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
朔背着一个雄性回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觉一怔。
雄性们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雌性们吓坏了,惊慌失措的哭喊着,部落里乱成了一片,只有楚安歌在有条不紊的照顾受伤的人,为他们包扎伤口,大声吩咐雌性们做什么。
火堆的光芒照在她线条优美的脸上,那双看起来感觉弱弱的小鹿眼映着跳跃的火光,此时透着坚韧镇定的神色。
朔心头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那一刻楚安歌的身上仿佛带着一圈儿光芒,刻刀一般雕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小雌性怎会这么迷人!
“朔!”
楚安歌抬头看向他,大声喊道,“把伤者送过来!快!”
“嗯!”
朔快步走过去,将背上的人放下,焦急的问,“阿楚,他们……”
楚安歌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皱眉道, “其他的还好,这两个重伤的需要缝合伤口,我正在想办法……”
“朔!朔,我的手臂好痛啊,一直在流血……我快要死掉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躺在地上痛苦呻yin的阿石吃力的抓住朔的手臂,痛苦的五官扭曲变形,颤抖着哭喊道:
“朔,你带我去找大巫师吧?让大巫师救救我……我不想死掉,我真的不想死掉……”
另一个重伤的人是阿雷,他脸色苍白虚弱极了,挣扎着抬起头惊恐的哀求他,“朔,只有大巫师能救我们的命!求求你带我们去找大巫师吧,不然我们会死的……”
朔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带你们去找大巫师……”
阿石满脸担忧的说,“可是我们没有猎物,朔,没有猎物大巫师不会救我们的……朔,我们没有猎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阿雷吓得呜呜的哭了起来,“大巫师救一个人就要一只猎物,我们的猎物都被山部落抢走了……”
朔心头狠狠沉了一下,声线凛冽,“我会求大巫师救你们的,明天我再去打猎,打到的野兽全都送给他!”
楚安歌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他问道,“大巫师的部落不是很远吗?先不说有没有猎物,他们两个伤的太重了,根本不能移动!等你送过去血都流的差不多了!”
朔一双大手紧紧攥了起来,拧眉道,“只有大巫师会救人,不带他们去他们一定会死掉的!”
“不!朔,我有办法救他们!”
楚安歌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忙说,“朔你先别急,听我说……我需要很细的骨针,还有治疗伤口的草药!”
朔怔了怔,“你?”
“对,我学过外伤急救!”
楚安歌深深的望着那张充满凝重的脸,急急的说:
“那么远的路,你怎么把他们送到大巫师哪里?走不到半路他们的血就流完了,朔!请你相信我,只要有骨针和草药,我一定可以救他们的!”
不等朔说话,阿石和阿雷就害怕的叫了起来,“朔,你不要相信她!她是雌性,她怎么会治疗伤口呢!”
“阿楚,你是怕朔把猎物都给大巫师,想让我们死掉吧!”
“我要去找大巫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楚安歌冷声喝道,“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朔,你愿意相信我吗?”
朔心头划过一抹迟疑。
别说雌性,山林里所有部落中就是强壮的雄性也没有几个会治疗伤口的!
大巫师是因为神明赏赐给他力量,才会代替神明救人!
片刻间,他脑海中突然划过楚安歌给雄性们包扎伤口的画面,烦乱的心里顿时闪过一道光芒,再也没有犹豫的点头,“阿楚,我相信你!”
“朔!你不要相信她啊!”
阿石和阿雷绝望的惨叫起来。
楚安歌瞬间松了口气,好看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色,沉声道,“你去把雌性们的骨针都拿过来,我需要最细的骨针!另外我还要出去采药……朔,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望着那双满是坚韧的小鹿眼,朔心头莫名涌上一抹安全感,“好!”
说着,他就要起身。
“等下!”
楚安歌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仔细检查他脸上的血痕,“你脸上都是血,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朔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暖流,“我没有,阿楚,不要担心我。”
楚安歌紧紧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你没事就好,我……”
话音未落,头顶上多了一只手,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阿楚,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打猎给你吃呢!”
楚安歌,“……”
他没事就好!
她真的很担心朔会受伤!
……
虽不知道楚安歌要骨针做什么,朔还把雌性们的骨针都要了过来,宽大的手掌攥着一把大大小小的骨针给楚安歌看,“阿楚,你要用哪个?”
楚安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比一个粗,根本不能用来缝合伤口!”
说着,她从朔的掌心挑选了两只最细的,皱眉道,“你手劲儿大,去把它打磨一下,打磨的越细越好!”
朔点点头,立刻找了一块粗糙的石头打磨骨针。
楚安歌带着阿鹿几个雌性,拿火把跑去部落外的山林,拔了很多小蓟和蒲公英回来放在陶罐里捣烂。
这两种常见的植物是止血消炎最好的草药之一,可以拿来敷伤口加快伤口痊愈。
她又把给朔做衣服的麻布全都扯成布条,先是给轻伤的人敷药然后用麻布条包扎伤口,让阿鹿和阿草用小蓟和蒲公英煮水给他们喝。
处理好轻伤,楚安歌便盯着朔打磨骨针,看他将小指头粗细的骨头磨细了大半便立刻叫住,“可以了!再磨我怕硬度不够,朔,你再把针尖磨的尖一些就可以用了。”
说着,她伸手把挽在脑后的头发拉扯下来,揪了几根长头发放在盐水中烫煮消毒。
“阿楚,你看这样行不行?”
朔将打磨锋利的骨针递过去,沉声道,“只能磨成这样了,要是不行,我再磨别的。”
“应该可以。”
楚安歌看了下骨针,也放进滚烫的盐水中消毒,这才穿上了头发,凛声道,“朔,你帮我按住阿石……我要给他把伤口缝合起来,会很痛,千万不要让他乱动。”
“不要,我不要!”
阿石吓得魂儿都要飞了,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拼命的往外爬,哀嚎大叫,“我不要你救我……救命啊!”