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寒急了。
“这是她心理问题，她自己克服不了，我也没办法，谁让她看到那么惊悚的一幕！你都已经被暗杀习惯了，可她第一次啊，真真切切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而且还是两个，巨大的心理冲击，人搞不好都会疯掉的！”
裴然也暗自焦急，但焦急也没办法，完全靠宋初九自己挺过去。
“如果高烧一直不退的话……”
裴然欲言又止。
姜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喉咙沙哑的询问：“会怎样？”
“会……烧坏脑子，变成痴呆的。”
这话，如惊雷一般落下。
他一想到活蹦乱跳的宋初九，可能会变得痴呆，心脏绞着疼。
他深深地看着她，大手温柔的擦拭她额头的汗珠，动作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如果……她真的变傻了，怎么办？”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妻子。”
裴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姜慕寒守在房间，他像是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她。
她高烧持续不下。
打针吊水强效药都试过了，依然无用。
到最后只能物理散热，但效果依然甚微。
如今只能看宋初九能不能自己扛过去。
她足足发烧到了后半夜，才有转好的迹象。
“她好像退烧了，没那么烫了，是不是不会变傻？”他急急地问。
裴然也拿不定主意：“她之前一直稳定在四十多度，太高了，已经超过了身体的极限，我也说不好，一切只能等她醒来才能做决定。”
姜慕寒听言，一颗心悬着。
他彻夜未眠，一直等她体温恢复正常，第二天白天依然没醒。
直至深夜十点多，人终于醒了，都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唔……”
高烧那么久，即便有点滴，身体依然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
“时九！”
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
这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却有一种如在天边的感觉。
她茫然的睁着眼睛，环顾四周，大脑反应迟钝。
姜慕寒看到这一幕，心脏一沉，难道……
“渴……”
她现在只知道这一件事。
他立刻小心扶她起身，喂她喝水。
裴然进来，道：“我检查一下，你先出去吧，等会再进来。”
姜慕寒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但裴然是医生，他信得过。
他焦急的等在外面，来回踱步，终于裴然出来了。
“我刚刚检查了她的伤口，愈合的还可以，要等一段时间拆线。高烧退了，身体还很虚弱……”
姜慕寒耐心听完，还在等一句。
最后，裴然面色为难，欲言又止。
姜慕寒瞬间明白。
宋初九……真的高烧变成了傻子。
“不可逆吗？”
裴然轻轻摇头：“我刚刚测试了一下，智商应该停留在八、九岁左右。也不记得我们了，也不记得宋家，所有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你在这儿照顾她，我有些事情要办。”
“你这个节骨眼要走？”
裴然纳闷，姜慕寒该不会承受不了，一个人冷静一会吧？
他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