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天气愈加寒冷,不过取暖法阵散发出的热气使得办公室内的温度要暖如春。张轩远趴在我对面的办公桌上,发出轻微的酣声。对此我已习以为常,毫不在意。我手拿璟京时报,心不在焉地翻看连载其上的小说家笔名令狐公子的小说《遗梦》,脑中回想着几周前的那起案件。
月初,我从南疆陆军退役,来到帝国安全局总部的二处任职,到任第一天就被主持二处工作的副处长于禁安排与搭档张轩远调查一起亚哈里商人卡罗丹死在久客胡同一座空置宅邸的案件。探案过程中,我这位搭档的探案技术令人叹为观止,几天不到就抓住了凶手,莫顿。案情其实不复杂,莫顿和卡罗丹同在亚哈里军中服役过,但因卡罗丹的失误,莫顿差点死在战场上。之后莫顿死里逃生,回到家乡,又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被卡罗丹害死,因而产生了复仇之心。他一路追杀卡罗丹至帝国都城璟京,最终杀死了卡罗丹和他的帮凶莫里斯。案件虽然告破,但仍存在诸多疑点。莫顿以帝国管制品罗兰草杀死了卡罗丹。是谁向莫顿提供的罗兰草呢?案发现场的那座空置宅院,莫顿声称是一位朋友让他代为打理的。我们进行了调查,根本查不到这座宅院的主人是谁。这座宅院成了无主之物。还有就是,以莫顿能量应该很难查到卡罗丹确切踪迹的,肯定是有人提供了帮助。那这帮助莫顿之人又是谁?所有问题,因莫顿调制毒药时,染上毒性,在交代完作案细节后,毒发身亡,而断了线索。
我与张轩远本想继续调查,副处长和璟京警察局高层阻止了我们。他们认为案件到此就可以结案了,不要节外生枝。我们也只能作罢。帝国各大报纸为这起案件做了大篇幅的报道,称赞帝国警察体系的高效,也隐晦地提出应该对进入帝国的外籍人员加强管控,避免发生类似事件。当然报道中并未出现我与张轩远的名字,宋兴和年轻警官李武的影像倒出现了好多回。
在这事告一段落后,副处长利用权限设置了一个名为刑侦股的二处单位,我与张轩远就是刑侦股唯一的两个成员。几个星期下来,除了在刑侦股办公室吹暖风喝茶,也没什么事可做。
不过,几个星期下来,我对二处的内部也有了更多了解。二处主要分四个科室:行动科,情报科,档案室和副处长于禁负责的后勤科。传说,处长郑湟还掌控着一个特殊小组。这段时间里,执行任务的二处人员纷纷回归,但处长依然不知所踪。
“呦,你们还是这么悠闲呀!”
一道俏丽的身影,没有敲门,推门走入刑侦股办公室,自来熟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瓜子脸,杏仁眼,鼻子小巧,眼神勾魂。她有着一头黑色秀发,一身灰色帝国安全局女式制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到这名女子,我赶忙起身:“呀,林室长,又来我们这喝茶啊!”
“哼!说了多少次叫我林静。”
见美女娇嗔,我赶忙改口:“好的,好的。林静小姐。”
林静,帝国安全局二处档案室室长,今年二十五岁,至今单身。按帝国传统眼光来看她已经是老姑娘了。不过,在进入新纪元后的帝国中,林静也不会在意那些传统的目光的。
自东煌大政改开始,承德帝打破传统,赋予女性学习和进入帝国官僚体系的权利。这曾使得帝国传统势力起了极大反弹,但在承德帝强硬弹压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女性在帝国很多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坐镇帝国执行政府中的内阁阁僚中已有女性身影。
这位林静室长,来历神秘。一到二处,就被处长郑湟安排至档案室工作,对她极为信任。在二处,她的地位超然,不管是谁都会给她几分面子。
“嘻嘻,刘文,你这种性格会被女孩欺负的哦。”林静一边娇笑,一边白了我一眼。林静这副作态,我哪敢招架,赶紧起身去对面的柜子处取茶叶,同时随手拍醒趴在桌上的张轩远:“轩远,醒醒,林静小姐来了。”
“哈切!”张轩远没睡醒似地揉了下眼睛,抬起头。“林小姐,你来了啊!”
见张轩远醒来,林静也不再调笑于我,面容温婉起来。“谢谢!”接过用热水泡着茶叶的茶盏,她轻声道了声谢。
揭开茶盏的瓷盖,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而来。“这茶真香啊!”
听到林静的夸赞,我脸上露出笑意说:“这可是南疆九恭山的野茶树上的茶叶。绝对是好东西。”
“那我可真是遇到了好东西了啊!”林静微微一笑感叹道。接着,她话锋一转:“最近咱们于副处长挺忙的呢。咱们总部的保安队的工作他都想参与一二哩。”
“处长快回来了。”张轩远淡淡地说道。几人对视,瞬间想通其中关节。于禁在处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少搞小动作。处里的人都清楚,他对处长宝座一直存着窥欲之心。可是他的所有小动作没起到什么作用。处里没有谁支持他。如果处长归来,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因此他需要外援,总部其他部门是他需要拉拢的。
“那我们于副处长可真要辛苦了。”林静呵呵一声轻笑。
正当,我们几人闲聊谈笑时,“砰”的一声,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我们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们向门口望去,正好看见于禁那张胖脸。屋内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他这么不经念叨,出现在这里。
“张轩远,刘文,赶紧……”
冲入办公室的于禁本想招呼我与张轩远,却看到了沙发上的林静,掐住了话头。“林室长也在啊!”
“于副处长,您这是有事?”林静美目流连。
“是的,林室长。有刑事案件,需要刑侦股出动。”于禁点了点头,沉声说。
“既然你们有正事要谈,我就先走了。咱们有空再一起喝茶。”说着,林静站起身,千娇百媚地走出了办公室。于禁看着林静的背影贪婪地吸了吸口水。接着他又看向我与张轩远,眼神锐利:“快跟我走,有案子需要刑侦股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