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气了。”
来到正厅,见容谨面色不好,陆晚棠也敛了与他玩闹之意,柔声劝言。
这梁作平也真是,平日里帮容谨整理公务,陆晚棠已经看着不少朝中对他有意见的谏言。
目无法纪,好大喜功。
还说容谨不肯提携他。
真是不要脸面。
“好。”
再怎么烦心,被陆晚棠主动抱住的一瞬,容谨的心绪还是平复了下来。
“梁将军的三房,昨儿来我商铺买胭脂,”坐在容谨腿上,陆晚棠从桌边果盘里拿了一串葡萄,剥开后递到容谨唇边:“她来过几回了,与我熟络了,一直在抱怨梁将军的为人作风。”
“别的还是其次,殿下在军中,定要留意经他手的军饷。”
特别是现下天冷,若边境军饷不足,更易引发事端。
陆晚棠担心,梁作平一些作为,会连累容谨。
“嗯,本王知道。”
就着陆晚棠的手,将葡萄吃了,容谨捏了捏她的脸,打趣:“才去几回就能同你说这些了,本王是不是该夸爱妾受人信任。”
“或许,她就是想扳倒梁作平。”
陆晚棠听着那三房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不满梁作平已久。
“只是,梁将军毕竟是殿下的舅舅,又与德妃娘娘关系密切。”
陆晚棠迟疑。
不到万不得已,容谨也不能弹劾。
“放心,真到了要清算他那日,本王也会先将自己撇出去。”
环着陆晚棠的腰,容谨保证。
“晚棠不在意别的,只希望殿下能安安稳稳。”
听说瑞王的母妃家今年出了三名进士,陛下大喜,破格封了进士们官职。陆晚棠想想拖后腿的梁作平,仰靠在容谨怀里,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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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依着约定的时间,陆晚棠来到闻莺堂。
掌柜的小心地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纱衣,这纱衣是舶来品,还是半透明的。
陆晚棠不用试,也能想见穿上后的效果。
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正好,陆选侍擅长歌舞,”比划了一下陆晚棠的身量,掌柜的拿着纱衣,给陆晚棠出主意:“当晚,宴席过后,选侍只要先回房,换了这纱衣,殿内再熏上香。”
后面的话不用掌柜的多说,陆晚棠已经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起来了。
“陆选侍身段这么好,这纱衣最合适。”
换作一般人,还不见得能驾驭呢。
掌柜的说着,不由得一拍手,感叹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气。
“多,多谢。”
拿着被袋子装裹的严严实实的纱衣,从闻莺堂走出时,陆晚棠还有两分心虚。
也罢,容谨对自己那么好,真的想送惊喜,就,顺着他这回吧。
陆晚棠鼓足勇气。
一侧的街角,墨画躲在一间客栈后,探出半个身子,眯着眼看向陆晚棠手里的袋子。
果然,这是在变着法子勾引太子殿下呢。
墨画上前一步,想起明日就是太子殿下生辰,心中有了计划。
今儿再让这陆晚棠得意一回。
等到了明日,她当场拆穿,人赃俱获,看陆晚棠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