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我们走好不好？”
姜慕寒费力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宋初九顺势入怀，紧紧的抱着他，然后一口重重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口咬的极深！
口腔里都溢满了血腥的气息。
姜慕寒明明吃痛，闷哼出声，竟然也没推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我知道你生气，知道你怨我，都是我不对。遇见你的时候，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姜慕寒。”
“再咬深一点吧，我的心里也好过点。”
他恨不得宋初九能咬下一块肉，让这伤疤永远停留在身上，刻骨铭心。
宋初九听到这话，眼泪簌簌落下，打在了他的衣衫上，穿透进去灼烧着肌肤。
她慢慢松开牙齿，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她像是机械一般，推开了姜慕寒，狼狈的回到车上。
这一次，她坐在了驾驶室。
“小家伙？”
“上车。”
她沙哑着嗓音。
姜慕寒只好上车，宋初九直接掉头，朝着原路返回。
他紧锁眉头：“初九！你不必这样。”
“那你也不必这样！”
宋初九怒吼出声，眼睛通红：“不想出车祸的话，就不要干扰我的情绪，我现在很不稳定，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小家伙，你只需要知道副驾驶的死亡率远远高于主驾驶室就行。”
他无奈的说道。
刺啦——
猛地踩刹车，轮胎抓地，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因为巨大的惯性，她的身子狼狈前倾，撞在了方向盘上才停下。
她震惊的看着姜慕寒：“你拿你的命威胁我？”
“因为我知道，我们都在乎彼此，远远高于自己。我坐在副驾驶，你就不能出事。小家伙，我来开车吧。”
“好……好你个姜慕寒！”
宋初九声音都在颤抖，直接摔门而去。
姜慕寒赶紧跟上。
宋初九跌跌撞撞，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她看着陌生的城市，虽然没有多少归属感，但这里安全！
可以远离一切烦恼，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每件难题都能解决！
她是个人，会自私、会害怕，会退缩！
她也不纯粹了，她有丈夫有孩子，把他们放在了第一位，心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了。
可姜慕寒不一样……
他有自己的小家也有大家，为了小家舍弃他这么多年的信仰，这对姜慕寒很残忍，看到姜慕寒同意回国的时候，她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姜慕寒会隐藏好自己。
以后慕君衍哪怕把自己玩死了，慕氏破产倒闭，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埋怨的情绪，但他的心理会硬生生撕扯一道口子。
姜慕寒会永远活在自责和愧疚里，他早已把慕氏当成自己的一份责任，这个担子挑了这么多年，他卸不下来了。
可现在……为了她和孩子，他只能强忍着痛苦，和慕氏一刀两断。
她自私……
她痛恨自己的自私，也痛恨姜慕寒的太无私。
她的丈夫那么爱她，却还把自己的心分给别的事情太多太多，她真的很难过也很崩溃。
她在深渊前停下，进退两难。
是自私的让姜慕寒永远不管慕氏，还是……陪着他扛下所有，不畏惧生死，不惧怕离别？
选择，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