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她踉踉跄跄的下楼,脚下虚浮,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甚至连早饭都没吃,落荒而逃。
唐宋看着她单薄逃窜的背影,心脏揪紧,有着沉重的愧疚感和罪恶感。
他竟然在她的清白上做文章!
他不是恶人,做不到酒后趁乱。
但他绝对不是高风亮节的君子,卑鄙的嘴脸他自己都有些瞧不上。
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是姜慕寒先出手的,他既然不讲仁义道德,也别怪他不客气。
他调查过,经济学院根本没有弗兰克这个人!
宋初九浑浑噩噩的回到学校,一整天饭吃不下,书看不进去。
她甚至都在想,要不要去买避孕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姜慕寒打来的。
看着那熟悉的来电显示,她突然眼圈一红。
她本来还觉得他们之间有可能,只要解决秦未央,他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
可这一次,她所有的奢望都变得虚无缥缈了。
她先撑不下去了。
她没有接电话,直接关机。
姜慕寒没有意外,一次打不通就打两次三次无数次。
现在是关机的,迟早会开机的。
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
宋初九一晚上心神不宁,竟然发起了低烧。
她带病去教室,课桌里还放着昨天的花。
她请了一天的假,窝在宿舍,自然没收到。
今天还有一朵新鲜的花朵。
“以后不要送了,否则我就起诉你,你已经干扰到我正常生活了。”
宋初九态度瞬间强硬起来,在安尼堡大多数人都收过律师函,律师是非常抢手的职业,任何纠纷不论大小,经常闹得对簿公堂。
“好吧,我会和我的买主商量的。”
送花的人无可奈何。
宋初九将花扔在了垃圾桶里。
很快,姜慕寒打来了电话,这一次她选择接听。
“是花不喜欢吗?”
他柔声询问。
“不是不喜欢花,是不喜欢送花的人。姜慕寒,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也是慕氏集团的继承人,你这个人能不能要点脸,不要这样死皮赖脸的好不好?”
“断了就是断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你的存在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让我很难开启新的生活。我求你了,消停点吧,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行不行!”
她近乎是崩溃的怒吼出来的。
电话那端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她第一次,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像是刀子,狠狠地剜在他的心上。
还是……钝刀割肉,格外的疼。
说完后,宋初九直接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在楼梯的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自己,眼泪滚烫的落下。
她下午上课也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送花的人真的没有来,也许是被她恐吓住了,也许是姜慕寒心死,不打算送了。
她没想那么多,晚上一直泡在自习室里,到最后人都回去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
屋外下起了大雨。
入夏了,暴风雨来的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唯一庆幸的是,自习室离宿舍不远,她用包顶在头上,一路小跑的回去。
宿舍的灯基本上都关了,路灯稀薄的光在雨幕里显得有些浑浊。
可她看的清清楚楚,风雨中有人,就站在宿舍门外,身子笔直。
光是看那个背影,那个熟悉的名字就跳跃在脑海里。
她不敢上前,第一反应是躲起来。
她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了个电话亭,匆匆躲了进去。
一进去,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她在等姜慕寒离去。
十分钟、二十分钟……眼看一个小时要过去了,姜慕寒纹丝不动。
她拿着手机,半晌也等不到姜慕寒的电话。
他想干什么?就这么干站着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