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寒任由她发泄着。
宋初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让你为慕君衍兜底,爷爷一定是猜到了对不对?他知道你是什么人,才故意这样!”
她现在才明白姜慕寒说的话。
有的长辈可以为后代计深远,而姜慕寒确实被算计的那个!
永远,永远都是被算计的那个!
难怪,他临走都不愿意再看爷爷一眼,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一切都情有可原。
姜慕寒苦笑,他现在夜不能寐,也一直在思考。
爷爷是不是看穿了点什么,他虽然不管集团的大小事务,可毕竟掌权那么多,集团在走灰色资产,他真的毫不知情?没有一丁点风声传到他的耳中。
只可惜……爷爷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初九,你想我撒手不管吗?”
“想,当然想!走私、洗钱这是多大的罪名!我不能赌,把所有的希望赌在慕君衍的良知上。万一……万一他不只是想拖白蔷薇下水了,他也要害了你呢?”
“他都不在乎慕氏,你在慕家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为了慕君衍拼命,要为慕家收摊子,凭什么?”
“我们回国,把这件事解决掉,好不好?不趟这浑水了,以后我们也不回去了,就永远永远留在这里,好不好?”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都在抽搐着疼。
她泪眼模糊,看他也有些不真切。
他的脸色似乎没有任何神色波动,平静得有些过分。
一双凤眸幽邃,如同布满了迷雾的黑色森林,没有人可以探索其中。
他菲薄的唇瓣开合:“好,听你的。”
姜慕寒牵住她的手,为她披上外套:“现在就回去,家里有月嫂照顾,过两天就能回来,也不用折腾别人。”
宋初九死死咬住唇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姜慕寒开车带她去机场。
一路上他都紧紧攥着她的手。
“停车……停车——”
突然开到半路,宋初九情绪激动的大喊停车。
姜慕寒没办法,只好匆匆找个路边停下。
她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蹲在一个花坛边抱着自己,无助的哭泣。
“小家伙,怎么了?再不快点去机场,就要赶不上航班了。”
她没有回答他,依然在哭,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姜慕寒看着于心不忍,将她揽在怀里。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你不开心!你一点都不开心。”
“没有,我觉得你说得对,慕家除了给我这条命,没给过我别的。我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总不能慕君衍想死,还要拉我做垫背吧?”
“我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孑然一身,承担整个慕氏也就罢了。可现在我是你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太自私,只顾着自己心里那点仁义,我应该把你和孩子放在第一位。”
“我觉得你没有做错,你是为了我好,同样你要是陷入这样的险境,我也会劝你及时脱身。小家伙,你真的不必胡思乱死,我的心一直都是朝着你的方向的。”
他一字一顿,眼神炙热真切。
宋初九不仅没有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