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
阿树浑身一颤,拉住阿木的手感动的哇哇大哭,“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要你替我死!短树枝是我抽到的,那就杀了我吧!阿楚,你杀了我吧!”
“好啊,你俩自己决定。”
楚安歌竭力压抑着泪意,吸了吸鼻子鼻子说,“拿刀来!不管谁的脑袋,本神母要替神明亲自收祭祀品!”
“阿楚神母!”
“大首领!你、你帮他们求求神明吧……”
“大首领,你不能这样啊!阿树和阿木都不能死!”
“大首领求求你……”
……
看楚安歌动真格的了,雄性们脸色大惊,噗通噗通全都跪在了她的脚下,磕头哀求。
楚安歌深深吸了口气,从一个雄性的后背拔了铁刀出来,厉声喝道,“到底谁上?本神母可没有耐心等了!”
“我!”
阿木脸色阴沉的吓人,一把将阿树推了个跟头,转身跪在了篝火前,大声吼道,“来吧!神明,拿了我的脑袋,就放过朔的命!我们太阳部落可以没有阿木,但不能没有朔!”
“不行!我不让你死!”
阿树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阿树,撕心裂肺的哭喊道,“阿木,我以前总觉得你好欺负,被我欺负了也不敢打我,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不打我,你是……对我好!
阿木,我的雌性和孩子全都给你了,你……你帮我养他们!神明,要拿就拿我的脑袋!”
楚安歌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拖着铁刀一步步走近。
“嘎啦啦……”
刀尖化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听的人头皮阵阵发紧。
她在两人身后站住,双手握紧铁刀缓缓举过头顶,冷声道,“那就把脑袋拿来吧!”
“啊……”
阿树双手抱头,吓得筛糠般浑身乱颤。
阿木闭上了眼睛,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噗嗤”
头顶上传来一个怪异的响声,半晌两人想象中的可怕场景都没有发生,诧异的抬头看着楚安歌。
楚安歌将挽起的长发放下来,挥刀截下长长的一段,随手丢进了火堆里,挑眉看着两人,“好了!都起来吧!”
火堆瞬间冒出一股火焰,将黑黝黝的一把长发吞噬殆尽。
阿树脸色大变,失声叫道,“头发……头发不能割掉的!阿楚!”
“阿楚,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她剩下的头发短到脖子上,阿木满脸震惊。
原始人对头发非常重视,哪怕乱成一团也不会割掉。
因为头发一直对着天,是天上的神明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东西,割掉头发就是对神明不尊敬,会被神明降下惩罚。
雌性们更是对头发格外珍视,在原始人的观念里,雌性的头发越黑越长就越是长得好看的标准,浓密乌黑的头发也预示着生命力旺盛,生命力旺盛就能孕育出很多强壮的孩子!
雄性挑选雌性繁衍后代,谁都不喜欢要头发稀疏枯黄的雌性,拿去换猎物都换不到!
所有人都没想到楚安歌敢把这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割掉,代替脑袋祭祀神明!
心头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啊!”
楚安歌深深的望着阿树和阿木,云淡风轻的说,“本阿母用头发代替脑袋,用来祭祀神明……怎么,你们这还不满意吗?
喂!我可是神母!神明降生,用我的头发祭祀神明,比你们的脑袋好多了好吧!”
阿树和阿木对视一眼,脸上涌出震撼、愕然、感动、心疼……好几种神情复杂交织。
“这还不满意,那就只好用你们的脑袋了。”
楚安歌皱了皱眉头,不满的哼了一声。
“满意!”
阿树从复杂的心情中回过神儿,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激动的哇哇大叫,“阿楚,你不要我们的脑袋了?”
楚安歌无语的嗤了一声,“我从来是就没想要你们的脑袋!是你们自己非要自己的脑袋!”
“阿楚……”
阿木缓缓站了起来,那张粗糙的脸上闪过一抹泪意,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说,“以前我只知道你很厉害,厉害的让朔只要你一个雌性,只对你一个人好……
现在我才明白朔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了!阿楚,我阿木的命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拿去,我阿木要是说一个不,让神明降下天雷把我劈了!”
“对对,我也一样!”
阿树跟着点头如捣蒜,啪啪的拍着胸脯道,“我的命也是阿楚的!”
“行了,你们的命永远是你们自己的。”
楚安歌嗔怪的瞪了两人一眼,声线变得有些哽咽,“阿树、阿木,你们的情义我记在这里了……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的头发换我两个好兄弟的脑袋,太值了!”
说着,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眼泪再也绷不住噗噜噜掉了下来。
“阿楚!”
阿树和阿木异口同声,想要说什么,可后面的话全都被眼泪淹没了。
楚安歌擦了擦眼泪,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祭祀完成,现在该说我们的事情了……你们两个站好,我有话要跟你们讲。”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
话音未落,楚安歌单膝跪在两人面前,抬起晶莹的眸子望着他们,脸色认真的说,“我和我的雄性朔,感谢你们,感谢太阳部落和巫部落所有的族人!
为了救朔的命,你们宁愿用自己的脑袋祭祀神明……这是何等的情义!朔有你们对他的热爱,他一定会熬过这一关的!”
空气静的可怕。
“阿楚!”
阿树最先绷不住,扑过去拉楚安歌,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你快起来!你、你别这样啊……”
“你……”
阿木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拼命飙泪,心头如同锅里煮开的水一般沸腾了。
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让人心甘情愿把命给她。
“阿楚神母,快起来!”
“大首领,你别这样……”
“只要能救朔的命,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我们太阳部落不能没有朔!”
……
雄性们七手八脚的拉起楚安歌,一个个粗糙的原始大老爷们哭的不成样子。
……
打开陶罐,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楚安歌压抑着心头的颤抖,舀了一勺深紫色液体深深啜了一口,顿时吸了一口气,明亮的小鹿眼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水,心头激动的如同擂鼓一般。
成了!
葡tao酒终于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