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姜慕寒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她一回头就可以躲进他的怀抱，可是她根本不想回头。
“姜慕寒……如果让你选，我和慕氏之间，你选谁。”
她突然停下脚步询问。
“你。”
姜慕寒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说道。
“那如果……要救我，必须杀了慕君衍，你怎么选？”
“杀了他！”
还是毫不犹豫。
“那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
“我能。”
他上前一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我们去机场，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比你重要！”
“初九，他们只配我付出精力，不计代价成本。而你，值得我付出生命。你在我心里永远第一位，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明什么都明白，可我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以后慕氏没了，慕君衍完蛋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你依然爱我，但你不会放过自己，你会怨自己恨自己，你无颜去面对去世的爷爷！”
“要么我就狠狠心，假装不知道这事，要么我就成全你，放手让你去搏。我赌你有分寸，我赌你能够全身而退，我赌那个疯子有一点良知，别拉着你一起去死……我甚至要赌自己的命好不好，别到老了成为孤家寡人……”
“我没有安全感……姜慕寒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深刻明白你爱我！你很爱我，你可以为了我去死。但是我没安全感啊！”
宋初九真的要崩溃了。
她颓废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姜慕寒想靠近，却被她阻止。
“我现在真的很乱，我想不明白，是我太矫情了，还是你有问题。能让我冷静一下吗？你先别急着回国，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等我自己理顺了，我回去找你。我今晚去找干妈那儿对付一晚，我打车走，你别管我……”
她始终不敢回头看他，好似看一眼，自己的心就会乱了分寸。
她大步朝前走，倔强的不肯再掉眼泪，也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
很快就看到了出租车，她快速钻了上去。
她报了地址，在车上神情恍惚。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询问：“嘿，小姐，你认识后面的车辆吗？跟了一路了，是不是坏人，需要报警吗？”
宋初九立刻看了眼身后，姜慕寒竟然开着车跟着，不放心她一个人坐车。
看到这一幕，她的眼眶又不自觉的弥漫起了水汽。
“不是坏人，让他跟着吧。”
“情侣吵架了？”
司机热心情的询问。
“闹了点别扭，没什么的，谢谢关心。”
“我是过来人，我的老婆天天跟我吵架，但只要我一个吻一朵玫瑰花，她就好了。女孩子很好哄的，你也要给男孩子一个台阶，双方互相体谅嘛……”
司机一路上嘴巴都没停过，哪怕宋初九都没回复了，他还在那儿自得其乐。
宋初九被他的快乐感染了几分，心脏没那么压抑难受了。
她很快到了目的地，头也没回的进了前院。
“怎么突然要过来？眼睛哭成这样，都肿成核桃了！小姜欺负你了……”
“妈——”
芳华阿姨还在喋喋不休，关心着她。
宋初九看着她焦急慈爱的样子，实在没控制住，明明来之前都说好了，别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长辈。
可是……完全忍不住。
她甚至都没叫“干妈”，那一声“妈”脱口而出。
她扎入芳华阿姨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再也无须压抑，嚎啕大哭。
她肩膀抖动的厉害，泪珠大颗滚落，无助又彷徨。
芳华怔住。
迷失在宋初九的那一声“妈”中。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宋初九的脑袋，眼眶同样有泪：“好孩子……妈在呢！有妈在，睡都不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