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一心赴死?是不想亲妈亲爸被利用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吗?怕你继续因她犯错,怕别人靠她拿捏你吗?”
裴然一口气说了很多,堵得姜慕寒毫无还口之力。
他用力把人丢在一边,姜慕寒跌坐在椅子上。
裴然淡漠的看了眼:“要是不服气,就去制药局找我打架,我的手是不能握手术刀了,但打你两拳还是可以的。”
说完,他大步离去。
慕君衍无奈摇头:“慕氏交给你了,如果忘掉宋初九能让你安心一点,忘就忘了吧。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对吧?”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他还是能明白姜慕寒的。
忘掉就不会痛苦吗?
所有关于宋初九的记忆全都消失。
姜慕寒的心真的能安定吗?
“我走了,也许我们以后还能并肩作战。”
两人前后脚离开,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姜慕寒一个人。
他死死捏着拳头。
他用力的砸在桌子上,手背红肿见血,伤口斑驳。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将桌子上的一切全都挥倒在地。
“宋初九!”
他光是提到这个名字都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她的气息无孔不入,哪怕将她的东西清理干净,可空气中似乎还是残留她的气息。
他身边每个人都认识宋初九,可偏偏他不记得。
他拼命去打听一切,可是前脚刚知道,后脚就消失了,记忆就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什么都没留下。
他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两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他都不敢去见宋幸,他对一个孩子都藏有恐惧。
他装得像是无事人一样,可实际上呢……
他心底的熔浆一直在融化,滚烫在心底每一处,疼得难以呼吸。
“宋初九……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死了都还要折磨我?为什么……”
“如果真是我把你逼死了,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凭什么最后活下来的人是我?宋初九……你,到底是谁……”
他喃喃发问。
没人给得了答案。
……
是夜,漆黑如墨,万物寂静。
房子很大,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情味。
所有人都下班了,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喝的烂醉如泥,四处呼喊着宋初九的名字。
屋内有浅浅的回应。
“宋初九……”
他不顾头疼,一遍遍喊着,从屋内到屋外。
他踉跄走着,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无人回答。
“宋初九,你到底在哪里……”
他跌倒在地,绝望的看着漫天星空。
他意识渐渐昏沉。
他眼皮越来越沉,像是灌铅一般。
突然,眼角闪过一抹纤细的身影。
熟悉的气味……
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依稀记得,自己去宋家老宅,阳台上养着几盆多肉,还有一盆盛开的茉莉花,香味清新优雅,久久不散。
是这个味道。
他舍不得闭眼,很想再睁开仔细看看。
可醉意太强,他再也撑不住,沉沉睡了去。
今晚的梦似乎有人来过,只是逗留的时间很短,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