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到岑远，犹豫片刻给岑远打电话。
“你问先生？”
“先生不是去找你了吗？”
岑远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从昨天姜慕寒就有些情绪不对，但他手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直压着。
通宵没睡，一直高强度工作到了中午十二点，又立刻订了飞机票赶来。
“先生没让我跟着，他想和你单独相处，你们还没碰面吗？”
“他出门几个小时了？”
“我们到学校的时候，是晚上九点的样子。”
“行，我知道了。”
宋初九匆匆挂断电话，算着时间。
现在十二点！
姜慕寒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十一点下雨到现在，他就这么淋着想干什么？
她怕他这么淋下去身体出事，心脏手术才过去一个半月，身体抵抗力还很差，万一感染了什么怎么办？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冲了过去。
“姜慕寒！”
远远地，她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身子一僵，很显然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
他太久没动，身体的关节就像是老化了一样，每转动一下都觉得有些艰难。
他终于转身，看到了宋初九。
“我以为……你在宿舍。”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复杂。
淋雨太久的原因，他的脸色苍白，唇瓣都失去了血色，看着竟然有些狼狈落魄。
“你的车呢？”她赶紧问。
“在前面路口。”
女生宿舍前面的道有些狭窄，道路上又放了一些东西，车子很难开进来。
“去医院。”
她赶紧上前拉着姜慕寒，很快找到了车。
两人一上车，宋初九立刻打开了空调，车厢内暖融融的。
她轻松找到毛毯，赶紧丢给姜慕寒。
“擦擦。”
姜慕寒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有些灼人。
此刻，他就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他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
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可宋初九现在明确的告诉他，没有了，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两人断了就是断了。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浑身湿透，水淅淅沥沥的往下淌。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胡乱的帮他擦拭着，揉着他的头发。
他很乖，任由她擦拭。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联系我？在宿舍楼下等什么？等我回来还是等我出去？”
“我不知道。”
他轻声回应：“我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联系你。我的电话会不会让你心烦，再让你看到我，你是不是会恶心生气。”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我要是不来，你就不是我的了。”
他说到这，整个人才稍稍有了一些反应，大手紧紧的摁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你，姜慕寒。”
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被他腐蚀。
她不知道自己和唐宋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她也无处求证。
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能拿姜慕寒去赌。
她甚至相信，如果说出原委，姜慕寒甚至能体谅自己。
可她不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你从不属于我，所以我才会患得患失。”
姜慕寒说这话的时候极其不自信。
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嘴角竟然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在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