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抵一次。”
“真的？”
她有了点精神。
“但你必须把这些都吃完！”
他做了一份番茄牛腩面，酸汤口，特别能激发胃口。
但那一碗满满当当，她很清楚自己的胃，吃不下那么多。
可她还是点头。
“好，不准反悔。”
她端起碗吃着，吃到小一半的时候就吃不动了。
她觉得胃快要撑炸了。
她勉强吃完，刚放下碗筷，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她快速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
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她呕的生理眼泪都落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马桶里面的污秽物，再也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像是把昨晚所有的委屈和担惊受怕全都宣泄出来一样。
姜慕寒赶紧帮她擦洗手指，冲掉马桶，给她递来漱口水。
宋初九一把打翻，灌了几口自来水吐掉。
“我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明明都吃下去了，还是一点不剩的吐出来。”
“是我做多了。”
姜慕寒知道她现在心里难受。
“你不用担心那一次抵扣不成功，你只要吃了就行。”
宋初九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不想在姜慕寒面前太狼狈。
“我再给你弄点。”
“我吃不下，姜慕寒，你何必逼我呢。”
“吃不下也得吃，难道你要为了那个男人饿死自己吗？”他死死地捏着拳头。
“你为他丢了半条命，我要给你捡回来。只要是对你身体好的，我必须严格执行！”
说完，姜慕寒就离开了。
她扶着洗漱台，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没有为别人丢半条命。
要了她命的人，一直都是姜慕寒啊。
认识他两年，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这五年更是没了打半条命。
姜慕寒连夜揉面粉，擀馄饨皮，包了一碗鲜肉小馄饨。
宋初九吃了一点，主要是汤非常鲜美，她全都吃完了。
胃里也没有太难受，暖融融的。
吃完后，他的手还放在小腹，轻轻揉着，帮助消化。
“好点了吗？”
“嗯。”
“宋初九，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你说。”
她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依稀还能听得见他在说话。
她还想竖起耳朵听下文的，可迟迟没有动静，她也没在意沉沉睡去。
姜慕寒见她彻底熟睡，大手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不会拒绝自己。
“求你……”
他喉咙滚动，声音卑微。
“求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哪怕是可怜我同情我也好，我真的要疯了。”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骨子里，血肉相融，合二为一。
她没有回应。
对他来说，这反而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宋初九做了噩梦。
梦里，医生通知孩子抢救不过来，已经死掉。
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拔除孩子身上的导管。
最后一只手，伸向了乐航的氧气罩。
“不要，不要……”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求你们再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他不能死……”
“求你们，求你们……”
“宋初九？”
姜慕寒半夜惊醒，发现宋初九梦靥了，哭成了泪人，小手乱挥。
抓住他胳膊的时候，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求你，不要放弃救他，他还没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