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一直在国外,幼年的时候爷爷把我带回国,希望慕君衍接纳我。我刚到慕家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角落里一个人玩赛车。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觉得看到另一个我,我和他同样孤独。”
“爷爷领我上前,介绍了我,希望我们能一起玩。慕君衍一直沉默,爷爷就离开让我们自己玩。我看着他的赛车馋的紧,就伸手碰了一下,结果慕君衍一把将我推倒,说不会和我这个野种玩。”
“爷爷就过来了,狠狠训斥他,强行把赛车给了我,还说要兄友弟恭。我战战兢兢的拿着赛车,看他脸色特别难看,不想生事,就还给他。”
“可慕君衍拿到赛车,竟然狠绝的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摔碎。他立下誓言慕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爷爷这才没办法,才把我放养在国外。但这件事对我和慕君衍来说都是童年的伤口,那是两个异母兄弟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我不知道他把赛车拼凑起来,也不知道他竟然藏了这么多年,甚至把他给我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是求和。可今天的试探让我明白,我和他依然不死不休,如果我对他心软,今日的费兰克就会是明日的我。慕君衍,让我捉摸不透。你说,他送我这个是为了什么?”
姜慕寒深深盯着那惨败的赛车,漆掉了,轮子歪歪斜斜,身上贴满了胶带。
宋初九也凝视着。
不是求和,为何送这个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抢一样东西。
她也没想到童年的慕君衍如此刚烈,宁愿摔碎也不给姜慕寒。
“也许……是后悔。”
“后悔什么?”
“如果当初把这个给你了,也许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斗得你死我活。当年他任性,现在他同样任性,只可惜他没有回头路了。他已经走上了独木桥,无法回头,哪怕前面是绝境也只能一头扎进去。”
“也许,也许时光重来,他或许会给自己第二条路选择。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真正的答案也只有慕君衍能够知道了吧?”
姜慕寒听完若有所思,轻轻抚摸着赛车,生怕多一点力气,赛车就会散架。
慕君衍真的是后悔的意思吗?
那天晚上,姜慕寒把自己关在书房到深夜。
书房里没有灯,他将自己置身黑暗,唯有星星烟蒂,还有冲天酒气。
他一个人静默到了十二点,这才去了客卧,将一身狼狈洗的干干净净,刷了好几遍牙,将酒气冲散。
他收拾干净妥帖才去了主卧,动作很轻缓,怕吵着宋初九。
可在他上床的那一刻,小小的人儿立刻钻了过来,钻了个满怀。
他瞬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洗澡了?”她埋首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娇憨。
“我吵醒你了?”
“不是,睡得浅,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有避开伤口吗?”
“有,没弄到水。”
“那就好,抱抱。”
他的身子一点点软下,似乎在慢慢卸下防备。
他轻轻揽着她,手掌有力的扣在她的蛮腰上。
“我和他都没有回头路了,初九。”他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