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地扯了一会。
林凡便起身告辞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内，又是平淡无奇的生活。
林凡没能再突破小境界。
但是他也明白急不来。
十七岁岁末，元婴期6层的修为。
摆到外面世界去看，绝对不能算差了！
又到了年底。
一年结束、辞旧迎新的时候了。
虽然连云剑盟在深山中，与世俗有些脱节。
但是，那一丝过节的气氛，还是能够感染到每个人。
过年，是一件大事。
只要是年关将至，每个人的心态就自然而然地会有些变化。
有人想着讨债或是还债。
有人叹息又老了一岁、白发又多了几根。
有人却是抱病在身，担心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年的太阳。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
这一日。
林凡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是小师妹叶灵珊。
但是她怎么……有点着急的样子？
“不好了！”
叶灵珊人未到，声先至。
“发生什么事了，小师妹？”
林凡霍然站起，凝望着叶灵珊问道。
难道，又有外来势力入侵了？
“他不行了！”
叶灵珊焦急地说道，眼眶有点发红。
穆师叔对叶灵珊极为疼爱，从小没少关心她。
人心肉长。
她现在如丧考妣的姿态，也不是伪装的。
什么！
穆师叔不行了？怎么会这样？
记忆中的穆师叔，一直都是那副不苟言笑、威严高大的模样。
而他的雷石鞭，则是青云宗弟子的梦魇……
这么一个人，怎么突然不行了？
“怎么回事，是被人打伤了吗？”
林凡问道。
“不是，是生病了……”
“穆师叔其实一直有暗疾，这一次突然发作了。”
“估计，怕是熬不过三十晚上了。”
叶灵珊鼻子有点酸酸的，声音里面也带着哭腔。
“走，我们去看看。”
林凡说道。
此时他面壁思过的刑期其实早就结束了。
他已经回复了自由身。
只是，他喜欢这思过崖的请教，所以一直赖着没走。
至于那跟开玩笑差不多的鞭刑五次么，压根没有发生……
只是，这负责鞭刑的穆师叔……
两个人忧心忡忡，离开了思过崖。
天空中，出现了一丝阴霾。
……
穆师叔居住的地方在一处小山坡上。
青山绿水，翠竹环绕。
一间简易的竹屋，和林凡很早以前的住处看起来很相似。
这还是林凡第一次看到穆师叔的住处。
往日宁静的小竹屋，此刻人却不少。
原属青云宗的长老和弟子们，进进出出。
应该都是来探望穆师叔的。
林凡和叶灵珊穿过众人，来到了小竹屋中。
跨进竹屋的一瞬间。
林凡想起了山海门临行前，丁夏冬的那一卦。
故人……难免总要逝去？
难道，这一卦，验证在了穆师叔身上。
林凡的心情忽然沉重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任何故人离开。
尽管，对林凡而言，他与穆师叔并没有多少情感。
穆师叔对他也就是，青云宗的执法长老这一层身份。
但是，毕竟是在一个门派中相处了那么多年的。
没有感情，也有感伤。
绝对不可能当成是陌生人一般，毫不在意。
……
林凡和叶灵珊来到了偏房中穆师叔的卧室。
穆师叔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气若游丝。
本来看起来高大健壮的一个人，此刻却是精神全无，委顿不堪。
甚至，林凡觉得他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
这是什么毛病？
“我和林师兄看您来了。”
叶灵珊乖巧地低声说道。
此时，房中再无别人。
其余那些人看到他们二人，都主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穆师叔原本闭着的双眼，抖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了。
“来了，那边有椅子，自己坐吧。”
穆师叔说道，接着便咳嗽了起来。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可见，他的身体虚弱到了何等程度。
“怎么会这样，穆师叔？”
林凡忍不住问道。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了。
“年轻时候气盛，与人争斗留下的暗疾，一直未能痊愈。”
穆师叔皱着眉头说道。
“就没有办法可治吗？”
林凡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沉疴已深，大罗金仙怕是也无计可施。”
“穆师叔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什么遗憾。”
穆师叔挣扎着半坐了起来。
咳嗽稍微停歇了。
叶灵珊赶紧拿了一块枕头，垫在他背后，同时轻轻地帮他捶着背。
“吉人自有天相，穆师叔你不要放弃。”
林凡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不是行医之人，不懂得望闻问切。
他也不是传说中的炼丹师，能炼出肉白骨、活死人的神丹妙药。
他空有一身修为，和不俗的符纹构装术。
只是面对着穆师叔的病情，他也无能为力。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涌上了林凡的心头。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晓得。”
“我这遗憾哪，就是没看到灵珊和你成亲的时候，没能喝到喜酒。”
穆师叔忽然笑道。
苍白的脸像是一朵菊花。
林凡心中暗叹。
叶灵珊则是早已泪如雨下。
泪水滴在穆师叔背后的枕头上，瞬间湿了一片。
“啊，对了林凡，我有东西要给你。”
穆师叔忽然想起来了。
林凡一愣，不知道他要给自己什么。
“我听闻你现在是三级符纹构装师了，非常厉害！”
穆师叔说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能得到穆师叔的夸奖，是件难事。
本来应该高兴才对。
只是此刻，林凡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
“以后啊，咱们这连云剑盟，你还得多出力……”
“虽然我看不到它名扬天下的一天。但我坚信，你们一定能够达成！”
穆师叔说着说着，脸上居然恢复了不少神采。
“我那惊雷鞭，是惊雷石打造，是很罕见的材料。”
“你把它收好，后面或许能用得上。”
“符纹构装一途，需要的材料极为繁杂，这我还是知道的。”
穆师叔交待道。
林凡眼眶一热，眼角也渗出了泪来。
林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
大年二十八夜。
叶灵珊再次来到了思过崖。
“走了穆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