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寻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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