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往后余生都在在这片远古大陆度过了,所以她有的是时间。
人多力量大,葛藤提取出的纤维只用了一上午就全都捶打变软。
楚安歌将较粗的纤维分丝,用匕首削了一支细密的木梳,梳头发一样将丝梳理细致,然后捆扎成一束一束马尾辫晾晒。
细丝用搓线器搓出一条条细长的葛线,就是制作衣服的原料。
做完这些天都快黑了,雌性们早就回去分食物吃饭,河边只有朔和小阿叶一直陪着她。
楚安歌拉扯葛线试了试,韧性和软柔感都不错,瞬间松了一口气。
以前也只是在视频上看过如何从葛藤中提取纤维,没想到一次就做成了。
她美丽的脸蛋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那双明亮的小鹿眼泛着星光,看的朔心里漏了半拍,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勾唇。
还别说第一次做这么原始的手工活儿,相当上头。
秉承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原则,楚安歌打算先做织布机。
眼下她唯一的工具就是一把匕首,要做出架子织布机的难度系数等于白日飞升。
不过织布机的原理就是将经线、纬线交互穿插,明白原理事情就好办多了,楚安歌让朔找了四根半米长的树枝,用匕首削去树皮,在一点儿点儿削成长条。
楚安歌又在四根长条木棍的两头各切削出凹槽,利用榫卯结构将木棍嵌合成型,做出织布机的框架。
看她谜一样的操作,朔满俊朗的脸上满是惊奇,“阿楚,砍下来的木柴也能接在一起?”
“是呀!通过榫卯嵌合就能接出我需要的形状,是不是很好玩?”
楚安歌笑呵呵的说,“不止能用来做织布机,以后我们用木材盖房子也要用到榫卯结构的。”
“房子?”
朔又听到一个新鲜词,不觉好奇。
“嗯,就是……用木头搭建的像山洞一样的住的地方。”楚安歌尽量用简单直白的词汇解释。
朔点了点头,本能的往她身边凑了凑,“那你教我!”
楚安歌咯咯笑了起来,“好!以后教给你用木头盖房子!”
说着,她用一根平直的树枝做尺子,抽了一根木炭在织布机框架上做标记,然后用匕首将相对的两边木框刻出对应的凹槽。
凹槽越细密,经纬交织出来的葛布就越细,所以楚安歌在保证木框不损毁的情况下,刻制的经线凹槽十分密集。
简单粗暴的原始织布机就这么做好了,楚安歌又找了块趁手的木头做梭子。
她只顾着做东西,浑然不知天已经黑透了,小阿叶缩在朔的怀里呼呼大睡,部落里也没了说话声。
“阿楚……”
朔轻轻叫了一声,“阿叶睡着了,我们也回山洞睡觉吧?”
“我不困,我想尽快把东西做好。”
楚安歌这才抬头,略带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带小阿叶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打猎。”
朔默了默,起身抱着小阿叶走了。
她继续埋头苦干,用匕首削成一支扁平的梭子,再将搓好的葛线细致的缠绕在梭子上。
大功告成!
手速快的话,明天就能织出一条半米宽的长条形葛布了,在原始大陆实现穿衣自由了!
楚安歌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压抑不止心头的兴奋,借着欢快的火光开始织布。
她找出葛线头系在最前端的凹槽上,顺着经线的凹槽将葛线上下挂起,用力绷紧。
上下两条经线中间用一根树枝分开,梭子上的线头也在最前端系好,然后从经线中间穿过去。
梭子带动纬线和经线交织,再用削平的长方形木片将两线压好,梭子调转方向勾出第一条经线再次穿过,继续压平。
动作反复,不一会儿细细的经纬线便织出了两指宽的一条布带来。
“唔,不错嘛!”
操作很简单,楚安歌满面春风的吹了口气,“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很快就有衣服穿了!”
“阿楚!”
朔竟然跑回来了,看到火光下的织布机上出现了一块平面,不觉惊讶,“这就是葛布?”
“是呀!”楚安歌兴奋的点头,拉过朔的手激动的说,“朔,你摸摸看!”
朔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生怕弄坏了似的,脸上露出一抹讶异,“很……软,比兽皮还要软!”
楚安歌开心的笑道, “等织好了做成衣服,又透气又轻盈,最适合天气热的时候穿!”
“阿楚,你怎么会做这些奇怪的东西?”
朔深深的望着那张好看的脸庞,又是好奇又是惊讶。
“反正就是会啊!”
楚安歌抬手用梭子挠了挠头,想着跟一个 原始人解释她来自未来很久远的时代,估计有点儿难,便含混的笑道:
“我好会很多东西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比咱们部落的雌性们聪明多了!”
朔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楚安歌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宠溺。
楚安歌毫不脸红的挑了挑眉,“那当然了!”
朔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我也做个……嗯……嗯……”
“织布机!”
看他卡壳,楚安歌顿时笑的花枝乱颤,“你会做了?”
“当然会做!”
朔啪啪的拍了两下胸口,自信十足道,“你是部落最聪明的雌性,我是部落最聪明的雄性!你做的东西我全都记住了!”
说罢,他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跑去找木柴。
楚安歌哑然失笑,原始人的世界真是充满了简单的快乐。
朔在一旁咔嚓咔嚓的削树枝,削好后就学着楚安歌的样子在长条形木条上刻凹槽。
虽然他只看过一次,可动作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几下就将四根木条契合在了一起。
“朔,你看一遍就会了呀!”
楚安歌眨了眨眼,由衷的夸奖,“你好厉害!”
朔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俊朗的脸上那么灿烂,简直比中午十二点的太阳还要耀眼。
被阿楚夸,他打心底里美的不要不要的!
楚安歌含笑看着那张满是认真的帅脸,甚至忘了手里的梭子。
讲真,他的颜值真的长在了楚安歌的审美上,粗犷原始却又不失俊美,强壮结实的身材也让人无可挑剔。
楚安歌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样子,的确很不愉快。
一个暴怒征服,一个拼命反抗,当时楚安歌真的以为他是个暴君,恨不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